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眾望所歸合歡道
宋青：“……”
宋青：“？”
不是？什麼不是？
宋青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小公主雖然嬌蠻，卻從不會幹出格的事，更是在大殷王的管教下乖乖聽話，連戀愛都沒有談過。
連對象都沒有，她怎麼會不是處子？
一定是小公主好面子，故意說這種話好把他比下去！
真是個任性的小公主，這種事情怎麼能胡謅，萬一別人得知后以為她是那種愛玩的女孩，導致她在民眾中的風評受到惡劣影響怎麼辦？
自覺要替大殷王照顧小公主的宋青卷着舌頭抵了下牙齦，“小公主，玩歸玩，鬧歸鬧，以後這種話不要亂說。我聽到沒什麼，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把消息賣給媒體，你的民調支持率會暴跌。”
殷玉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揉着手指頭，“誰跟你玩鬧呀，而且這種事怎麼會影響本公主的支持率，你真奇怪。”
此話一出，宋青突然想起來十三州的許多風土人情和小說原文裏他出生國家大殷本應有的特徵並不相同，只是他總會將原文代入現實，把兩者搞混淆。
十三州是西域風情，民風熱情奔放，還有個接近於國教的教派多羅教，奉行教義“及時行樂，樂我之樂”。
宋青小時候翻閱地理志發現，除去仙人才能抵達居住的上七州，下州中唯有九州是中原風雅之地，以劍器為上等。
而原文中的大殷國也應當是這樣的風氣。
不過宋青也發現九州東陽國與原文大殷亦不同，東陽國更為思想開放，不似原文大殷那般墨守成規。
而且，整個世界的文明進度比原文中更先進，有點像是原文番外中宋青回到大殷時人們所自稱的現代。
宋青本來也沒覺得事情都會像他腦中的小說一樣發展，所以沒有把這些異樣放在心上。
或許他腦子裏的小說只是某個卜卦之道的仙人留下的預言，他心態年輕跟上了年輕人的風潮，故意將卜卦結果用小說這種形式表述出來。
而他只是仙人練習卜卦的工具人罷了。
你來我往的互懟間，站在殷玉瓊前面的孔悅已經檢測結束。她家都是孔雀妖，歷代都是去妖修宗門百妖門。
這次也不例外，而且這回來的妖仙人正是她們家認識的，孔悅就算資質再差，也會被百妖門收下。
在負責檢測資質的老師的示意下，排在孔悅後面的殷玉瓊走上前，來到放置着靈書與玉石的木桌前，將手按在靈書上凹凸不平的玉石表面。
粗糙的石面磨得小公主手心痒痒的，她忍不住將嫩白的手壓在這塊未經打磨的玉石上蹭了蹭。
小公主手心的軟肉被玉石蹭得微微泛紅，像塊細綿可口的點心似的。
殷玉瓊上去后，底下學生們的竊竊私語聲突然低了好幾個分貝。
與此同時，學府論壇中的新討論貼瞬間爆火。
【今天公主大人的白絲襪也絕贊捏[爆]】
[鎮樓前排黃金位置的美照，珍惜公主大人的校服裝，今天過後就再也看不到了QAQ]
[公主大人的校服裙子尊嘟好短，太棒了嗚嗚]
[公主今天竟然沒穿弔帶襪，大受打擊，我的測試結果肯定好不了了]
[公主公主！我沒有作案工具，但求求你讓我焯焯！]
[……]
[度秒如年了，公主殿下會適合什麼大道呢]
[王室一般都是國運類的吧，而且公主大人是這一代的獨苗苗]
[就算小公主是雜道也沒關係，我可以把小公主偷到上州去，每天起早貪黑地賺靈石喂小公主]
[上州那麼危險，小公主要是雜道的話，就乖乖留在王宮裏吧，我可以把靈石打包帶回來投喂小公主]
[是啊，雜道小公主要是在上州被三千世界的壞人欺負了怎麼辦]
[你們這些黑粉！公主大人怎麼會是雜道！]
[可是……雜道的小公主自己修鍊很慢，只能靠着老公投喂的靈石晉陞，但小公主還是脾氣很差，老公偶爾偷懶，小公主還會非打即罵地狠狠教訓老公……有時壞人會把小公主抓走欺負，我找到小公主的時候，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小公主哭唧唧地罵我沒用的東西……]
