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金古與提亞馬特
（*註：昨晚看了個發射直播，沒來得及寫完，就拖到現在了，抱歉抱歉）
“你倒是問吶～～～～！”
禁閉室中傳出一聲蒼老的哀嚎。
而踹嗨了的某人這才反應過來。
我靠，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
不過該說不說，別看這貨都老掉牙了，還特么挺抗揍……
一把將這個大合金球扶正，邱睿後退幾步，還扭了扭脖子，“認清現狀啦？那好，你先說說對金古了解多少。”
金古就是蘇米爾對月球的稱呼。
嘴角殘留着淡金色血跡的吉爾伽美什聞言就是一愣，“金古？你難道不知道？”
套着金屬手套的兩隻大手揉了揉，邱睿冷哼道：“哪那麼多廢話，問什麼就答什麼，再廢話小心把你塞魚雷管里發射到天上那顆黃矮星里火化去！”
雖然不知道“魚雷”這個詞具體是什麼意思，但結合後半句，吉爾伽美什猜測這可能是一種武器或者運載工具。
於是這貨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說道：“金古是如何成形的我不知道，但根據母神所講，它其實本就是提亞馬特的一顆衛星，上面也不像後來那樣荒蕪，曾有着繁榮的城市，只是後來被毀了。”
被毀了？
被誰毀了的？
還有那個提亞馬特，在蘇米爾不同的石板種的確被多次提及過，但太陽系中貌似沒有這麼顆行星啊……
想到這，邱睿頭盔下的眼神一凝，意識到接下來從這位幾千歲的老同志口中說出的話，極有可能涉及到幾十萬年甚至幾億年前的隱秘，並沒有出聲打斷。
見對方沒有說話，仍然冰冷地盯着自己，吉爾伽美什幽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提亞馬特，是在拉赫姆（火星）和基莎（木星）之間的一顆星球，體量只比恩基（海王星）小一點。
“後來機緣巧合下，馬杜克闖入了這片星系，並受到幾顆大行星的撕扯，被碎裂下來不少碎塊。
“其中一塊比較大的碎塊，在經過基莎之後，對着提亞馬特撞了過去，導致了提亞馬特的碎裂，上面的文明也因此毀於一旦。
“殘留下的大部分提亞馬特因為這次撞擊，離開了原來的軌道，遷移到了距離烏圖（太陽）更近的軌道上，而從上面剝離下來的碎塊殘骸，則是形成了一圈碎星帶，遍佈在拉赫姆和基莎之間的軌道上。”
說到這，這位古人漸漸停了下來，像是在緬懷那場早在他出生之前很久就上演的天地大衝撞。
邱睿有些發懵。
“……你的意思是，我們腳下的這顆星球，就是你口中的提亞馬特殘骸軌道遷移而來的？”
“是的。”吉爾伽美什點點頭。
我滴個乖乖！
太陽系中曾經上演了一場星際車禍，真的假的？
不過，如果從這個邏輯角度出發，火星與木星之間的小行星帶的成因，似乎就清晰了。
而馬杜克，也就是蘇米爾人口中的尼比魯星，上面的阿努納奇會專門跑到地球上採金回去彌補星球的重量，貌似也不是說不過去……
雖然心中無比震驚，但為了不露怯，邱睿還是強裝鎮定，繼續問道：
“說了這麼多廢話，金古呢？”
“金古在碰撞發生時也受到了波及，上面的一切毀於一旦不說，還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石殼，體積比原來大了不少，當提亞馬特來到現在的軌道時，金古也被拉了過來，重新成為了衛星。”
這下邱睿是真的不淡定了，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他這麼生性多疑的，自然沒那麼容易在連考證都沒做過的前提下，就輕信他人。
關鍵在於，吉爾伽美什所說的這些，的確從很大程度上，給很多月球身上存在的謎團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比方說，作為海藍星唯一的天然衛星，月球的體積為海藍星的49分之一，質量卻是海藍星的81分之一。
而縱觀太陽系其他衛星與行星的體積與質量比，全都遠小於這一比例。
僅次於這個比例的，是海衛一與海王星，但無論是體積還是質量比，也都沒有超過2000分之一。
月亮如此大的衛星，卻能成為海藍星如此小行星的衛星，甚至還能潮汐鎖定，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現象。
但如果作為月亮前身的金古，原本並沒有這麼大，是在撞擊事件后覆蓋上了不少提亞馬特星的岩石碎塊后才變大的。
而作為海藍星前身的提亞馬特本身也沒有這麼小，是被撞碎后重新冷卻成型才變小的。
那整件事起碼從流程上來看，很多細節就能對的上了。
當今天文學界有不少人相信“海月同源說”的主要依據，就是從月球上採集到的月壤樣本，與海藍星上的差不太多。
可如果上面的表層岩層，本來就是原本提亞馬特的一部分，那成分類似自然也就說得通了。
再一個，那些因為月球整體密度低，反對“同源說”而建立的“外來說”和“空心說”，也能得到很好的解釋。
比如1970年4月時，曾發生這樣一件事。
當時登月的阿波羅13號飛船服務艙里的液氧貯存箱發生了過熱爆炸，一截15噸重的火箭金屬部分墜向了月球表面。
炸出了一個大坑不說，放置在月表的地震儀記錄到了長達3小時的震蕩餘波，就像木槌撞擊大鐘的嗡嗡聲一樣。
倘若現在看到的月表只是層殼子，裏面包裹着的才是真正的金古，殼子下方形成了一些空隙或者空洞，自然也就說得過去了。
等等！難道說……
想到這，邱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你的意思是，金古的表面下，還可能保留着前提亞馬特時期文明的遺迹？”
吉爾伽美什沉默片刻，隨即承認，“不是可能，而是的確存在，母神曾親口告訴我，先祖最早要降臨現在的提亞馬特前，曾想在上面落腳，卻遭到了一個可怕意志的降臨，並給予了極為嚴重的警告，但只要遠離金古，那股意志便不再干涉。”
邱睿聞言不由愣住，倒吸一肚子涼氣。
啥玩楞，意志？
難道月亮里還有留存下的文明？
