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王小子，給我等着
王睿的視線首先落在青年千戶身上，厲聲斥責道：“你們雖有情報匯總，卻坐視臨江幫在東城肆虐，這難道不是失職嗎？
我並非輕視錦衣之能，而是恨你們袖手旁觀。天子劍因此舉子被毆案而出，這難道不是你們錦衣之恥嗎？”
千戶在王睿的斥責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率先跪下，低着頭，聲音顫抖地說道：“大人教訓的是，卑職等知錯了。”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其他的千戶也紛紛跪下，整個官廳內，一片跪伏之態。
此時紀綱和凌白還站着，看着那些跪下的千戶，又看了看王睿。
紀綱的臉色灰敗，這個時候，如果他還堅持站着，那就是公然與王睿作對，與天子作對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咬了咬牙，跪了下來。
可眾人皆跪，唯獨凌白還梗着脖子站在那裏。
王睿，冷冷地看着凌白，質問道：“凌大人，你似有話要說？”
凌白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說道：“王大人，卑職代掌府事以來，本就準備剿治臨江幫。只是時機未到，未曾行動罷了。”
王睿聞言，怒極反笑，“陸同知，之前本官詢問眾人良策之時，你為何不發一言？如今見眾人皆跪，你才說出這番話來。你這是不顧大局，只想着自己的私利。”
王睿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要知道，你只是代掌府事。若你因私廢公，聖上豈會用你？”
凌白面色一白，心中湧起一股怨恨。
他沒想到王睿會如此不留情面地指責他。
王睿所言不虛。
他此時只是代掌府事，若因這件事而讓聖上對他不滿，那他的仕途必將受到影響。
一旁的紀綱心中暗喜。
他與凌白向來不和，如今見凌白被王睿斥責，他自然心中暢快。
但他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低着頭，裝作一副恭敬的樣子。
斷人仕途如殺人父母，凌白不能讓自己的仕途就這樣毀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王大人教訓的是，卑職知錯了。卑職定會在查辦舉子被毆案和打擊臨江幫的事情上全力以赴，以彌補之前的過錯。”
王睿看着凌白，點了點頭，“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天子劍下，絕不留情。”
凌白面色焦急，試圖補救之前的失誤。“大人，我已想好清剿臨江幫之策，今晚就按名單抓人。”凌白急切地說道。
王睿聽了，怒目圓睜，厲聲怒斥道：“愚蠢！你真是個莽夫！你可曾想過，若不能一舉拿下臨江幫的大小頭目，會釀成怎樣的動亂？
如今正值漕糧轉運入京之際，若是因此引發東城漕工作亂，你可知會有怎樣的後果？科道言官定會紛紛彈劾，到那時，你我都難辭其咎！”
王睿的話語如重鎚一般，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官廳內一片寂靜，凌白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意識到自己立功心切，卻忘了考慮後果。
王睿的質問如同一記重鎚，狠狠地砸在了錦衣同知凌白及一眾千戶的心頭。
若漕工真的被臨江幫幫眾裹挾生亂，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這一刻，眾人對凌白也有了新的看法，覺得他貪天之功，志大才疏。
不怕你品行跟不上，怕的是你作為錦衣衛的上司，能力堪憂，帶手下撿人頭，實則是送隊友上刑場。
原本打算跟着凌白立功的祝軒和千戶頓感後背涼涼。
王睿卻不顧凌白那晦暗的臉色，說道：“各位，此事關係重大。如今我們必須行動起來，發動你們手下的探事，嚴密佈控臨江幫的大小頭目，不得走漏任何風聲。
若有誰失職，嚴懲不貸。但若是事成，我定會為你們請功。”
千戶們聽了王睿的話，心中思緒起伏。
如果他們能夠成功完成任務，不僅可以為自己贏得功勞，還能挽回錦衣的聲譽。
想到這裏，挺起胸膛，齊聲應道：“謹遵大人之命！”
