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零元購與激光水槍
晚上十點半。
無星無月，天地間漆黑如墨，空氣中的微塵，已經形成濃濃的塵霧，隨着大風，被卷出各種光怪陸離的模樣。
肉眼的能見度，已經降到可視範圍的最低點，整個濱市各處街道，交通事故陡然激增。
街上行人愈發稀少，步履急切，神色匆匆。
電視台緊急插播節目，各類專家學者大晚上被拉進演播室，和主持人信誓旦旦的用“科學”，解釋着這個遍及全世界的異常天候。
至於網上更是早就炸了鍋，各個直播平台、聊天軟件、APP、論壇……
神罰、天災、異星入侵……
各種奇形怪狀的言論甚囂塵上，禁言、封號等手段，在數億網民面前如同泥牛入海，網警們掙扎了兩下后，就選擇了圍觀躺平……
飛馬廉租小區，4號樓701的客廳里。
四周一片漆黑，被綁住全身、封住口舌的男女，狼狽獃滯的垂着頭，濁黃腥臊的尿液，從椅子淌到地面也渾然不覺。
姜磊從中午這一走就是十個小時，飯水未進，之前又被驚嚇毆打的兩人，身心麻木，早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開門聲響起，彷彿死了的兩人，這才微微一震，抬起了頭來。
隨着輕輕的關門聲，先是黑暗中拉窗帘的聲音，然後刺目的燈光，讓適應了黑暗的兩人，眼睛緊緊眯了起來。
“草！”
還沒走到客廳中間，惡臭就撲面而來，讓姜磊的胃部一陣翻湧。
失策了，早知道該把這倆貨關衛生間裏。
不過這也怪不得姜磊，留給他的時間實在太少，要做的事卻太多。
這十幾個小時裏，他走街串巷，把整個濱市基本都逛了一遍，他那輛二手福睿斯，光油就加了三次……
各種超市賣場、服裝五金、糧店藥店、大型的倉儲庫房、貨棧、運輸站、菜市場……
甚至農機汽車、傢具建材、各種各樣的店鋪……
只要他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能買就裝模作樣買點，大部分都是用空間直接偷。
他當然沒蠢到可着一家薅羊毛，把人家一下搬空。
四處流竄作案，從開始的興奮緊張，到徹底麻木，具體倒騰了多少東西扔在碧藍之界裏，他自己都沒數了。
這種離奇的大宗偷盜案，放在平時，姜磊估計剛偷兩家，屁股後面就已經被興高采烈的警察和記者圍滿……
所幸的是，在現下這種民眾混亂惶恐，官方焦頭爛額的時刻，竟然真的被他做成了……
最關鍵的當然是碧藍之界悄無聲息收取物品的方式，實在是超出一般人的想像，而且濃重的塵霧和極暗的光線，也幫了大忙。
從頭到尾帶着口罩和帽衫，四處亂繞，衣服都換了好幾次的姜磊，不敢說能騙過天網監控，起碼要追查起來，需要耗費的時間和代價，與平時可不是一個概念。
另外，姜磊還抽出了最後半小時，在一片無人空地上，對碧藍之界的使用，進行了全方位的試驗。
無論是放水還是儲物，空間的作用範圍，只在他身周十米左右才有效，再遠就沒用了。
雖然放水的點位他可以控制，但是方向卻無法掌控，水流只能由上到下放出。
而且，姜磊還摸索出了一種極端牛叉的用法——
將流量控制在1級，壓強調到100級的情況下，小指粗細的水流，被極端的高壓由上至下，仿似“激光水槍”一般從空間中射出，威力恐怖到無法言表！
只談材料不談受力就是耍流氓，這跟割鐵削鋼的工業水刀是一個道理……
姜磊就稍微試驗了一下，只需要釋放一秒鐘，那恐怖的穿透力瞬間打在地面上，小小的孔洞深不見底，他的雙眼只能看到銀光一閃沒入地面，甚至連水流的過程都無法捕捉……
毫不誇張的說，十米之內，他現在是無敵的……
進到卧室，手掌一翻，意識閃動間，一把手掌寬窄、半米多長的鋒利砍刀，被他從碧藍之界取出，憑空握在手裏。
這是在一家刀具店的倉庫偷的，總共數百把，長短樣式各異。
其中有一部分，是像他手中這種厚背開山刀，以及現代樣式的刀具，但一多半都是唐橫刀、倭刀、斬馬刀等仿古樣式的，具體細節和數據之類的，他也不是太懂。
反正都是用的頂級好鋼，開刃配鞘的真傢伙，應該是店主冒着風險製作，準備賣大價錢的私貨，這下都便宜了姜磊。
甩了甩刀身上的水珠，緩步來到客廳，捂着鼻子解開了狗男女的束縛。
“客廳給我收拾乾淨，然後五分鐘內解決吃喝屎尿，不然就砍死你倆！”
