第212章 悔不聽你言啊
“前輩,喝茶。”
阿貴小心翼翼地遞過熱茶,謙卑地看着眼前的黑袍老者。
......
他猜的不錯,這老人就是一個大人物。
思緒回到了昨天。
他回去后惆悵不已,要不要貪那些乞丐的銀子,白白交出去了二十多兩,如若不賺回來,他不僅存的銀子全無了,還倒欠了弟兄們幾兩銀子。
這要突破武者的湯藥,更是得后延了。
阿狗三人的意思,自然是貪,不拿白不拿。
可是阿貴越琢磨,越不對頭,那老人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小院之中,難道真的只是找他要二十兩銀子不成?
定然是有其他原因。
他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他們的對話才能吸引老者。
小說中不常常有這種橋段,老神仙考察凡俗子弟,若弟子迷途知返,那麼反而能得到饋贈。他小時候就看聽這些神仙故事,嚮往神仙那自由恣意的生活。
賭一把。
搏一搏。
大不了幾個月白費了而已。
“我反對,阿貴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白白給那老乞丐二十一兩銀子就算了,怎的還不許我們去乞丐那裏拿點屬於自己的銀子回來?”
“阿貴哥腦疾又發作了,胡思亂想,我們帶他去找谷大夫。”
阿狗三人自然是不同意,拉着人就往門外走,找谷大夫看看,診金也不過一錢銀子,不找谷大夫,那就是二十一兩銀子。
阿貴拗不過眾人,被推出了門,而門外卻有一人不停踱步,令眾人感到意外。
“海崇前輩,您怎麼來了?”
“海崇,那不是幫派五當家嗎,幫主的堂弟。”阿狗傻眼道:
“阿貴哥,你不會借了海崇前輩的錢,他上門討債來了吧?”
阿貴面露羞愧之色。
“你看看給海崇前輩急的,滿頭大汗,你到底借了幾兩,我跟你說,今天你要不給兄弟們交代,我們就沒有你這兄弟......”
阿狗道:“海崇前輩,阿貴他欠您的銀子,我們幾個兄弟想辦法籌給您,給我們一周,不,三天,三天就夠了。”
“啊?”
海崇疑惑,他見房門打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向著幾人謙遜問道:“幾位小哥,那老前輩可在其中?”
“前輩?”
幾人疑惑對視。
“海崇前輩,不知您說的前輩是?”
“阿貴,就是跟着你那位前輩,之前得罪了他,我寢食難安,幫主又傳令萬萬不可得罪了,這不是來賠罪了嗎?”海崇哭喪着臉。
“啊?”
眾人身子一抖。
海崇見眾人一臉茫然錯愕,便猜到前輩不在宅邸里,於是將清幫內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啪。
阿狗三人跌坐在地,雙腿岔開,臉色煞白。
“完了,阿貴哥,我們完了,把前輩得罪慘了,死定了。悔不聽你言啊!”
“我不想死啊。”
幾個人哭哭啼啼,海崇面色好了不少,原來不止是他得罪了那老前輩,眼前三人也得罪了,估計還得罪的不輕,不然不會嚇得這麼慘。
一想到有人比他更慘。
他那嚇得上下跳動的心,頓時平衡了不少。
幫主都得小心翼翼伺候,
不敢得罪。
也不知道什麼來頭。
“阿狗,前輩是良善之人,看他穿着就知不愛錢財,看他言行......額......”阿貴思考了一會兒:“你們被我踹在地上,前輩還扶起你們的,說明他並沒有害人之心,他一定是神仙中人,就像咱小時候聽過的故事的老前輩。”
阿貴安慰着眾人。
心中剛升起的一點點識人之明的自豪,頃刻間就蕩然無存。
畢竟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而且阿狗他們本來就是為他好,為他得罪的前輩,如何還能幸災樂禍。
“啊,那不是死定了?故事中壞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
“......”
海崇走到三人身後,探查了三人的身體狀況,鬆了口氣:“老前輩並沒有下暗手,說明確實沒有害你們之心,不然你們早就死了。”
“真的嗎?”
“也可能是我境界太淺,看不出前輩給你們留下的......的懲罰。”
阿狗剛欣喜的神色頓時土黃,這還不如不說,現在更嚇人了,就連海崇這種強者都查不出來。
“老前輩他說還會過來嗎?”
“嗯,幫主說老前輩在尋找他的敵人,是個可惡的邪魔,身披紅袍,如果有他的消息,就來你們這找他。”
阿狗目光四瞟。
“海崇前輩,您身上的荊條能借我們用一用嗎?”
“幹嘛?我也要用的。”海崇警惕道。
“您帶了好幾根,剛好分我們一人一根。”
“滾,不多背幾根,怎麼展現我的悔恨之意,你們趁着前輩還沒來,趕緊想怎麼請罪吧。”
.......
阿貴搖搖頭,看着牆角留下的幾根帶血荊條,轉頭又伺候起了眼前的老人。
“阿貴啊,這城主你了解多少?”
“城主?遠遠望見過幾次,氣勢恢宏,不可直視。”阿貴小心翼翼道:“如果是前輩,定然可以......我的意思是說,定然可以和城主相較量。”
魏珏笑道:“聽你這麼說,這終渡城有他在,便可安然無恙了。”
“雖然終渡城距離邊關很近,蠻族叩關的消息也時有傳來,但百姓卻不曾害怕,應該就是城主大人的緣故,之前城裏大族借蠻族攻城消息漲價,百姓哄搶米面油鹽,結果就是城主出手,血洗了好幾個糧商鹽販家族,鎮壓了局面。”
阿貴露出回憶之色,顯然那件事情,印象極深,對城主的權勢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翻雲覆雨,隻手遮天。
“那他是忠於當朝陛下嗎?”
“這個......城主應該是忠臣吧。”阿貴猶疑道,顯然很不確定。
“不過,他對蠻族的態度是肯定的,他的娘親就被蠻人掠走了,父親被鎮壓在蠻族裏面,這樣的深仇大恨,可謂血海深仇。”
“是嗎?”
魏珏不置可否,他不是肉食者,但他以前上過歷史課,知道這些當權者往往將權力看的比親情重,殺兄弒父也不是干不出來。
洪燁庭是有基本道德的人呢,還是權力的代言人呢。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