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尋找新的目標

周肖天摔倒在地，疼痛襲來，他忍不住低吼一聲，臉上卻強裝鎮定。眼前的母親，臉色扭曲，憤怒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團。“你這個孬種，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她尖銳的聲音如同刀子一般，劃破了周圍的寧靜。

劍鞘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猛地落在他肩上。周肖天痛苦地吸了一口氣，強忍着不去捂住那處被打得青紫的傷口。只要她還在發怒，他就知道，任何反抗都將意味着更大的懲罰。

“你知道嗎？我花了多少心血，希望你能成為大器之人！結果你卻在一場小爭鬥中被別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丟盡了我們的臉！”她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充滿不屑。

“娘，我……”周肖天努力地想解釋，卻被她打斷。

“別給我說什麼借口！你要是再敢以這種無能的表現讓我失望，我就把你逐出周家！”她的聲音如同雷霆般震撼，周肖天心裏一緊，臉色微微變了。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怒火漸起，但他知道不能反抗，只能忍耐。他曾多次想要反駁，想讓她明白這一次事件的真相。可是每次都被她那毫不留情的斥責壓了回去。

“那些同齡人都已經在修行上有所突破，你卻連一個小小的比試都打不過，真是我周家的恥辱！”她咬牙切齒，劍鞘再次朝他揮來。

“娘，我這次只是……”他低聲辯解，語氣中不乏懇切。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到你的借口！”她用力瞪了他一眼，周肖天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知道，這樣的對話只會讓她更加憤怒，索性不再繼續。

這時，門外傳來了幾個侍衛的低聲交談。周肖天的心懸了起來，雖然他對那些侍衛沒有畏懼，但他知道，若是讓他們看到這一幕，傳出去又會給母親增添幾分顏面。於是，他抱住了自己的膝蓋，低下頭不再說話。

“真是無能之輩，連個小事都處理不好，真不知道以後要靠什麼立足！”她冷冷地道，聲音中透着無奈與失望。

周肖天咬着牙，心中苦澀。他想要強忍着那些痛苦，但內心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難以承受。就在此時，門突然打開，一個年輕的侍衛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立刻愣住了。

“周……周少爺，您怎麼了？”侍衛結結巴巴地問，目光游移不定，似乎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一尷尬場面。

“滾出去！”周母的怒火瞬間轉移到了他身上。她怒喝道：“你是誰，敢在我面前多嘴！”

侍衛嚇得連忙後退，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這就出去！”

周肖天注意到那侍衛離開后，母親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試圖窺探她心底的想法。“娘，您……真的沒有想過……我的苦衷嗎？”

“你有苦衷？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她冷冷地瞪着他，眼神如同利刃。“在我眼裏，只有實力，其他的都是借口！”

“我知道，可是……有時候……”他試圖用理智說服她，卻又被她的冷漠逼回了心底。

“沒有什麼有時候！我只想看到一個強大的你！不想聽你那些無聊的辯解！”她的聲音再次上升，似乎無意間刺痛了他的心。

周肖天終於忍不住，淚水在眼中打轉。他的聲音低沉：“娘，我會努力的，求您不要這樣對我……”

但話音剛落，她又揮起了劍鞘，重重一擊。他不敢再抵抗，只能閉緊雙眼，心中的委屈化為無聲的淚水。

“努力？你如何努力？你這輩子都只是個廢物罷了！”她彷彿不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無情的審判者，毫不留情地將他推向深淵。

“我會……我會證明自己的！”他忍住痛楚，拚命抬起頭，目光堅定。心底的那股力量不斷膨脹，彷彿在對抗她的壓迫。

“證明？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她突然笑了，笑容中透着冷酷與嘲諷。“這世上跟你一起的都是天才，而你不過是個庸碌的存在！”

