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漸生的情愫
聚會結束后的第二天，李悠然跟平日沒啥兩樣，早早來到了公司。她邁進辦公室那扇門，一眼就瞅見張晨光穩穩地坐在辦公桌前，正全神貫注地瞧着文件。
張晨光身着一套板正的灰色西裝，淺藍色的襯衫在裏頭，領口鬆開一顆扣子，整個人瞧上去嚴謹中帶着幾分隨意。
他那頭髮梳理得齊齊整整，朝一邊撇着，露出光溜溜的額頭。深邃的眼睛像兩口深井，透着股子專註勁兒和聰明樣兒。
李悠然輕手輕腳，跟個小貓似的走到自己座位上。剛坐下，她就忍不住偷偷朝張晨光那邊瞄了一眼。
只見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手裏的筆不停地在文件上划拉着，寫着批註。
“哎呀，這文件可真夠難搞的！”張晨光嘟囔了一句，語氣裏帶着點兒煩躁。
李悠然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收回目光，生怕被發現。
張晨光把筆往桌上一扔，身子往後一靠，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兒真麻煩！”
他又念叨了一句。
李悠然偷瞄着他這一系列動作，心裏琢磨着要不要搭句話。可還沒等她想好，張晨光突然轉過頭來，嚇得她趕緊低下頭，慌裏慌張地假裝忙着整理桌上的文件。
這時，張晨光似乎感覺到了李悠然的目光，抬起頭來。李悠然趕忙低下頭，假裝忙碌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悠然，你來一下。”張晨光的聲音傳來。
李悠然心裏“咯噔”一下，“哎呀，莫不是剛才的偷看被發現啦？”她心裏犯着嘀咕，臉上帶着幾分忐忑，慢慢地站起身，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朝張晨光的辦公桌走去。
到了跟前，李悠然低着腦袋，都不敢正眼瞧張晨光。張晨光把一份文件往她面前一遞，粗着嗓子說道：“這份設計方案，你再修改一下。
重點突出一下創意的部分，別老是那老三樣，得有點新花樣！”
李悠然趕忙接過文件，像接聖旨似的雙手捧着，連連點頭應道：“好的，張總監。”
說完，轉身一溜小跑回到自己座位上。
李悠然坐下后，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就埋頭認真修改起方案來。
這一修改，就忘了時間，過了好一會兒，她覺着脖子酸，就抬起頭活動活動。
這一抬眼，就瞧見張晨光正站在窗前，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陽光透過窗戶，明晃晃地灑在他身上，把他那身板兒照得更加挺拔。
李悠然一下子看愣了神，心裏頭直嘀咕：“這張總監，平時看着嚴肅，這會兒倒有幾分迷人。”
正想着呢，張晨光冷不丁轉過身來。李悠然嚇得一激靈，趕忙低下頭，心“砰砰”直跳，臉也跟着發起熱來。
“修改得怎麼樣了？”張晨光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皮鞋在地上踏出“噔噔”的聲響。
李悠然手忙腳亂地把文件遞過去，聲音都有點發抖：“張總監，您看看。”
張晨光接過文件，眉頭微皺，眼睛在文件上掃來掃去。李悠然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兩隻手緊緊揪着衣角，眼睛時不時偷瞄一下張晨光的臉色。
過了片刻，張晨光眉頭舒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有進步。比之前強多了，看來下了點功夫。”
李悠然一聽，臉上立馬綻開了笑容，眼睛都亮了起來，說道：“都是您指導得好，要不是您點撥，我還摸不着頭腦呢。”
張晨光哼了一聲，說道：“別光嘴上會說，以後幹活兒也得這麼用心。”
李悠然連忙點頭：“那是一定的，張總監您就放心吧。”
張晨光一甩手，說：“行啦，接着忙你的吧。”
李悠然應了一聲，坐下來繼續幹活兒。這心裏啊，可比剛才踏實多了。
下午，公司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李悠然和張晨光一起走進會議室，她發現張晨光在台上發言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自信和魅力。
會議結束后，李悠然和同事們一起討論着會議的內容。
“張總監真的太厲害了，思路清晰，見解獨到。”同事小美一邊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一邊大聲說道，眼睛裏滿是欽佩的光。
“是啊，跟着他能學到不少東西呢。”另一個同事也湊過來，不住地點頭，手裏還拿着筆在本子上比劃着。
李悠然在一旁默默地聽着，心裏對張晨光的敬佩又多了幾分。她咬着嘴唇，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裏想着：“張總監確實厲害，每次都能把問題看得那麼透徹。”
晚上下班的時候，李悠然在公司門口又遇到了張晨光。
“一起走吧。”張晨光說著，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臉上沒啥表情。
李悠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跟在張晨光身後，腳步有些遲疑。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張晨光雙手插兜，目不斜視地走着，步子邁得挺大。
李悠然低頭瞅着自己的鞋尖，偶爾抬眼偷瞄一下張晨光，不知道該說點啥。
“今天的會議，你覺得怎麼樣？”張晨光突然打破了沉默，扭頭看了一眼李悠然。
李悠然連忙說道：“很精彩，讓我受益匪淺。”她的聲音有點急促，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背包帶。