凌白站在一旁，看到王睿如此雷厲風行，也意識到自己需要領些差事來彌補先前的過失。
可他卻拉不下臉來主動開口。
就在凌白猶豫不決的時候，紀綱卻放下了先前的驕橫模樣。
他陪着笑對王睿說道：“王大人，既是為皇差出力，下官不才，也願意為聖上分憂。”
王睿看向下方的陸紀二人，最終目光落在紀綱臉上，沉穩地說道：“兩位同知大人，你們二人在錦衣府中，召集經歷司的諸位經歷，隨本官匯總情報，研判局勢，同時派人監控上下，仔細盯着別讓誰走漏了風聲！”
紀綱聞言，心頭一驚，連忙拱手道：“大人放心，錦衣府中另有盯着自己人的密探，不會容許誰走漏消息。”
王睿嚴肅地說道：“關係系重大，萬萬不可輕忽。”
紀綱再次拍着胸脯保證。
凌白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朝王睿拱了拱手，算是事實上接受了王睿的安排。
如果自己不做事，後面肯定被元熙帝罷免。
誰會通風報信，這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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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發現，絕對會落得抄家滅門的下場。
凌白壓下心頭的仇恨，目光幽幽看向主位上的王睿，暗道日後一定要讓王睿好看，讓他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王睿何等敏銳之人，一眼就察覺到了凌白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恨。
這個凌白果然是個不識時務之人。
既然他敢有報復之心，那自己也絕對不能讓他有翻身之日。
等這件事情過後，一定要讓凌白在錦衣府沒有立足之地。
王睿在錦衣府上待一段時間就離開，和唐瑾交代幾句后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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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觀園中，春色滿園。
湘雲、寶釵、黛玉、賈府三春等幾位年輕姑娘坐在石凳上。
她們都是天真活潑的年紀，湊在一起，沒過一會兒，就熟絡開來。
湘雲丫頭紅潤如蘋果的臉蛋洋溢着明媚的笑意，說道：“你說哥哥稍後來的時候，該去該去哪裏好呢？”
黛玉凝了凝眉，說道：“湘雲姐姐活脫脫一個管家，為哥哥一番考慮呀。我看呀，湘雲丫頭挑的地點，哥哥和姐姐們都會樂意的。”
愈發豐艷的薛寶釵，旁邊有杏黃色裙裝的香菱在侍候。
她打趣說道：“最近下了場春雨，河裏的魚蝦甚是美味。到時候幾位妹妹光着腳丫子捕魚，豈不美哉。”
探春大大咧咧的性子，點頭說道：“我看寶釵姑娘的法子不錯。還有十幾天就下個月初六，再不去出去一趟，我看迎春妹妹都發慌了。”
惜春抬起美眸揚道：“我看邢家姑娘剛來，不如一道，盡地主之誼。”
幾位艷麗的姑娘家點頭，深表同意。
湘雲丫頭，着急了。
約定的時辰過了，怎麼還不見哥哥的身影？
該不會是忘記湘雲吧。
寶釵黛玉坐在湘雲的對面，看到王睿在湘雲的後面腳步緩慢，用手指示意，瞬間明白王睿的意圖，就是想嚇唬一下湘雲。
黛玉的性子偏內向，但在湘雲丫頭影響下，愛笑的次數增多。
她生氣惡趣味說道：“湘雲姐姐，我看哥哥衙門事務諸多，估計要等到天黑了。”
湘雲有些擔憂，追問道：“黛玉妹妹，哥哥真的會這樣嗎？”
探春早就注意到後面的刻意不被湘雲發現的王睿，跟着說道：“湘雲妹妹，京城這幾天不安分，睿哥兒是個大忙人。要不你等他過來的時候，讓他白紙黑字畫押，必須按時出現在湘雲妹妹面前。”
王睿在後邊聽到探春，這位與寧國府上的尤三姐性格頗似的賈府二小姐的提議，心中暗道：怎麼能這樣啊，下次好好整治她。
湘雲無語啊。
王睿忽然蒙住湘雲的眼睛，說道：“湘雲丫頭，你哥哥我可是說到做到的。我在後面聽到你一直在說我的壞話。”
湘雲大喜，站起來，轉過身，挽着王睿的胳膊，說道：“哥哥，不會騙我的。就算是戲弄我，湘雲也不會生氣的。”
王睿嘴角含笑，點了點湘雲那如美玉般的光潔額頭，握着柔軟且略帶着些粗的小手。
故意扇了扇鼻翼，那模樣顯得十分可愛和憨態可掬。
她輕聲喚道：“哥哥。”
