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他時若遂凌雲志
苟德柱說完，幾家的話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還是秦二邦繼續發問：“那我們在這個世界後續的生活和任務安排？”
“我們有一整套流程，你們應該問過紙人了吧？放心，我們這主打一個公平，你們來了也一樣，過去我不問，這個世界不堪，比你們不堪的人估計也有。但是加入進來就守規矩，放心，我也得守規矩。”
“至於回到主世界，估計你們是個大麻煩，不過我身邊這位徐三多，也就是你們綁來的肉票和官方有些牽連，讓他幫你們牽線，回去后我就沒什麼勢力了，你們自由選擇，成不？”
秦二邦沒想到苟德柱給的條件這麼寬鬆，沒有徵調青壯，沒有徵收財產，沒有要求交出傳承，甚至沒提什麼條件——守規矩不算是條件，這個世界沒規矩才恐怖。
方相靈最先反應過來，一拍桌子：“一言為定！”
秦二邦也是一拍桌子：“一言為定！”
苟德柱站起來，拍拍手：“一言為定？”
其他五家的家主也沒猶豫，雙手一拍：“一言為定！”
苟德柱見這事兒成了，做了最後的警告：“當年劉邦進咸陽，跟老秦人約法三章，咱們這裏麻煩一點，畢竟規矩更多，但我保證該有的權力都有，該受的限制也一樣不少！你們都是親族，估計多少有點兒親親相隱的習慣。我把話放前面，按規矩來，覺得規矩有問題提出來，公開討論，少數服從多數，同意嗎？”
“同意。”
“如果誰犯了錯，別跟我提什麼家法私刑，按規矩來，同意嗎？”
“同意。”
“這個約定僅限於這個世界我的勢力內，出了這個世界大路朝天，同意嗎？”
“同意！”
“好，咱們一言為定，約法三章，若是後面整么蛾子，別怪我心狠手辣！”
幾家話事人一聽，覺得這沒什麼問題，吃人飯歸人管，何況據他們了解苟德柱勢力里居然捨得給假生人吃好東西，更不至於虧了他們，這個時候投過去不虧。
當下也認了：“好，一言為定，約法三章！”
見他們同意，苟德柱也不糾結了：“把這件事通知下去，儘快準備搬遷，我們現在人力不足以建設這麼大的地方，集中好管理，也安全。估計這事兒你們比我熟，我不插手。還有，以後跟徐三多對接，我就一個要求：儘快！”
一直沒說話的徐三多就知道這破事兒得落在自己身上，但是他其實很開心：跟苟德柱混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除了他的小團體和英靈，都歸自己管，要物資由物資，要人力有人力，這是多大的權力？即便要守規矩，那又如何？在中心就不用守規矩了？
等苟德柱說完，準備好的徐三多直接站起來，引着諸位話事人就往外走去進行動員，既然要快，那就立刻行動。
屋子裏就還剩下苟德柱一行三人和方相氏兩個人。
靈湫好奇的看着方相靈，出言極度不遜：“你們方相氏現在這麼弱了？”
方相靈還沒答話，她身後魁梧的大姑娘沒忍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靈湫指指她：“你們家這麼沒規矩嗎？”
方相靈抬手阻止了還想繼續爭辯的後輩，先探底：“不知這位小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姜靈湫！”
方相靈一想，沒聽說過，剛要開口，苟德柱接過話茬：“她的名字是我起的，為了避諱一些事情，她出身連山氏，溺於東海，是我從一隻大鳥的身體裏剖出來的，那隻鳥叫精衛。”
“你們有紙人混進了星火村，但是我們的中堅力量基本上都是英靈，所以你們的紙人大概沒接觸過中堅以上的成員，這位就是，我個人建議你謹言慎行。”
方相靈趕緊思考：連山氏，這是上古稱謂，溺於東海，精衛，這是——
“你是女娃？！”
“不對哦，我叫姜靈湫！”
方相靈心想：女娃那是神話人物，怎麼可能活生生的坐在眼前？但如果她真是女娃，炎帝之女，估計很可能是巫，甚至是掌握了諸多巫術、儺舞、祭儀的巫，從她的角度來看，現在的方相氏的確稱得上弱，甚至第一代方相氏也稱不上強。
方相靈試探的嘆了口氣：“先祖止得到了巫的殘法和驅鬼逐疫的儺舞，並無正統大巫傳承。”
靈湫瞭然的點頭：“這麼來說，祭祀天地鬼神、北斗星辰、山川河嶽等巫法你們都不知道？”
方相靈激動的站了起來：“不知巫靈湫可願傳我等巫法？我方相一脈，願永生永世服侍大巫身邊！”
靈湫都不帶搭理她的，她問這些問題不過是試圖找些熟悉的東西來緩解自己的孤獨感，說出大天去，她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之前用林黛玉發瘋文學也不過是想引起苟德柱的注意，這種格格不入的孤獨讓她格外需要陪伴。
苟德柱若有所思：自己是不是陪妹妹時間太短了？把她當工具人一直用啊用的也不是個事，方相氏倒是一群好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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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先問靈湫：“我若讓你傳巫法……”
靈湫搶答：“可以！”
反正上個世界已經傳過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方相靈：“我不知道你們方相氏是怎麼個傳承，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靈湫掌握着祭祀天地、鬼神、星辰、山川、河流乃至聖祖的一系列巫法，她還開創了通過群體意識喚醒新鬼神的方法。不是巫，是大巫！”
“不是我苟德柱狂，看不起你們方相氏，雖然你們作為嫫母之後也算顯耀，但估計沒有特別多的傳承吧？絕地天通毀掉很多傳承吧？到如今很多口傳心授的法門已經失傳了吧？機會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到底該怎麼做，可要想清楚！”
方相靈剛才情緒激動，口不擇言，正在懊悔，現在聽聞姜靈湫不是巫而是大巫，一個沒控制住人就撅過去了。
魁梧姑娘趕忙扶起一頓急救，卻喚不醒，靈湫走過去，揮揮手讓她閃開，然後口念一段晦澀的巫咒，凌空畫了一道巫符，隨後隨手一指茶碗。待施法完畢，端起茶碗把茶水倒在方相靈臉上，她就醒了。
苟德柱也看呆了，拉着顯聖歸來的靈湫問：“我的好妹妹，這是什麼手段？之前怎麼沒見過？”
靈湫笑眯眯的炫耀：“是大儺和星神教我的呢，大儺的福祿壽那個頭教了我很多祝術，司命星也教了我不少，人家現在可厲害了呢！”
苟德柱瞭然，只說祝術，但言下之意是禍祟亡教了很多尤術，當下大喜：“我的好妹妹變得好厲害嗷！”
靈湫一臉的自得：“那是！以後你妹妹我帶你裝逼帶你飛，帶你翱翔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