周肖天的心像被重重一擊，鮮血湧上心頭，耳邊的嘲諷聲像蝴蝶翅膀般煽動着他內心的怒火。他在心底立誓，一定要打破這一切，哪怕是用盡全力。

“如果可以，我願意以命換命，去換一個全新的自己！”他暗自發誓，雖然這一切看似不可能，但他心中已有了目標。

“你那是白話，無用之言！”她輕蔑地一笑，隨即轉身離去，留下周肖天獨自一人，淚水滑過臉頰，彷彿是他最後的倔強與不甘。

“鍾青雲，你到底想要怎樣？”蒼夫人冷冷問道，語氣中摻雜着一絲顫抖，但她不願示弱。

“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公道。”鍾青雲緩緩收起怒火，聲音漸漸低沉，“你手中的劍是我師父的遺物，而你心中所懼怕的，不過是一個沒有證據的傳聞。”

蒼夫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退縮嗎？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足以讓你無所遁形。”

“證據？”鍾青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所說的證據，不過是為了掩飾你內心的恐懼罷了。你知道，真正的力量，源於內心的堅定，而不是手中的武器。”

蒼夫人咬牙切齒，微微前傾，劍鞘在地上發出碰撞的聲音。“你覺得你能動搖我的決心？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唯獨這一把劍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信念？”鍾青雲冷哼一聲，“你的信念不過是用來殺戮的工具而已。你身上散發著仇恨的氣息，卻忘了曾經的初心。”他走近一步，目光銳利如刀，“從一開始，你就該明白，人心才是最脆弱的武器。”

蒼夫人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隱約間帶着一絲無助。“我為了復仇而活，難道就不應該嗎？我失去了太多，失去了所有！”

“復仇並不能帶給你真正的安寧。”鍾青雲凝視着她，聲音不再高亢，卻透着堅定，“我知道，失去是多麼痛苦。但在這仇恨的漩渦中，你或許會發現，真正需要復仇的，應該是你的內心。”

“你說的輕巧！”蒼夫人怒吼，劍鞘再次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從未感受過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或許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我想告訴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鍾青雲試圖拉近彼此的距離，“仇恨只會將你拖入無盡的深淵，最終迷失自我。我願意與你攜手，共同迎接未來的挑戰。”

蒼夫人看着他，眼神中閃爍着猶豫與掙扎。她的心中如同翻滾的潮水，瞬間被鍾青雲的話語撩撥得起伏不定。是啊，仇恨使她失去了理智，卻也讓她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相信我。”鍾青雲堅定回望，手心微微發熱，似乎感受到她內心的動搖。他接着道：“我們都曾經歷過痛苦，若想擺脫這無盡的輪迴，唯有聯手方能打破。”

蒼夫人的劍鞘終於在她的手指間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低下頭，眼淚奪眶而出。於心底的某個地方，那復仇的火焰在逐漸熄滅。

“難道我就這麼放棄了多年積累的仇恨嗎？”蒼夫人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並不是放棄，而是解脫。”鍾青雲慢慢靠近，試圖拉起她的手，“我們可以一起尋找新的目標，新的未來。”

“未來……”蒼夫人低聲重複着這個字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惑，最終她的手緩緩抬起，卻沒有主動伸出。

“我願意做你的盟友，幫你尋找復仇之路的真相。唯有真相，才是你心中最缺失的東西。”鍾青雲的語氣中透着溫暖與堅定，似乎要打破她心中的堅冰。

蒼夫人默默無言，似是陷入了思考。時光彷彿在這一瞬間靜止，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期待。

“我需要時間。”終於，她緩緩道出這句話，語氣中略帶軟化，但仍舊有些猶豫，“我……我怕我會再次迷失。”

“那我就陪你。”鍾青雲毫不猶豫地回答，目光中滿是關切，“我們一起面對這一切，直到找到你內心真正想要的。”言語如同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她心頭的陰霾。

蒼夫人抬起頭，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似乎在這一刻，她終於看見了自己那被仇恨遮蔽的靈魂。她輕輕點了點頭，心中逐漸滋生出希望的種子。

“謝謝你，鍾青雲。”她終於開口，聲音輕若蟬鳴，卻蘊含著無盡的感激與釋然。此刻，兩顆受傷的心在彼此的鼓勵中，漸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