姜磊指着桌上的麵包和兩包榨菜，面無表情的說著。
被捆了這麼久，周曉曉和吳大川的血流早就阻滯，連滾帶爬半天也沒站起身。
稍微活動后，在銳利的刀鋒之下，兩人收拾了客廳，又上了廁所，狼吞虎咽的消滅了麵包榨菜、喝了些水，又乖乖被姜磊捆進了衛生間。
對二人來說，姜磊拷打綁架觸犯刑法，已經是瘋了，只要一切順着對方，能活下去，最終的勝利者必然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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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玩具可笑的想法，姜磊也懶得關注，如果條件允許，他當然希望周曉曉這一家子，都可以整整齊齊擺在他面前。
但如果現實操作起來比較麻煩的話，反正他啥時候覺得折騰夠了、並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眼前兩人隨時可以殺……
正在這時，周曉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姜磊拿過看了一眼，六個未接來電，全是備註“老娘”。
微微冷笑了一下，直接點擊拒接，然後利索的關機，隨便吃點喝點，便上床睡去。
……
早上五點半，手機鬧鈴響起，姜磊在漆黑的卧室，緩緩坐起身子。
重生第一夜分外難熬，他一會摸摸身軀，確認自己是真的重生了，一會又把意識進入碧藍之界，看着無邊的幽藍，以及一座座靜止在水中龐大的物資山發獃。
後來疲乏交加，迷迷糊糊中，前世死亡的一刻，周曉蕾在他耳邊的那些輕語，卻又忽然響起：
“姐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吳大川的，你們不配！”
“她嫁給你、跟吳大川私通，都是我的主意。”
“不要瞪我，你的眼神好可怕，想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你哦~”
“外面的世界變了，低劣的凡物，是不配掌控命運的，這是層次和本質的區別……”
“嘻嘻，你本來可以活下去，為我當牛做馬，也好過老鼠一樣苟且萬倍……”
“但是親愛的姐夫，時間未到，我絕不能死，相信我，你們為我奉獻的一切，是榮耀，也是……”
姜磊猛的睜開眼睛，這是他重生后，一直記不清的一段記憶，因為當時他全身被肢解，已在瀕死之際，意識早就模糊渙散。
但此刻，周曉蕾的每個語氣、每個動作，所有細節都前所未有的浮現在腦海中，從沒這樣清晰過！
凡物、命運、層次、本質……
而且她最後一句話中的主語是“你們”，這明顯並不是單單指的自己……
惡毒又中二的遣詞造句，僅僅是為了跟一個將死之人裝逼，還是另有所指？
“算了……”
姜磊看着眼底淺藍色的操作窗口，搖搖頭，嘿笑出聲——
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反正你們這一家子，今生誰也別想活就對了！
起床，收拾洗漱，給兩個倒霉鬼鬆綁，讓他們簡單活動，吃點喝點之後，又重新捆好。
坐在沙發上，意識一動，一袋麵包和一罐鮮牛奶就出現在手中，同時，一小串水漬也從空間內被帶出，淅淅瀝瀝落在了地板上……
“水真多啊……”
姜磊一邊拂着包裝袋上的水珠，一邊吐槽……
前世連尿都收集起來，一滴不敢浪費，今生這是物極必反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碧藍之界是純水空間，一絲空氣也沒有，每次拿取物品帶點水出來，是怎麼操作也避免不了的……
還不到6點鐘，早餐才吃了一半，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王工頭。
“姜老闆，我們車還有五分鐘到小區，按您交代的，材料和工具都一次性帶齊了，能勞您出來引個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