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這小子怎麼又追來了?
同樣是在今天晚上。
安檸帶着父母抵達哈爾濱。
因為安南懷和徐淑蘭下午有課,因此安檸訂的是晚上七點半的飛機。從京城飛哈爾濱,通常不晚點的情況下,需要兩小時左右。
三口人到地方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半。
很晚了。
一家三口直接從機場打車,去了預定好的酒店。
在前台登記信息后,辦理了入住。
哈爾濱今夜下了一場大雪。
十一點。
安檸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她提前做好了攻略,明天要陪父母出去玩一天。
剛關上燈。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
酒店客房,這麼晚了,按說不應該有人打擾。
難道是誰走錯門了?還是幻聽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豎起耳朵,幾十秒后,再度傳來敲門聲。
她打開燈,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處,警惕道:“誰啊?”
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檸兒……”
那聲音又低又啞。
聽起來像是受了涼。
安檸心尖一跳。
墨北洲?
這小子怎麼又追來了?
狗皮膏藥嗎?
這麼粘!
她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他,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潑水成冰的季節,哈爾濱今晚最低溫零下二十二度。儘管室內無死角供暖,可外面冷啊。墨北洲身上居然只穿了單薄的大衣,裏面的衣服直接是白天工作的西裝。月牙白的西裝三件套,黑色長款風衣。從頭到腳,全都是他和安檸交往時,安檸給他買的。
這身衣服在京城穿都已經冷了。
何況是在哈爾濱!
這傢伙是不知冷暖嗎?
天冷了不知道加衣服嗎?
關鍵是,他從哪兒搞了一身的水?
全濕了!
想想這天兒,再看看他穿的,是想把自己凍死嗎?
安檸還沒開口。
小捲毛滴着水,睫毛也濕噠噠的墨北洲,用那種委屈可憐的眼神,低頭看着她,眨巴着那雙清澈乾淨的眸子:“姐姐,我沒訂到房間,可以收留我一晚嗎?”
安檸的心,猛地又是重重一跳。
記憶重疊。
仿若瞬間回到了那年冬天的曼哈頓……
她為了登堂入室,為了撩撥他。在聖誕節那晚,淋了一身雪,站在他公寓門口。也是這般,可憐兮兮地仰頭看着他,眨着眼向他求助:“我家暖氣壞了,可以去你家待一會兒嗎?”
他問她:“暖氣壞了,身上哪來的水?”
她借口說下樓買東西,其實是故意淋了雪想博他同情,進樓道後身上的雪化了,就變成水了。
他問她為什麼不帶傘?
她說忘記了。
他口吻機械地評價她:真蠢!
她氣他不解風情,同時又覺得那樣耿直的他好可愛。面上露出更加楚楚可憐的表情,央求道:“收留我一晚,可以嗎?”
記憶回籠。
安檸眸子微微泛紅,問他:“沒訂到房間,你是怎麼進來的?”
墨北洲吸了吸鼻子:“我在他家酒店吃飯,就讓我進來了。”
安檸又問:“身上哪來的水?”
墨北洲實話實說:“來得匆忙,沒帶傘,淋了雪,雪化了就變成水了。”
雪化了就變成水了。
這話是安檸當年說過的。
一字不差。
安檸將他那時的評價還給他:“真蠢!”
墨北洲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這樣說,用那雙凍得通紅的手,拽住她睡衣的一角,渾身上下都濕了,眼神更是濕漉漉的,睫毛輕顫着:“姐姐,我這麼蠢,這麼笨,你要是不收留我,我今晚可能會凍死在外面。你收留我一晚吧,好不好?姐姐,求你了,姐姐。”
安檸把自己的衣角強行拽回來。
側了側身:“進來吧。”
墨北洲心花怒放,抬腳走了進去。
安檸給他拿了雙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他換好後跟着安檸往屋裏走。
身上的衣服是濕的。
酒店房間的溫度比走廊里略高一些。
溫差的緣故,導致他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安檸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洗個澡吧。”
“好。”墨北洲應了聲,去洗澡。
安檸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服務生送一件男士的浴袍過來,再送一床被子。
服務生很快按照要求送東西來。
安檸搬了張凳子放在浴室門口,把浴袍放在上面,敲了下門:“浴袍放在門口了,你洗完換上。”
裏面傳來墨北洲答應的聲音:“嗯,知道了。”
安檸本想回裏間睡覺。
想了想還是等他先洗完澡。
墨北洲穿好浴袍走到客廳沙發前,脖子上掛着一條白色毛巾,隨意地擦着一頭黑色的捲毛。他的頭髮很是濃密蓬鬆,隨便擦幾下就顯得特別鬆軟,像黑色的一樣。襯着白裏透紅的肌膚,高大的身形,少年的朝氣,整個人看起來荷爾蒙爆棚。
他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齒,眸色充滿期待:“姐姐,這麼晚了,我們睡覺吧。”
安檸站起身:“你睡沙發,身份證給我,我去前台登記。”
睡沙發啊!
墨北洲失落極了,但想想她能讓他進來,就是很大的進步了,其他的,只能徐徐圖之。
他耷拉着腦袋回了浴室。
很快拿着錢包出來,把身份證找出來遞給她。
酒店都是實名制的。
必須登記入住信息。
安檸去前台登記信息。
回來時身邊還跟着一個服務生。
安檸付了錢,讓服務生把墨北洲換下來的衣服拿去乾洗。酒店內部就有乾洗服務,現在都是洗烘一體。這個時間拿去洗,一會兒就能送回來。
很晚了。
安檸讓服務生明早再送來。
酒店房間是一室一廳的套間。
服務生離開后。
墨北洲堵住了安檸進裏間卧室睡覺的路。
他此時只穿了件灰色浴袍,堪堪蓋住大腿。
兩人曾經在華爾街同居過一年多,那樣親密無間的事做過無數次。安檸太清楚他這具皮囊有多麼極品?皮膚白皙,身材俱佳,肌肉結實且並不誇張。這個年紀,正是最能折騰的時候。每次都能叫她死去活來,偏又一次次不受控制地沉淪,完全無法拒絕。
墨北洲知道她喜歡他的皮囊,低頭看着她,抓住她的胳膊,低低地喚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