張晨光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那就好。”說完又轉過頭去，繼續大步往前走。
走到一個路口，張晨光停了下來，“我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他揮了揮手，轉身就走，腳步匆匆。
李悠然看着張晨光離去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李悠然發現自己總是不自覺地關注着張晨光的一舉一動。
他在辦公室里大聲佈置任務的樣子，他在走廊上和別人交談時專註的神情，還有他偶爾在茶水間端着杯子沉思的模樣，都能讓她的心跳加速。
有一次，李悠然在茶水間碰到了張晨光。
“悠然，最近工作還順利嗎？”張晨光抬眼望着李悠然，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那眼神里透着關切。
李悠然趕忙點了點頭，“挺順利的，謝謝張總監關心。”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着衣角，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張晨光的目光。
張晨光倒了一杯咖啡，輕輕推到李悠然面前，“別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他的聲音沉穩而溫和，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着。
李悠然心裏一暖，“知道了，張總監。”她抬起頭，沖張晨光感激地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拘謹。
還有一次，李悠然在電梯裏遇到了張晨光。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李悠然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包帶，眼睛盯着電梯的數字變化。
張晨光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上揚，“別緊張，放鬆點。”他的聲音打破了電梯裏的沉寂。
李悠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的。”可她的身體依舊緊繃著，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隨着時間的推移，李悠然對張晨光的感覺越來越不一樣。她發現自己在張晨光面前總是會變得小心翼翼，而張晨光對她的關心和指導，也讓她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這天，李悠然正在辦公室里忙碌着，突然收到了張晨光發來的一條消息：“下班后一起吃個飯。”
李悠然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裏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回復了一個“好”字。
下班后，李悠然來到了約定的餐廳。張晨光已經在那裏等着了。他穿着一件整潔的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顯得既隨意又不失風度。
看到李悠然走進來，他站起身，微笑着向她招手，“來了，坐吧。”
李悠然紅着臉，小步快走過去，輕輕拉開椅子坐下。坐下的時候，她的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張晨光看着她，笑着說：“別拘束，今天就是隨便聊聊。”說著，他拿起菜單，“我點了幾個招牌菜，你看看還有沒有想吃的。”
李悠然接過菜單，快速掃了一眼，“張總監點的就行，我不挑食。”
張晨光爽朗地笑了起來，“那行，咱們先喝點水，等會兒菜就上來了。”
吃飯的時候，張晨光和李悠然聊了很多，
張晨光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李悠然碗裏，笑着說：“悠然啊，這工作上的事兒，咱可得認真，但是也別累着自個兒。”
李悠然抿着嘴笑了笑，回道：“張總監，我明白，有您帶着，我心裏踏實。”
說著，她抬起頭，眼神里滿是真誠。
張晨光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認真地說：“生活里也得多找點樂子，你平時都愛幹啥？”
李悠然歪着頭想了想，說道：“我就喜歡看看書，偶爾跑跑步。”張晨光一拍大腿，眼睛發亮：“巧了不是，我也愛看書，跑步也不錯，能鍛煉身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起勁兒。
李悠然講到有趣的地方，忍不住咯咯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張晨光也跟着哈哈大笑，那笑聲爽朗又豪放。
說著說著，李悠然臉上泛起紅暈，興奮地比劃着：“張總監，您說的這些我以前都沒想到過呢。”
張晨光擺了擺手，“別叫總監啦，顯得生分，就叫老張。”李悠然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吃完飯，張晨光送李悠然回家。
“今天很開心。”張晨光說道。
李悠然紅着臉說：“我也是。”
到了李悠然家樓下，張晨光看着她，“早點休息。”
李悠然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樓道。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對張晨光的感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敬佩和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