[公主殿下，這裏有BT啊沒匿名？卧槽魏吾你小子果然包藏禍心！！]
[刪得倒快！我會跟公主舉報你的！]
殷玉瓊蹙着眉頭盯着毫無光澤的玉石，緩緩向玉石中輸入自己的靈力。
玉石接受到外來信號后，分出一股靈力順着她的掌心靈脈鑽入她的身體中，檢查她體內的靈脈、丹田。
在這個過程中，平平無奇的粗糙玉石中有模糊的影像浮現，唯有仙人能看得清。
玉石壓着的古樸靈書上逐漸顯露出幾段文字，一般都會是靈書根據玉石檢測結果寫出的對測試者資質的描述。
雲霧遮掩身形的仙人中，吊梢眼仙人隔着自玉冠垂下遮住面容的白紗，看清了玉石中的影像。
這玉石中的影像被稱作靈象，是對測試者肉身最適合的大道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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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的元神與肉身有時會適合不同的大道修行，若不能成功調節，則需要他們自行取捨。
此時玉石中的靈象是一尾在水中悠然遊動的錦鯉。清澈的水中，金紅色的漂亮錦鯉怡然自樂，無拘無束。
雲霧之中，有仙人咦了聲，“衍仙人，這靈象我還從未見過，你博學多識，可知道它是什麼意思？”
“它還在變幻。”被稱作衍仙人的吊梢眼仙人一開口，溫柔和善的嗓音好似玉石相擊般悅耳，如朗朗仙音。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道聲音是屬於男子的嗓音。
隨着衍仙人的話音落下，玉石中的畫面變化為雲雨之象，雲霧翻湧之勢頗為壯觀。
“難道說……氣象大道？”一位仙人遲疑道，語氣中透着些許驚喜。
衍仙人卻揚起眉梢，臉上平和的微笑帶了幾分促狹。
結合上一幕靈象和這一幕靈象，他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剛好，他本就是天命大道，有了猜測，直接掐指算上一卦便能判斷出真相。
短短几秒后，衍仙人得出結論，“合歡大道。”
幾位仙人驚訝不已，語氣委婉道：“這小姑娘是大殷公主，怎會是這樣的道？”
“與尋常的合歡道有些不同。”衍仙人說話總是點到為止，這大概是天命大道修士的保命本能。
他瞥向按着玉石的殷玉瓊，揚起唇角開口，和善的聲音在附加靈力的作用下僅僅傳至殷玉瓊一人的耳邊。
“小公主長得這般嬌小柔弱，以後修行可得吃不少苦啊。”
若是被其他仙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衍仙人一向面容平和，待人和善，卻又不偏愛誰，好似真正的仙人般。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衍仙人竟然會用傳音調戲小姑娘。
殷玉瓊眨巴眨巴淺藍的琉璃眼，小幅度地扭頭左右看了看，見身邊沒人，便聰明地沒有開口問這人在說些什麼鬼話。
她見靈書不再浮現新的字跡，就迫不及待地鬆開了掌下的玉石，用另一隻手揉揉通紅的掌心。
守在玉石旁的老校醫心疼得不得了，立馬拉着小公主的手給她用了個療愈的靈術，嘴上還念叨着：“公主殿下受苦了……”
班主任老劉在一旁無語地用鞋底蹭了蹭地面。
靈書上的字跡只有仙人能看懂，他們通常會有選擇性地讀出來。
然而這一次，仙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一個人好意思把靈書上的字讀出來。
“王哥你來吧，你的資歷高。”
“不，小卓，你是咱們這一行人里功勛最高的，你來。”
仙人們互相退讓，誰都沒臉皮讀出靈書上的字，一時間僵持不下。
沒看靈書的衍仙人垂眸看了眼，咦了聲，在其他仙人驚愕的眼神中頗有興味地問道：
“小公主有沒有興趣同靈書雲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