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是因為弱
不停揉搓，全身皮膚紅彤彤一片，黑山大感欣慰，當真有用。更加用力，恨不得把屍氣搓出來。
正揉得興起，一團惡意由遠及近，老屍小跑着回來。
她停在潭邊，兩手撐在雙腿上，俯着身子張着嘴，大口喘氣。
然而一滴汗都沒有，不知道喘個什麼勁兒。黑山瞟了兩眼，懶得搭理她。正準備下潛繼續搓，卻聽到冷冷的關切話語，
“感覺如何？還能用么？”
他下意識看了看，感覺沒啥變化，還能不能用不好說。
“嘩，嘩，嘩，嘩，嘩！”
老屍趟水來到面前，不由分說環住了他的雙腿。
水面映襯着白光晃動，黑山看傻了，沒想到會是這種尷尬畫面。不多時她站起身，如釋重負一般，道：
“下面應該好啦，該上面了！”
說完，冰冷的唇貼在他的嘴巴上，可勁兒吸。
自從屍化池跑出來，黑山一直處於懵懵的狀態，感覺被她耍得團團轉。心中非常不爽，左手攬住光滑後背，右手伸向了胸前一塊兒肉。用力過猛，幾近變形。
但她毫無反應，就好像根本沒長在身上一樣，還在對着嘴猛吸。
過了好久，稀疏的眉毛微微一皺，老屍扭身先吐了一口。接着伏在水面“咕嚕咕嚕”一頓喝，側轉身撒出一片水花。
然後她再次伏向水面，身子一滯，騰地彈起，小手指着他的鼻子，點着道：
“你…，你個狗東西，差點兒給我捏爆啦！虧我陪你一路，累得要死。之前好說歹說不聽勸，反過來報復我，你還是人么？”
小手高高揚起，向他臉上扇來。黑山本想躲開，卻沒有閃避。兩個變成三個，看得目瞪口呆，堪稱一個奇迹。
“啪！”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慘白而又驚恐的臉不住顫抖，老屍氣極，反而說不出話來。
黑山上前將她摟在懷裏，並不害怕那張面孔，而是心生愧疚實在無法面對。頭墊在肩膀上，木然前望，也不知該說什麼。
老屍掙脫不開，雙手在他後背上亂抓亂撓。那力量小得可憐，撓痒痒一般。
片刻之後，他覺得應該做點兒什麼。騰出一隻手，為那塊兒肉塑形正形。不過腦子裏沒啥印象，只能按照大凰的來。
無論怎麼捏，她都不知道，當然更不會痛。
她還算是人么？頓時生出一種憐惜，黑山抱得更緊。雙手輕撫後背，緩緩下移。
突然心中“咯噔”一下，在她右邊屁股上摸到一塊兒石片，嵌在皮肉中。輕聲道：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老屍已然恢復平靜，扭轉過身子，抬起那片雪白。
黑山輕輕拔出石片，左手掰開傷口，右手撩水沖洗。洗得極其認真，肉眼可見的哪怕一粒灰塵也不能留下。
沖刷乾淨之後，他將皮肉合到一處，柔聲道：
“疼么？”
“怎麼會疼呢？只有心疼！你個狗…，這麼多年我只心軟這一次，捏爆了，以後我還怎麼做人啊！”
日明珠照耀下，所有神秘一覽無遺，然而他沒有一絲邪欲，道：
“你為什麼這樣做？”
“為什麼…？因為你還是太小了啊！”
“小么…？”
“不！是弱！”
聲音冰冷，話語更加冰冷，黑山如遭雷擊。稍一怔，隨即撩水為她清洗後背，上面有很多擦痕。
他很溫柔，很細緻，撫平一切痕迹，而後輕聲道：
“什麼時候走？我怕她們等不及！”
“她們會等…？你真是蠢得可以！我們前腳走，她們後腳就走啦！”
他驚得張大了口，腦海中立馬浮現出她們熱切交談的情景。低頭看了看，這個女人的確不會修行，但她活得夠久。
“好啦！我們都去泡一泡，多喝些這裏的寒潭水，清潔水路。然後再走不遲！”
黑山鑽進潭底，大口喝水。老屍浮出水面，盡情玩耍，不時撒下片片水花。
他抬頭望向那道白色身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這裏有太多秘密和詭異，但是不能問，問也問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小手拍打水面，隱約聽到，
“把寶劍帶上來！”
黑山先在潭底清理下水路，然後才將寶劍取回。只見老屍拎着衣服往外走，他也跟着照做。
離開山洞，他祭起棺材當先跳了上去，伸出右手。
“你怎麼不穿衣服呢？”
老屍揚起臉，並沒伸手。黑山一愣，看了看她光溜溜的身子，莫名其妙。
“穿好衣服，別讓那個晃蕩了，免得我想咬下來！記住，出去之後，像個人一樣活着！”
他十分不解，但麻溜穿起衣服，頓覺渾身舒暢。
老屍爬上來，雙腿盤住他的右腳，平躺仰望天空。
二人飛在空中，平穩前行。黑山右腿一動不動，猶如釘在棺材上一樣。
一開始誰都沒說話，沒過一會兒，老屍便忍不住道：
“屍澗這下真空啦！小黑，以前屍門很熱鬧的，有很多人，銅屍、鐵屍、殭屍、乾屍、水屍、龍屍、虎屍和狗屍。對啦，我管狗屍就叫小黑。”
“嗯，挺好！老屍，祖屍這個名字不好么？”
“你懂什麼！放眼現在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活得久，早就這樣啦！你聽，老屍，多有味道！”
黑山點點頭，她是那時候的人，說起那時候的事兒，聽天書一般。不由問：
“那時候人怎麼會很多呢？”
“下，不停下，母親下了三十多個。最厲害的是音族族長觀音，一下就是男兒，遠近聞名，人稱送子觀音！她好像下了六十多個，但我…”
聲音一頓，老屍似乎有些傷感。隨即兩腿晃了晃，道：
“小黑，你看看，猜猜我為什麼不行？”
他哪裏知道，回頭瞥了一眼，只見一片平整，搖了搖頭，道：
“和別的女人沒啥區別啊！”
“你真笨呀，在凈池沒發現么？水流成花，有人說只開花不結果。我倒是老有，不知不覺間就流掉了！”
黑山無話可接，誰沒事研究這玩意兒，突然後背一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不迭轉換話題，問：
“老屍，屍門的人能修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