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試探
這傅矜小姐,看起來跟小仙女似的,哪知道她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說得太太啞口無言,有氣也只能憋在心裏。
不過,這位突然到來的大小姐,越是不簡單,他這心裏頭也就越擔心
寬敞的大廳里,此刻只剩下楊美琳這對母女倆。
傅櫻咬着牙,義憤填膺的拉着母親的胳膊,“媽,你看傅矜的態度,一點禮貌都沒有。”
隨後她還是有些不甘心,說:“她真的是傅矜?會不會是林叔接錯人了。”
一想到剛才傅矜帶給她的驚艷,傅櫻心生妒意,不死心的追問。
楊美琳冷靜了下來,面色沉靜的說:“她是傅矜沒錯,和她的母親幾乎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但性格卻大不相同。”
陸染是高中時的校花,長得自然是極為好看的,有她在的一天,傅郁生目光永遠在她身上。
傅櫻倨傲的揚起頭,“長得好看又如何,你才是爸爸的妻子,那個女人福薄,沒這個命享福。”
楊美琳垂下眼睫,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好一會後,才說:“是啊,所以你也要放聰明點,當著別人的面,你要做一個懂事的妹妹,不能讓旁人覺得你刁蠻任性,欺負繼姐,惹出笑話來。”
傅櫻一聽這話,臉上的鬱悶顯而易見,滿臉的不情願。
楊美琳清楚女兒的性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你念好你的書,傅矜長得再好看,肚子裏沒點墨水,就是個花瓶,上不了檯面的,你也不要太在意她。”
傅櫻心裏頓時好受些了,認同地點了點頭。
三樓,劉嫂帶着傅矜來到一間昨天剛整理出來的房間。
房間挺大的,有獨立的浴室,裝修簡單大方,擺飾品都是新的,淡淡的蘭花香撲鼻而來,準備得倒是挺用心的。
傅矜看了大概后,扭頭望向劉嫂,淡淡的吩咐:“出去吧,我要休息下。”
劉嫂走之前,順手把門帶上。
傅矜扔下行李包,然後躺在了大床上。
此時房裏只有她一人,傅矜不在強撐着,只見她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漂亮的臉蛋,竟帶着一股病態美。
在睡過去之前,傅矜想着,今晚還有要事要做,得節省一些靈力。
大概過了兩個半小時,門外傳來劉嫂的聲音,“大小姐,可以下樓用晚餐了,太太和二小姐在等你。”
傅矜猛然驚醒,目光看向門外,回了一句,“知道了。”
三分鐘后,傅矜下了樓。
楊美琳發現她下來了,連忙朝她招手,熱情的說道:“小矜,快過來吃飯,阿姨特意吩咐廚房做了油燜大蝦,這是你媽媽最愛吃的,你試試合不合你的胃口。”
“要是不喜歡,那你跟阿姨說你喜歡什麼菜肴,明天我叫廚房準備。”
看着熱情溫柔的楊美琳,傅矜挑了挑眉,眼裏閃過一抹趣味。
此時的她,面色紅潤,不見半點病容,幾步走了過去,坐在傅櫻的對面。
傅矜拿起筷子,夾起一隻大蝦,咬了一口,頓時點了點頭,倒是挺好吃的。
楊美琳目光一直在傅矜身上,看出她的喜歡,笑着說:“覺得可以就多吃點,你弟弟也喜歡吃呢。”
傅矜抬頭,對上她那慈愛的眼神,身體不由得打個顫,莫名有些不自在。
楊美琳說著,伸出筷子夾起一隻,作勢要放在她的碗裏。
傅矜微微錯身,避開她的動作,直接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楊美琳立馬反應過來,拐個彎放在傅櫻的碗裏,嘴上念叨着:“小櫻,你也試試看,看劉嫂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傅櫻看着碗裏突然多出來的大蝦,眼裏的不滿一閃而過,這是傅矜不要的,不過為了母親的面子,她不得不硬吃下去。
傅矜默默看着,心裏有些佩服。
忽而,她眼神落在楊美琳的肩頭,眸光一黯,故作好奇的發問:“阿姨嫁給我爸也有好幾年了吧,怎麼還沒有生下二胎?”
楊美琳母女倆聽到傅矜的話,頓時一愣,齊刷刷的看向她。
傅櫻年輕,沉不住氣,頓時站了起來,惱怒地看向她,“夠了傅矜,做什麼陰陽怪氣的說話,就算我媽不是你親媽,也是你繼母,該有的尊重要有吧。”
傅矜無辜地眨了下眼,清澈的眼眸滿是疑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家裏的事情,這樣才能更好的融入進來啊!”
說著,她一臉誠懇的看向楊美琳,“你說是吧,阿姨。”
餐廳里的吵鬧很快引起傭人們的注意,依着規矩,不敢明目張胆的出來觀望,但在工作崗位上紛紛豎起耳朵,默默偷聽着。
這讓楊美琳意識到,這事要沒處理好,對小櫻的風評會有一定的損壞,什麼傅家大小姐才剛回到家中,就受家中囂張跋扈的二小姐欺凌,各種添油加醋的話來。
要是被丈夫知道了,也會讓他對小櫻有了意見。
楊美琳心思轉了千百回,隨後拉着女兒的手讓她不要激動,先坐下再說。
她目光哀傷的望向傅矜,臉色有些蒼白的說:“我替小櫻剛才的話給你道歉,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擔心我,怕我想起當年的事,又要傷心了。”
陷入回憶的她,眼眶不知何時濕潤起來,“當年,你母親去世后,小默整天哭鬧不停,一點不滿就要打人,我每天陪在他身邊,就盼着他能早點走出悲傷。”
“有一次,我在照顧他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摔了下來,當時我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孩子沒有保住,身體更是因此受損,直到現在也沒有再懷上。”
她擦了擦眼淚,面帶笑容的說:“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小默現在很懂事,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勝似親生。”
楊美琳沒有明說,話里話外卻透露出她摔下樓梯一事不尋常,似乎和傅默有着一些關係。
也就是說,剛才傅櫻之所以這麼盛氣凌人,完全是替自己的母親感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