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不靠譜
來到後院也有十來分鐘了,就見楊道長人在桃花林中穿梭來去,手裏的羅盤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哎,他怎麼就發了神經,信了好友的鬼話,真的請來了一位道長。
“虛!”楊天明忽而轉身,正對着宋嚴志,豎起一根食指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講話,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他自然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感覺這桃花林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又不能確定在何處。
宋嚴志見他這個態度,心裏更氣了,認定對方就是在故弄玄虛,張嘴就準備送客。
誰知,這時候陶叔走了過來,說:“老爺,有個小姑娘找你。”
“你說什麼?”宋嚴志詫異地看向他,一時之間都忘記要送客了。
“門口來了個漂亮的小姑娘,說是來找您的。”陶叔嘆着氣,又重複了一遍。
宋嚴志皺眉,不耐煩的甩手,“去去,叫她滾蛋,你瞧我有這個精神應付她嗎?”
漂亮的小姑娘?
莫不是毛遂自薦!
倒是挺厲害的啊!
知道今晚他婆娘回了娘家,居然就直接找上門來,膽子還挺大的。
陶叔暗自搖頭,這幾天老爺也不知道怎麼了,脾氣暴躁異常,一雙黑眼圈趕得上熊貓眼了。
晚上更甚至,直接哄騙了太太和兩位小姐,回了娘家居住。
轉頭等她們離開后,立馬就請來了一個道長,帶着他在別墅裏頭四處轉悠,看着就莫名有病。
“還不快去。”宋嚴志瞧着陶叔一直站在那,一動也不動,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陶叔回神,正準備去回絕,誰成想,一個轉身,就瞧見本該在大廳等候的小姑娘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反應過來后,連忙就說:“小姑娘,你這麼跑來這了,趕緊回去吧,老爺不想見你。”
似乎是不想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誤入歧途,他忍不住又勸道:“你年紀輕輕的,好好讀書才是正經的出路。”
傅矜眨了眨眼,眼裏有些迷茫,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有跟你家老爺說清楚我的來意嗎?”總感覺對方是誤會了什麼。
陶叔遲疑了下,驀然想起在客廳時,小姑娘說的話來。
“我是玄七觀觀主清玄的弟子,受人委託特地來此驅邪避鬼,還請告知宋嚴志先生,謝謝。”
小姑娘說得煞有其事,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讓陶叔看了忍不住發笑,下意識認定這是對方想要引起他家老爺注意的一個借口。
傅矜看出他的遲疑,瞬時明白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帶到,心裏頓時有些鬱悶。
她知道自己年輕,不露一手別人根本就不信她有這個實力,哪知這人連話都沒有傳好,還腦補出各種荒唐的事來。
傅矜頓時冷下臉,無視了他,直接走到他家老爺面前。
“你就是宋嚴志吧。”
宋嚴志點了點頭,看着她的面容,眼裏閃過驚艷,不過,“小姑娘,這麼晚了還來找我不好吧,明天是周一,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別上課遲到了。”
被陶叔剛才的話影響,宋嚴志明顯也誤會了傅矜的來意。
傅矜沉着臉,語氣不變,“知道清玄道長嗎?”
傅矜的突然出現,引起了在桃花林中一頓忙活的楊天明注意,本是要提醒宋嚴志,讓他們離開後花園去聊,不要打擾到他。
誰知,就突然聽她說起清玄道長。
她居然認識清玄道長?
難不成是同道中人。
這倒有趣,不過她這麼年輕,就算是也不過就是個半吊子,上不了檯面的。
清玄道長?
宋嚴志一聽這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仔細再回想了下,終於想起在一周前,他跟一位生意上的夥伴提起過這事,當時好友聽完后,立即表示可以幫忙請來一位神通廣大的大師。
在提起這位大師時,好友眼裏滿是崇拜。
宋嚴志當時不屑一顧,還鄙夷好友迷信,想當然的認為,他就是工作太忙了,身體有些吃不消的緣故。
於是,他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期,哪成想,在家清閑了三天,身體非但沒有養好,反而更加無精打采,做什麼事都打不起精神來。
這可嚇壞他了,深怕自己得了什麼病,連忙跑去醫院,進行了一系列的體檢。
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一切都好。
可是身體的難受又是實打實的,最後醫生直言,他是因為壓力過大,導致精神上出了點問題,或許可以去找下心理醫生,紓解下內心的壓力。
宋嚴志一聽這話,氣得不得了,怎麼就是精神上的問題了,他壓力大不大,自己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沒辦法,宋嚴志不相信自己精神出了問題,醫院的機器又檢查不出他身體為何不舒服,於是,他只能把這件事歸咎於太過不尋常,不是常理之事,自然不能按平常的方法處理。
所以,他託人請來了楊天明道長。
“好像聽說過。”宋嚴志回她。
傅矜看出他的疑惑,連忙說道:“是陳昊先生委託我師父來着,他沒跟你說嗎?”
宋嚴志搖頭,“我是有聽他提及過你師父的道號,再多的,他就什麼也沒交代。”
傅矜抿着唇,哪知道這中間人這麼不靠譜,平白浪費了不少時間。
“算了,現在知道也不遲。”
宋嚴志想起好友吹噓起這位道長的厲害,心中一動,連忙就問:“那你師父呢?來了沒?”
說著,他眼神環視周圍一圈,盼望着有位仙風道骨的道長出現,哪成想就聽她說:“師父不在,只有我。”
宋嚴志一怔,瞪大着眼珠子,打量着眼前過分年輕的小姑娘,他有些想罵人。
玄門中人都是這麼不靠譜的嗎?
“放心吧,不用師父他老人家出面,我一人也可以解決的。”傅矜看出他的遲疑,一臉自信的開口。
師父年紀大了,日後不會輕易下山,之所以在回道觀前,接受了僱主的委託,不過是想順水推舟讓自己去處理。
宋嚴志聽了傅矜的話,非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更加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