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種解脫

蒼夫人周肖天和東方穎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期待。鍾青雲則在一旁默默觀望，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來的計劃。空氣中瀰漫著無形的壓力，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出某種衝突。

“肖天，穎兒，你們準備好了嗎？”蒼夫人終於開口，聲音中透着一種堅定。她知道這一刻非常關鍵，關係到周肖天心中的憤怒與萬傑大師之間的誤解。

“我準備好了！”周肖天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着不屈的光芒。“我一定要將真相揪出來。”

“我會全力支持你。”東方穎堅定地點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在這個時候，任何的懷疑和恐懼都不該被提及。

“那好，出發吧。”蒼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心中既有對周肖天衝動的擔憂，又有為他勇敢面對的驕傲。她知道，這是他們必須面對的考驗。

當他們走到萬傑大師的殿前，鍾青雲也跟在後面，心中暗自把握着時機，準備隨時出手相助。蒼夫人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停下，目光炯炯地望向殿門，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時光彷彿靜止，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就在這時，一聲悠長的鐘聲響起，殿門緩緩開啟，萬傑大師走了出來。

“你們找我有何事？”萬傑大師的聲音低沉，透着一絲不容忽視的威嚴，眼神深邃，似乎透視了周肖天心中的掙扎。

“萬傑大師！”周肖天上前一步，指着他，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為什麼我父親的冤屈只能在你的口中消失？你竟然讓他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萬傑大師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並未讓他受苦，一切都由他自身的選擇和命運決定。”

“你是在推卸責任！”周肖天氣憤填膺，眼中燃燒着怒火。“你難道不明白他的痛苦嗎？我們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真相？”萬傑大師的聲音變得低沉，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真相往往與人心相悖，有些事情並非你們所能承受。”

“我父親的冤屈不是你口中的‘真相’！”周肖天的聲音越發激動，拳頭緊握，指尖泛白，“我要為他討回公道！”

“不必激動。”蒼夫人適時插話，試圖平息事態，“萬傑大師，我們並不是來質問你，而是想要解開誤會。還請你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

萬傑大師平靜地看向蒼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情感：“蒼夫人，有些事情真相併不如你們想得那麼簡單。周肖天的父親和我之間，曾有過不少的恩怨糾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永遠不能知道真相嗎？”周肖天冷冷問道，眼神中流露着不屈的倔強。彷彿他所面對的不是一個大師，而是一個不願說出真相的敵人。

“我並不想隱瞞任何事情。”萬傑大師微微嘆息，“但有些事情，涉及到的不僅僅是你們的感受，還有更深層的因果關係。”

“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強迫你！”周肖天怒火中燒，準備行動。東方穎拉住了他，目光堅定地看着他：“肖天，用暴力無法解決問題，我們需要的是一樣的智慧。”

“你們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周肖天憤憤道，似乎無法理解東方穎的良苦用心。“我父親的痛苦與冤屈就這樣被抹去，你們又讓我如何平靜？”

“我並不想抹去任何東西。”萬傑大師緩緩開口，語氣卻顯得無比沉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免受更多的傷害。”

蒼夫人此時已是紅了眼眶，心中的憤怒與悲傷交織，聲音微顫：“萬傑大師，我需要你告訴我，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孩子，我的丈夫，都在為無辜的錯誤承受痛苦。”

萬傑大師默默地看向蒼夫人，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感，似是悲傷，也似是無奈。他緩緩走近蒼夫人，低聲說道：“蒼夫人，有些真相是無法承受的，你是否能承受得住？”

“我不能永遠生活在謊言與懷疑中！”蒼夫人淚光閃爍，聲音顫抖着，“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我能理解的真相。”

“真相是，周肖天的父親為了得到力量，做了許多錯事。他最後的選擇或許是出自迫不得已，但他所做的傷害，也是不可否認的。”萬傑大師沉吟片刻，終於道出了口中的秘密。

撲通一聲，蒼夫人坐倒在地，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似乎在這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她滿是失望與痛苦，心如刀絞。周肖天愣住了，眼中閃爍着震驚與困惑，似乎無法理解這一切的意義。

“你在說什麼？我父親……他不是那樣的人！”周肖天的聲音顫抖，憤怒與悲傷交織，無法自已。

“我所說的，都是事情的真相。”萬傑大師認真地說，眼神中透着深邃的智慧與無奈。“但我明白，你們只想為他尋求公正。可有些事，不是我能掌控的。”

此時，鍾青雲終於無法忍受，走上前去，攔住了周肖天。她眼神堅定：“肖天，冷靜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如何讓事情真正結束，而不是讓仇恨繼續蔓延。”

“我父親的冤屈！”周肖天回過神來，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我絕不能就這樣讓他沉冤未雪！”

蒼夫人突然間淚流滿面，失聲道：“不！肖天，親情與仇恨不是一條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做出選擇需要勇氣，而這份勇氣應當建立在理智之上。”

周肖天看着母親悲痛的面容，心中感到無法承受的沉重。彷彿這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一般。最終，周肖天低下頭，心中思緒萬千，無法自已。

“我會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揭開一切。”他低聲說道，聲音中透着微弱的哽咽，但目光卻又重新堅定。

她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手指微微敲擊着扶手，發出沉悶而急促的聲響。對面，萬傑微微頷首，面帶愧疚，眼神中閃爍着深深的懊悔。

