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侍寢,在他微冷唇上輕碰
我是天生孕體,嫡母逼我代替姐姐給太子做葯娘。
我每晚服用三大碗秘葯給太子侍寢治病。
太子卻冷着張臉,拎着我的衣領把我丟下床。
我紅着臉,咬咬牙又爬了上去。
朝野皆知,太子身患隱疾,還不近女色,子嗣尤為艱難。
而小葯娘的肚子裏卻直接懷上了一對龍鳳胎。
——
“過來。”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向雲疏連忙站起身,看到桌邊坐着個面如冠玉的俊美年輕男人。
男人雙眸如星,眼神有幾分陰鬱,但絲毫無礙他芝蘭玉樹般的好容貌。
室內溫暖,他裹着厚厚的狐裘斗篷,膚色幾乎半透明,猶如山谷間一朵脆弱而美麗的蘭花。
向雲疏有些驚訝。
她原以為需要治病的貴人是垂垂老者,沒想到竟是個這麼年輕的男子。
桌上擺着一隻白玉碗,一把薄薄的小巧匕首。
男人拿起匕首,端詳了片刻,清冷冷的目光朝她看去。
向雲疏明白他的意思。
她沉默了會,緩緩伸出手臂,拉起衣袖,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纖細手腕。
男人手中的匕首在她手腕上停留片刻,忽然有些煩躁似的,噹啷丟下匕首,冷冷說:“自己割。”
向雲疏沒有說話,默默撿起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顫抖着割下去——
深紅色的血瞬間湧出來,流入碗裏。
她臉上的血色迅速消散。
直到精緻的瑩白玉碗裏盛滿了血,她才連忙扯過一條紗布,把傷口緊緊裹起來。
“您請服用。”
處理好手腕,她捧着玉碗,看向那清貴冷漠的少年,啞聲開口。
男人看向玉碗。
少女垂着頭,單薄的衣裳遮不住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接過碗,微微蹙眉,一口氣喝了下去。
沒有想像當中的血腥味,鼻端反而瀰漫著淡淡的藥味。
向雲疏想到蘭嬤嬤說的話,咬咬牙,抬手拉開裙子上的系帶——
裙子滑落到地上。
她只穿着肚兜和薄薄的褻褲,在少年目光的注視下,初雪般的肌膚起了一層粒子。
“穿上衣服,出去!”
男人冷聲喝道。
向雲疏吃驚的抬頭看向他,遲疑着說:“可是蘭嬤嬤說,說……讓我服侍您……”
“我不需要你。”
男人皺眉,目光中帶着幾分嫌惡。
向雲疏被攆了出來。
蘭嬤嬤把她送回了扁擔巷的小宅子裏,然後通知了榮昌伯府。
榮昌伯夫人孫氏怒氣沖沖趕過來,抓起躺在床上的柳氏,對準她的臉狠狠甩了個巴掌。
“不!不要打我娘!”
向雲疏撲過去阻攔,“夫人,求求您了,我娘病得厲害,她經不起……”
“沒用的廢物!”孫氏轉頭怒視她,“我費盡心思送你進宮,指望你幫我辦成事,誰知你竟敢陰奉陽違?別忘了,你娘那個賤人治病還需要我的銀子!”
向雲疏哭着搖着頭:“我沒有陰奉陽違,是那位貴人他不肯要我……”
“閉嘴,不要跟我說這些借口!”孫氏打斷她,“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辦不到的話,你就和你的賤娘一起死吧!”
孫氏發泄完后,拂袖離去。
“雲兒,這是怎麼回事?”柳薔強撐病體,“她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說啊!”
向雲疏流着淚說了。
柳薔驚怒交加之下,抱着女兒嚎啕大哭:“我的女兒啊,都是娘害了你!你為什麼要答應她?我寧肯死,也不想害你!”
向雲疏扶着她到床上,低聲說:“她答應我,事成之後,給咱們一大筆銀子,到那時咱們就離開這裏,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回來了。”
“娘,您放心吧,就是要用我的一點血而已,不算什麼。”向雲疏隱瞞了其中一點關鍵的部分。
柳薔只覺得心都要碎了:“都是娘該死!如果不是當年娘貪慕虛榮,自甘低賤做了向余鋒的外室,也不會讓你跟着我受這麼多委屈。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伯爵府的小姐啊。怎麼能給人當藥罐子?”
向雲疏輕聲說:“其實,當時宮裏找的是向大小姐,因她是陰年陰月出生的陰命。”
“你和她是一天生的,所以,夫人她就找你替她的女兒當藥引子?”
“她答應給我錢,我有了錢,就能給娘治病了。”向雲疏聲音輕快,“治好了貴人,咱們就離開這裏,到一個誰也不知道這件事的地方,自由自由過日子。”
“放血是不是很痛?”柳薔撫摸着女兒纖細的手腕,心痛極了。
“您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只要我多吃些好的,把血補回來就行了。不會對身子有什麼影響。”
向雲疏安撫了母親,看着她睡着后,想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定,出門去找隔壁的巧婆婆,給了她一點錢,請她這幾日幫忙照看着點家裏。
巧婆婆是個做刺繡為生的獨居老人,雖然知道向雲疏母女倆的情況,但從不因此鄙夷她們,反而處處照看。
“孩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巧婆婆看着她清瘦的臉,有些心疼。
“我想去找我母親的一位故人,請她幫個忙。”
向雲疏目光堅定。
……
三天後。
她回到了都城,重新站在蘭嬤嬤面前。
少女的面孔依舊清稚美麗,眼神皎潔如水,但似乎哪裏又有些不一樣了。
“上次,你惹得貴人很不耐煩。如果這次還不行的話,你就不必再來了。天底下陰命的女子,不止你一個。”蘭嬤嬤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把衣服脫了,坐到葯浴裏面去。”
依舊是冰冷的葯浴,炙熱的湯藥。
冰火交融的感覺,令向雲疏生不如死。
煎熬了整整一天後,滴米未進的她,再次被送到上次那個房間裏。
那個矜貴的男人身着家常竹色軟衫,坐在榻上看書,柔和的光線籠罩着他,令他的周身散發出一圈淡淡的光華。
看到她進來,年輕的貴人眉頭一皺。
向雲疏屈膝行了一禮,然後靜靜的走到桌邊,拿起匕首,緩緩割開自己的手腕,看着血盛滿了玉碗。
她顫抖着把備好的紗布條拿出來,用單手和牙齒把手腕緊緊裹住。
紅潤的臉龐迅速的白了幾分。
緩和片刻后,她端起碗,送到男人面前。
“拿開!”男人依舊顯得很抗拒。
“這段時間,我只食瓜果和藥材,血不會有腥味的。”向雲疏聲音溫和,不疾不徐,“生病的痛苦,我很了解。只要您喝了葯,就不會再難受,就會好起來的。”
男人沉默了會,忽然接過碗,皺着眉一口氣喝掉:“你可以走了。”
“不。”
“你敢忤逆我?”男人冷眸掃過來。
“奴婢不敢,只是,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向雲疏伸出手,輕輕拿開他手裏的書,然後踮腳靠近他的臉,大着膽子,在他微冷的唇上輕輕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