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司的聚會

李悠然立在公司聚會的會場門口，狠狠吸了一大口氣，身子挺得直直的。

今兒個她特意挑了條簡約的藍色連衣裙，那裙子不大長，剛過膝蓋一點點，配上一雙白色的低跟鞋，顯得清爽利落。

頭髮也仔細地挽在腦後，露出白凈的脖頸。

她輕輕推開門，走進會場。喧鬧的音樂跟人們的歡聲笑語，一股腦兒地朝她湧來。

會場佈置得那叫一個華麗，五彩的燈光閃個不停，晃得人眼暈。牆壁上滿滿當當掛着氣球和綵帶，瞧着就熱鬧。

李悠然瞅瞅這兒，瞅瞅那兒，瞧見同事們三五成群地湊在一塊兒。有的手裏舉着酒杯，大口大口喝着，還扯着嗓子喊着話；有的咧着嘴高聲談笑，那笑聲能把房頂給掀嘍。

她抿了抿嘴，有點不自在地走到一個角落裏，縮着肩膀，想讓自己不那麼扎眼。

這時候，同事小美扭着腰走了過來。小美今兒穿了條紅短裙，臉上的妝化得可精緻啦，眉毛描得又細又彎，嘴唇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小美歪着頭瞅着李悠然，說：“悠然，你咋一個人在這兒啊？”

李悠然抬眼看看小美，嘴角動了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我剛進來。”

小美拉着她，“走，咱們一起去玩。”

李悠然就這麼被小美拽着，跌跌撞撞地來到了一群同事中間。大家那好奇的目光“唰”地一下全投了過來，像一道道熾熱的光，烤得李悠然臉上瞬間一陣發熱，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

“悠然，最近工作怎麼樣啊？”一個男同事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問道。

那眼神里透着幾分好奇，還有幾分調侃。

李悠然低着頭，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小聲回答：“還，還行。”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小得都快聽不見了。

“別這麼拘謹嘛，今天就是放鬆的。”另一個女同事挑着眉，笑嘻嘻地說。

那笑聲清脆得像鈴鐺響，可在李悠然耳朵里卻格外刺耳。

李悠然點點頭，兩隻手緊緊攥着衣角，手指頭都快把衣角給搓破了。

她心裏頭直打鼓，這手啊，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會兒插兜里，一會兒又垂在身側。

這時，不知道誰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咱們玩遊戲吧！”大家一聽，紛紛響應，那聲音震得天花板都快掉下來了。

李悠然心裏“咯噔”一下，想拒絕，可嗓子眼兒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怎麼也不好意思開口。

遊戲開始了，李悠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得要命。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別人的動作，可還是慢了半拍。

不是反應慢了，就是動作做錯了，引得大家一陣鬨笑。那笑聲在李悠然耳朵里，就跟打雷似的。

她的臉更紅了，紅得都能滴出血來，心裏頭像是有一萬隻小兔子在亂蹦，越發緊張得不行。

好不容易遊戲結束，李悠然感覺自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是汗。

她趕緊找了個借口，腳底抹油似的溜到了一旁。她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看着熱鬧的人群，心裏頭有些失落。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怎麼也融不進去。

這時，林逸飛走了過來。他一身筆挺的西裝，那料子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剪裁得也是恰到好處，顯得他格外帥氣。

那皮鞋擦得鋥亮，都能當鏡子照了。

“李悠然，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發獃？”林逸飛笑着問。那笑容就像春天的陽光，暖暖的。

李悠然連忙說：“林總，我，我不太會玩。”聲音裏帶着一絲委屈，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看林逸飛。

林逸飛拍了拍她的肩膀，“放鬆點，就是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李悠然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林逸飛走後，李悠然又獨自站了一會兒。她耷拉着腦袋，眼神有些遊離，腳不自覺地在地上蹭來蹭去。

突然，“砰”的一聲，有人撞了她一下，她一個踉蹌，手中的飲料“嘩啦”一下灑了出來，弄濕了裙子。

“哎呀，對不起！”一個胖乎乎的同事忙不迭地道歉，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李悠然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說：“沒關係。”她眉頭微皺，瞅了瞅自己濕漉漉的裙子，趕緊往洗手間跑去。

她一路小跑，腳下跟踩着風火輪似的，進了洗手間就手忙腳亂地扯出紙巾，使勁兒地在裙子上擦拭。

就在她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怎麼能這樣？”一個高個子同事扯着嗓子喊，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怎麼了？這本來就是你的錯！”另一個矮胖的同事也不甘示弱，瞪圓了眼睛，雙手叉腰。

李悠然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兩個同事正吵得面紅耳赤。周圍的人有的拉着這個，有的勸着那個，可兩人誰也不肯讓步。

李悠然縮了縮脖子，像只受驚的小兔子，悄悄地從旁邊溜走，不想捲入這場紛爭。

她回到會場，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時候的她，就像一隻離群的孤雁，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她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無神地看着前方。

這時，主持人走上台，“下面，我們請林總給大家講幾句話。”

林逸飛邁着大步走上台，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格外精神。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同事，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努力和付出，咱們公司能有今天，離不開大夥的辛苦……”他聲音洪亮，目光堅定，還展望了公司的未來。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那掌聲跟打雷似的。

李悠然看着台上的林逸飛，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她心想：“林總可真有氣勢，啥時候我也能像他這樣啊。”

聚會還在繼續，李悠然卻始終無法融入其中。她看着那些談笑風生的同事，有的笑得前仰後合，有的勾肩搭背，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這時，張晨光走了過來，“悠然，一個人？”

李悠然看到張晨光，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嗯。”她的聲音跟蚊子叫似的。

張晨光在她旁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緊張，慢慢就習慣了。”

李悠然點了點頭，“謝謝張總監。”她的臉微微一紅。

張晨光笑了笑，“叫我晨光就行。”

李悠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