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為什麼不能？
魔鬼？魔神？
對於單雙到底要做什麼，單青衣其實並不感興趣。
“你苦了我十八年，我也讓你留在了那裏十八年，我們扯平了。”
單青衣隨手扯下一段黑布條，這是她小時用來罩在眼睛上的。
小的時候瞎，總感覺眼睛上有東西，又怕別人問，所以她常用黑布罩着眼睛。
這黑布條，是單雙親手做的。
長大一些用不上了，單青衣就用來系發。
她隨手一道，布條從中斷裂，
“兩清了。”
她沒有去找單雙尋死覓活，也沒有非要找單雙要一個說法，更不渴望從這個女人那裏得到類似母愛的東西。
從離家出走的那一天起，單雙和她今後就是路人。
單青衣的人格獨立，不需要任何來自父母的承認。
這世上對待兩人關係最殘忍的方法便是‘不見，不聞，不說，不想’，說到底，就是兩個字：
【無緣】
換做其他父母，興許還會挽留自己的女兒，或痛哭流涕，或氣急敗壞，或冷眼旁觀...
和單青衣一樣，單雙也不是常人。
她只是噏着笑容，靜靜看着單青衣遠去，在她眼裏，單青衣和迷茫眾人也沒有什麼區別，無法看清真相，無法接受真相，無法獲得真相...
在第五次神秘潮汐，單雙是唯一一個，在沒有和支柱接觸的情況下，得出【世界是虛假】這個結論的人。
所以，她活成了鬼。
既然世界都是假的，既然世界都需要進化才能走向真實，那麼，做人做鬼，又有什麼區別？
也正是因此，她才走上了一條最瘋狂的道路。
單雙...
也許，她的存在，本就是某些人的手段，只不過單雙並不在乎。
凈土的一切都是魔主為了應付一場大劫而創造出來的，只不過，這盤棋的走勢出乎了魔主的意料。
魔主需要再觀察觀察，看看一切的走向，看看江白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凈土是否能夠達到魔主需要的條件。
而這份觀望，就是機會！
單雙的機會！
“單系雙王座么...”
單雙用極其短暫的時間，回顧了自己的一生。
向來優雅的她，很清楚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但是，為什麼偏偏是她？
為什麼，偏偏是單雙？
直到詭系王座成為了單系雙王座，單雙才明白，她對自己女兒做的一切，早就在她自己身上發生了！
就像單青衣這批人，生來就是為了算計寒蟬。
而她，生來就是為了單系雙王座而存在的，就連名字都提前給她取好了。
幕後那隻黑手，甚至不在乎單雙的感受，沒有任何遮掩，用最殘酷的方式向單雙揭露了真相。
她，是凈土對付單系雙王座的底牌，至少是之一。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自己領悟的一切，可能都是別人安排好的！
她這一生，比目盲的單青衣還要凄慘。
因為，單青衣生下來就知道自己瞎了，單雙卻是瞎了這麼多年，才知道真相。
也正是因此，單青衣救出單雙之後，才沒有做出任何報復的行為，而是在一刀兩斷後，直接轉身離去。
她比單雙更清楚，這一切意味着什麼。
她是棋子，她亦是棋子。
只不過，單青衣的驕傲讓她努力嘗試擺脫棋子的命運。
而單雙自以為是棋手，卻是一枚棋子...
看破真相之後的單雙，並沒有太複雜的情緒，反倒是很快又振作了起來。
“棋子...棋手...有什麼區別？”
“我早說過了，宿命選中了我，被安排本就是宿命的一部分，只要一直進化下去，棋子也有機會變成棋手，不...這和棋沒有關係。”
單雙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似乎要看破一切，喃喃道，
“未來，已經敲定...”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改變未來。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會改變他們自己的宿命。
既然宿命讓她看見了未來，那麼她一定要成為序列之上的存在，那才是她進化的終點！
念頭通達，單雙一步邁出，進入愚昧風暴之中。
她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想辦法成就鬼系王座，也進入單系雙王座的狀態...
單雙想要成就王座，難度比其他人要低很多。
因為，她不需要過武天帝那一關。
讓單雙成就王座，對凈土來說，是解決詭系王座的方法之一，武天帝不會拒絕這種嘗試。
凈土四天帝，對陣三位雙王座。
去掉一個最低戰力鬼天帝，等於三對三。
詭系王座，也許能由單雙來牽制...
也就是說，武天帝和空天帝，要想辦法解決靈尊或者地系王座一個，至少半個吧？
總不能...把所有敵人都扔給江白解決吧？
...
“為什麼不能？”
黃秘書推了推眼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能一個人把所有敵人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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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急了，“老子已經和你解釋第三遍了！你根本聽不懂原因！”
雖然身處愚昧風暴之外，但此刻的黃秘書，堪稱愚昧教科書，機械式地重複問一個問題，
“災天帝為什麼不把敵人都解決了？”
凈土拿那麼多支柱給你單刷經驗，現在養起來你一個滿級大號，BOSS開二階段了，你說打不了？
江白也很無奈，道理祂是一遍又一遍地講，可對方就是不肯聽。
“我不能無限制提升實力，因為靈尊的實力會跟隨我一起提升！”
靈尊永遠在江白壓制之下，可江白不可能時時刻刻壓制靈尊。
一旦江白突破到上三階，靈尊也會成為上三階，甚至會奪走江白的真神途徑。
魔主很自信，不管江白創造出來的第十四條路是什麼樣的，魔主都能走到極致，甚至比江白這個創始人更強！
江白繼續說道，
“我不能對地系王座出手，王座以上的攻勢，只會加快祂破解封印的速度，祂一旦成功破解封印，就會成為上三階，到那時，差着大境界，我不是祂的對手。”
靈尊鎖死了江白的上限，江白不能輕易晉陞上三階。
地系王座一旦突破就是上三階。
至於詭系王座，這個屬於僵持階段，雙方都無法做什麼，暫時可以忽略。
地系王座的問題，必須由凈土的人來解決，而不是江白。
黃秘書又‘聽’了一次江白的理由，甚至把每一個字都記錄了下來，可連在一起他完全看不懂。
因此，他又問了一遍，
“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