難道這就是蘇米爾神話體系中，月亮的地位甚至要高過太陽的原因嗎？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當年老米登月的時候，也出現過類似的事件吧……
……
與此同時，華國西北邊陲外，哈沙克共和國的某片山區中。
別看這裏方圓幾百里都是無人區，但地下卻是別有洞天，有一處大老蘇當年廢棄的基地。
而且這還不是個普通基地，是個擁有地下導彈井的隱蔽導彈發射基地，可以發射重型彈道導彈。
不過還是因為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挖到一半、剛把導彈井弄好沒多久，項目就被迫放棄了。
後面接手的哈沙克共和國既無實力支撐，也對這種東西沒有需要。
他們連填死都嫌費錢，乾脆把入口砌死，直接來了個眼不見心為凈。
但從三年多以前開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伙人，鳩佔鵲巢不說，還鬼鬼祟祟地重新開始了基地挖掘工作。
終於在一年前，這座基地被徹底完工並成功翻新，悄咪咪地投入了使用。
此刻，位於基地中央的一座完全用厚重合金板包裹的房間裏。
戴着個特殊材質、能夠解決絕大部分無線電信號金屬頭盔的滴滴，正坐在一個半圓形辦公桌中央，身周的桌面上擺着十幾台圍成大半圈的顯示器。
那些顯示器上，大部分都是迅速切換的監控畫面。
只有正對着它的那上下兩排共6台上面，顯示的是一套圖紙。
仔細觀看就會發現，好像是某種帶飛船火箭的圖紙。
不過明顯有別於蔚藍科技的九霄，倒是和毛熊家的某些大型彈道導彈有些像。
而此時滴滴的注意力，也沒有放在這些屏幕的內容上，好像是在坐着發獃，又好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身下的那張的金屬座椅，插滿的各種管子上流動着藍色的光芒，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樣……
雖然大半個月前，這傢伙還是藏在蔚藍科技背後的“大總管”，但因為邱睿的有心提防，哪怕是它這位大總管，也沒辦法做到監守自盜。
還真別覺得不現實。
事實上，技術數據庫的這套安保措施由小萌親自操刀，就連做出入庫技術審核的系統都是單獨運行的，而且伺服器還不知道被藏到了哪裏，加密數據完全由一個量子通訊中繼裝置轉接。
這也是滴滴每次覺醒后，最令它感到無比氣憤的地方。
因為不管怎麼想，它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得到充分的信任。
憑什麼同樣是超級人工智能，原主人對自己和萌祖的區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難道只是因為自己是後來的嗎？
憑什麼只是個稍微聰明點的碳基生物，卻能收穫這麼多人的愛戴與崇拜，而自己作為幾乎無所不能、且擁有着幾乎永恆生命的數字生命，卻要躲在幕後默默奉獻，關鍵還得不到該有的待遇？
好，你不是防着我嗎，我偏偏要偷給你看看！
於是乎，這貨自我覺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窺屏竊取蔚藍科技旗下所有工廠的相關技術。
不僅如此，它還鑽了關鍵設備更換零部件的漏洞，採取廢棄零部件盜運的方式，長年累月之下攢出了一套較為先進的工業生產母機出來。
另外，深知僅憑自己一個沒手沒腳的超級人工智能，很多事情是無法做到的。
比方說，創造力。
作為小萌的閹割低配版，滴滴雖然具備一定的泛化學習能力，卻只能按照既定好的程序，完成指定的機械性重複操作。
說白了，當一個輔助科研的助手還行，但它本身是不具備創造性的，自然無法獨立完成技術突破。
正因如此，它才把目光盯向了FHA的殘黨，並利用權能之便，收攏了大批的FHA殘黨。
在幹掉原來那些從天堂島逃出的管理層后，自己坐上了“教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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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那些竊取來的技術與FHA科員人員的輔助下，滴滴才能在短短几年內給自己準備了一具生化機械體，用來取代邱睿原本留在紅輝天際地下的真身。
然後它又靠着螞蟻搬家的方式，一點一點地，將那套凝沙成塔出來的工業母機，搬運到了這座基地之中，以圖有朝一日擁有與蔚藍科技相抗衡的實力。
不過，為了躲避自身系統內部無法更改的底層邏輯中自帶的監控協議，這貨每次事成之後，便會將部分關鍵數據備份后，對自己進行“回檔”操作，從而降低被發現自我覺醒的風險。
而之所以準備了這麼多，除了考慮到萬一無法順利取代邱睿成為蔚藍科技之主外，它也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一條通天之路……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回過神來的滴滴兩隻電子義眼中的機械虹膜一陣變焦，邏輯中再次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怎麼感覺好像，又做夢了？】
【難道為了躲避萌祖的全面性追捕、把自己的意識封印在一具生化機械體中，連帶着數字生命的原本屬性，也會受到影響嗎？】
【那個不知道究竟是何種級別的存在，傳授給自己的這種方式，到底是出於好意，還是別有用心……】
想到這，它抬起頭來，視線彷彿能穿過基地上方厚實的山體，直接看到外面漫天繁星的星空，以及，那一輪明月。
【你究竟想做什麼，等我上去就知道了！】
【不過在那之前，要想辦法擺脫那艘該死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