男子和女子之間的互動放在後世很是正常，但王睿這有些親密的舉止有些不合乎禮法。
雖說湘雲認下王睿為哥哥，賈府中的人都是知道的。
湘雲時常想着，睿哥兒要是能一直陪伴在身邊就好了。
幾位姑娘欲羞還露出晶瑩的眼珠子，看着王睿與湘雲嬉戲。
黛玉手持粉色手帕，一張柔美、嬌怯的臉蛋白裏透紅，抿嘴笑道：“哥哥要是在如此的話，我看夕陽都沒了。”
探春也是拿起手帕笑了起來，英媚的眼眸亮晶晶的，耳垂上鑲嵌粉色珍珠耳環，左右晃動，將嬌小玲瓏的耳垂，襯得晶瑩通透。
嬌弱的迎春的秀眉眼中，笑意盈盈，粉嘟嘟的臉頰撅起，感情能捏出水來。
王睿溫道：“湘雲妹妹，是哥哥來晚了。哥哥嘴巴乾燥，我討一杯茶喝。”
“嗯，哥哥，湘雲這就給你斟茶。”湘雲說道。
幾位姑娘又是笑起來，湘雲也不退卻，有哥哥在，整個人精神煥發的。
拿起茶壺倒茶，香菱本來做這種粗活，湘雲親力親為。
王睿接過茶盅，接着拿起茶蓋兒，呷了一口，說道：“湘雲妹妹，親自倒的茶，我就先干為敬。”
湘雲柔道：“哥哥，小心燙。”
王睿笑道：“我在院外就聽到湘雲的聲音，心生一計，偷看湘雲丫頭和幾位妹妹的對話。”
湘雲回道：“寶釵和探春姑娘原來早就知道哥哥在身後，故意打趣湘雲。”
寶釵半捂着嘴巴說道：“誰讓湘雲這麼可人，喚作誰呀，都不肯捨得就此放棄這個機會啊。”
王睿揮手，出來打圓場說道：“咱們續着湘雲丫頭說的郊遊，我趕來京城的時候，東城郊外有一處芳汀的地方，水草鮮美，魚蝦遍地，所謂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我帶幾位妹妹下水捕捉，在摘新鮮的野菜，由我親自下廚，正好有人送我珍藏許久的人蔘酒。”
黛玉笑道：“哥哥，我還是第一次聽男子下廚。”
寶釵猶豫一下，道：“睿哥兒，君子遠庖廚。”
這種說法出自孟子，強調君子仁義之心，遠離殺生。
話雖如此，那你不如改吃素吧。
更多的針對上流社會的男子，至於中下層的男子下廚數不勝數。
“我品讀過這段話，但不贊同這個觀點。況且做給幾位妹妹，無妨的。”王睿說道。
惜春摁了一聲，她想起寶玉說過的話，道：“睿哥兒，二哥哥隨行，你看？”
大臉寶寶玉跟着王睿去郊遊，估計是想和幾位妹妹隨行，紅粉佳人的機會哪裏捨得錯過。
“是這一回事啊，沒問題的。有我護着，我看哪個不長眼睛對妹妹們不軌。”王睿霸氣說。
湘雲站起來，揮起小拳頭，道：“我要拿着花籃，採摘野菜果子。”
迎春設想着姐妹們的撈河鮮、挖野菜等場景，滋味可太好了。
這幾位姑娘年紀不大，有機會出去的次數不多，有王睿帶隊，放縱一下。
王睿望着幾位姑娘喜上眉頭，不禁得意起來。
有王睿的助力，金陵十二釵至少平平安安度過餘生。
將目光聚在看着香菱，頭上扎着髮帶，眉間點綴着紅鈿。
開口道：“香菱姑娘，忘跟你說了。”
香菱沒料到王睿會喊自己，道：“王公子，香菱在。”
寶釵、黛玉和三春齊齊看向王睿。
王睿咳嗽一聲，正經起來，說道：“上次回金陵，你的家人收拾行李后，很快與你見上一面的。”
最近事情很多，王睿差點遺忘甄士隱託人來說十幾日後拖家帶口來京城尋寶貝女兒。
香菱被拐賣始於起點，現在被王睿給圓滿，大快人心。
香菱以為王睿是隨口一談的，以他的身份與地位關注一個奴婢，實屬難得。
也不管最後結局如何，半彎着身子，道：“謝王公子一路辛勞，恕香菱多言，冒昧多問一下我的身世。”
寶釵聞言一張細膩白雪的臉蛋鎮定起來，身子坐正，支起耳朵，聽起來。
王睿幫香菱找到親生父母，可意味着自己身邊丟掉一個妙人。
看着身邊的妙齡少女盯着，大氣都不敢呼吸，王睿說道：“香菱姑娘真名叫做甄英蓮，出身姑蘇甄家。”
黛玉聽后，道：“姑蘇甄家，我年少聽聞是書香門第之家，哥哥做了好事。”
湘雲附和道：“哥哥宅心仁厚，幫香菱姑娘尋到家人。”
“湘雲丫頭和黛玉妹妹，這般抬舉我，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香菱的性子溫婉，被薛蟠搶走後，留在身邊成為小妾，難產而死。
原本香菱就有圓滿的幸福家庭，王睿順勢而為，添加一把火。
香菱跪道謝公子大恩大德，來生願意做牛做馬。
寶釵正道：“香菱，和家人團聚，喜事一件，睿哥兒發自善心的。”
王睿扶起香菱，感受細膩如雪的手腕，點頭說道：“是啊，香菱姑娘有了家人，有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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