“我的確做錯了。”萬傑的聲音低沉，透着一絲無奈，“我本意是想幫助你，卻沒有想到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幫助？你的幫助讓我失去了最親近的人。”蒼夫人冷笑，語氣中滿是嘲諷，“你覺得你的歉意就能彌補這一切嗎？”

“我知道，這無法彌補。”萬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錯誤。”

蒼夫人站起身，倏地向萬傑靠近，眉宇間的憤怒如火焰般燃燒。“機會？你想讓我再信任你一次？萬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裏已經滿是對你的恨意！”

萬傑不再迎視蒼夫人的目光，只是微微嘆息，內心充滿了無以言表的痛楚。他明白，這一刻的自己已經身處絕境。

“周肖天！”蒼夫人忽然轉向一旁的周肖天，神情如劍般鋒利。“你難道還不動手嗎？這個罪人不值得再活在這個世上！”

周肖天一愣，目光在蒼夫人與萬傑之間游移，心中卻湧起一絲猶豫。“蒼夫人……他的確做得不對，但殺了他，真的能解決一切嗎？”

“你在質疑我嗎？”蒼夫人的語氣陡然轉冷，“他是一個偽君子，一個只會用謊言來掩飾自己罪行的人！難道你還想替他說情？”

萬傑微微側頭，只見周肖天的臉色很是複雜。他輕輕握住手中的劍，握得極緊。“我不想殺人，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

“那你想怎麼做？”蒼夫人的聲音愈發冷厲，“是打算放他走，還是讓他繼續在我們身邊散播謊言？”

“我……”周肖天沉默，顯得格外為難。萬傑的目光此時也投向了他，帶着一絲懇求。

“周肖天，若你能放我一條生路，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贖罪。”萬傑終於開口，聲音中帶着苦澀的低沉。他的目光堅定，直視着周肖天，彷彿是想要將心底的懊悔傳遞給他。

蒼夫人怒極反笑，“可笑！你以為你這幾句空洞的承諾就能打動他嗎？周肖天，你還在等什麼？別讓我的耐心耗盡了！”

“蒼夫人……”周肖天望着蒼夫人，心中戰鬥不斷。或許，他也對萬傑有些許的不滿，但他明白，萬傑在這一切中，無疑是最為痛苦的那個人。

“閉嘴！”蒼夫人怒斥，狠狠一揮手，周肖天的心一沉，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捲入了一場血腥的漩渦之中。

萬傑閉上眼，似乎是在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他不想再為自己的選擇辯解，唯有默默承受這一切。曾經的種種，所有的榮光與輝煌，此刻都如浮雲般消散。他的心如石，沉重而絕望。

“你就這麼想死嗎？”蒼夫人的眼中閃爍着憤怒與決絕，手中已經握住了周肖天的劍，逼近萬傑。那一刻，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四周的氛圍異常緊張。

周肖天的心跳加速，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萬傑，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話，現在就說吧！”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萬傑的聲音如同從心底發出，低沉而堅定，“我願意接受一切後果。”

蒼夫人怒道：“你根本不值得同情！為了你，周肖天失去了多少，我何曾為你哭泣？”

“蒼夫人，我的確錯了。”萬傑目光堅定，直視着蒼夫人，突然間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平靜。即便在死亡面前，他依舊不再恐懼，“可我希望你能記住，正是我親手成就了你現在的輝煌。即便如此，我依然願為我的過錯承擔一切。”

周肖天的手微微鬆開，卻又立刻握緊，彷彿是在進行着心靈的鬥爭。“萬傑，你……”他終於鼓起勇氣，想要為萬傑辯護，卻不知如何開口。

蒼夫人冷冷一笑，刀鋒般的目光再度落在了萬傑身上。“可笑，你真的以為你的死能讓一切變得更好嗎？我只會更加痛恨你，更加痛恨這一切。”

萬傑知道，蒼夫人的心已經無法再被觸動。在這個瞬間，他只想結束這一切，帶着自己的懊悔與不甘，離開這個充滿仇恨的世界。

“動手吧。”萬傑閉目，聲音中帶着一絲涌動的悲涼。他不想再看到蒼夫人扭曲而憤怒的面容，也不想再聽到周肖天內心的掙扎，那些都是他無法承受的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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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想殺你！”周肖天終於爆發，聲音中夾雜着痛苦與掙扎。“你真的願意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生命嗎？”

“是，我願意。”萬傑答得毫不猶豫，內心的平靜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只要能彌補她的痛苦，我願意。”

蒼夫人冷笑，“那麼就讓他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吧！”

此時，他已不再懼怕死亡。那一刻，他不僅是在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更是在面對自己的悔恨與過往。

周肖天握緊劍，終於緩緩朝萬傑走去。那一瞬間，似乎時間都凝固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周肖天低聲自語，劍光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他已然明白，這場決鬥註定無法避免。

蒼夫人的怒吼如雷鳴般在耳邊回蕩，周肖天的心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他邁出一步，目光卻在萬傑的身上停住，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萬傑微微一笑，眼中帶着釋然的神情。即便是死，也是一種解脫。

“動手吧，不必猶豫。”他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迴響，似乎為周肖天的困惑與彷徨指引了一條出路。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三人，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滯不前。周肖天握緊劍柄，心中豪情萬丈，卻又無奈地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

“對不起，萬傑。”最終，他將劍指向萬傑，聲音微顫，“我無法替你承擔這一切。”

蒼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周肖天，就是現在，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