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未卜先知
葉逸風是柳雲煙的愛慕者,還是算學世家的孩子。
姜舒綰眼饞他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在侯府看見他,眼神粘在他身上就下不來了。
不誇張的說,真就是比520粘的太緊。
盯着葉逸風,姜舒綰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不停。
葉逸風是大景朝未來的第一算學家,上一世裴宴之修河也帶着他。
可以說裴宴之一個門外漢能把河修好,除了他本身精明能幹、鐵血手段不好忽悠外,葉逸風也立了很大功勞。
老天爺。
真不是她沒見過“好東西”。
主要是之前修製糖工坊和製糖流水線的各種設計圖,需要用到計算的地方太多了,那一陣她算的頭昏眼花,一度看到數字都想吐了。
若是有葉逸風幫她,她又怎會如此辛勞。
可惜人是當官的,前途大好,怎麼可能跟着她呢。
盯着葉逸風,姜舒綰眼神很是幽怨。
葉逸風=_=:“……”
葉逸風是個俊俏的少年郞,上京城愛慕他的小姑娘不少,卻沒人用這樣赤裸裸的眼神看他,就跟看一塊大肥肉似的,叫人害怕。
“縣主這是做甚,我也沒得罪她吧?”
悄悄的,葉逸風不動聲色往姚志傑旁邊移了移。
姚志傑根本懶得理他,他正和裴姝姝道別。
姚志傑根本不知道裴宴之會修河,只知道自己和裴宴之是被朝廷排擠出京的。
這河也不知道修到什麼時候,還有沒有命回來,朝堂上下對姓裴的恨之入骨,他們家雖是皇親,但也不一定能護着裴姝姝。
他便把裴姝姝送到侯府住一段時間,不管如何,有姜舒綰在,總能護着裴姝姝的。
如今,夫妻兩個正依依惜別,哪裏能容得下葉逸風這沒眼色的電燈泡。
“你起開!”
姚志傑直接把葉逸風推開了。
葉逸風就是個柔弱美少年,一點武藝不會,被他一推差點撲到地上,還好姜舒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葉逸風:“……”
他直接愣住了,盯着姜舒綰抓着自己的腕子,他掙了一下,竟然沒掙開。
根本沒發現自己失禮,用力抓着他的手,姜舒綰無比鄭重又嚴肅的說,“葉大人如今是在工部任職?修河自是少不了工部出力,葉大人算學又好,自然要跟去,只是河邊風大雨大,葉大人到時候可得躲遠點,不然一個浪花捲起來人就沒了。”
說著姜舒綰手裏力氣又深了一份,眼神里的感情也深了一分,“葉大人年紀輕輕,可得保重身體,大景不能沒有你啊!”
她一席話說的非常真摯,真摯到讓葉逸風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葉逸風:“……”
愣愣的看着姜舒綰,葉逸風有點害怕的看着她。
她是在威脅我嗎?
可我也得罪她啊!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為何詛我?
“有護衛。”男人深沉又冷清的聲音響起。
怔愣間,手裏突然多了幾捲圖紙,葉逸風萬分感激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裴宴之,他掙開姜舒綰的手,動如脫兔的抓着圖紙朝外跑去。
縣主太可怕了~~~~~~
他再也不想來侯府了啊啊啊啊啊~~~~~~~
目光停在姜舒綰清秀的小臉上,裴宴之一字一頓道,“有護衛,不用擔心。”
他這話聲線比平里柔一些。
姜舒綰:“……”
姜舒綰直接跑到門邊,對着葉逸風逃路的背影大喊:
“葉大人,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大景朝真不能沒有你!”
葉逸風:“……”
裴宴之:“……”
姚志傑:“……”
一屋子丫頭婆子:“……”
事後送裴宴之離開后,就有一群丫頭婆子偷偷在沒有看見的角落嚼舌根。
“縣主為何這麼關心葉大人?”
“葉大人生的細皮嫩肉,縣主莫不是看上他了?”
“難道縣主要學其他公主郡主那樣養面首?那我們世子怎麼辦?”
“葉大人性子活潑可愛,一看就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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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河是十萬火急的事,很快一應收拾妥當,姜舒綰送裴宴之他們到門口。
門口各類馬車還有戰馬早就等着了,尤其是戰馬都是特別調過來的,非常適合長途奔襲。
下人忙着將各種宗卷往馬車推,姜舒綰面不改色的掃了眼,心中卻翻騰着波瀾。
把這些宗卷從書閣搬下來的時候,她無意翻看了幾張,上面皆是各種河道建設圖。
裴宴之有河道圖設計圖不算什麼奇特的事,畢竟人家雖然是進士科的,不過法律也沒規定進士科的不能對修河感興趣。
更何況裴宴之是出了名的十項全能,無所不能議。
只是,這個時間點,他突然搬出這麼多河道設計圖實在是太巧了。
“小姐。”
正想着,青杏過來,抵在姜舒綰耳邊,青杏小聲道,“小姐,小顧將軍回來了,你吩咐他們的事他們都辦妥了,不過途中有一伙人正和我們做同一件事,那伙人領頭的好像是世子身邊的引泉……”
說著,青杏掃了眼正在搬抬的下人們。
引泉好久都不在府里了,她之前還問過小五,小五說他回家省親了,沒想到竟是這樣“省親”。
“引泉?”
聞言,姜舒綰眉頭瞬時蹙起。
之前她從南邊商人那邊買了大量糧食,一半運往北地,剩下的運到正在遭受水患的黃河兩岸。
這次水患她隱隱記得是半夜發生的事,好多百姓還在睡夢中就被洪水沖走了,死傷之慘重,乃百年之最。
現如今河道兩邊水稻還未成熟,她便吩咐小顧將軍假扮商隊打着賣糧的旗號到了當地,之後又以要與當地百姓簽定賣糧協議和他們拉近關係。
做足了這些功夫后,她才打着老祖宗“送戲下鄉”,請百姓聽戲的幌子,將他們騙離了居所。
畢竟人家白天要管理稻田忙的很,聽戲當然只能晚上了。
洪水崩潰時,大傢伙都聚在一起聽戲,稻田財產沒有了,性命倒是撿回一條。
——這事,姜舒綰做的很是隱秘,畢竟發洪水這事她說出去也沒人信,搞不好自己還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