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意外的人
文通視角:
“啊啊啊啊!!!不是你怎麼就光追着我不放了??”
要是問我現在在哪裏,我也說不清楚,閑雲先生說是把我送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可是我一睜眼,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這樣懟在了我的面前。
那顆人頭的眼球暴起,鼻孔流出黑色的血液,灰白色的眼睛早已失焦,正毫無生氣得無力瞟向某處。
“啊啊啊啊!!”
我直接連滾帶爬地向後推,才終於是看清了眼前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那顆人頭緩慢地抬了起來,他的脖子很長很細,上面還長滿了白色的絨毛,這怎麼看都不是人類的脖子。
這個脖子還不止一根!
我猛的向下看去,只看到了蓬鬆的黑色羽毛,還有兩根強有力的大腿,腿下是只有兩根腳趾的腳。
這……這是鴕鳥??
我再次將視線上移,這個不知道應不應該稱為鴕鳥的東西正在甩動着它的三根長長的脖子,每根脖子上面都連接着一個凌亂而又血腥的人頭!!
“卧槽!!”
我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沒有讓自己叫出了聲,這不應該叫作鴕鳥,應該叫做鴕人。
眼前這有着三個腦袋的鴕人,搖晃着自己的那三個腦袋,不知道在幹什麼,灰白色的天空下這一幕詭異至極。
那三個頭顱看起來並沒有視覺,他們的眼睛中有種虛無縹緲的無力感,見此,我便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
這時我才發現,周圍怎麼都是各種各樣鐵柵欄,還有大小不一的籠子漂浮在空中,籠子裏裝着的,有的是在裏面不斷打滾的人頭,頭上縫着兩個鸚鵡的翅膀。
有的是一雙瘋狂掙扎的雙手,手心卻被縫上了鳥喙。
還有的是一段大腿,也是無力地躺在籠子中,兩根大腿上被插上了數不清楚的白色羽毛,看起來千瘡百孔。
他們無一不在淌着鮮血。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動物園,只不過動物都不是正常的,而是人類的屍體跟一些動物肢體拼接出來的怪物。
我的視線再次轉移到那個鴕人的身上,鴕人依舊搖晃着自己那個柔軟靈活的長脖子,似乎是在尋找早已失去了的目標。
在我看來,我已經足夠小心,卻沒想到我只是呼吸的重了一些,就被靈敏的鴕人給發現了。
一瞬間,三個鴕人腦袋就這樣突然停頓下來,然後齊刷刷地看向了我的位置,那六顆眼珠子不停地顫動着,我很清楚,我的位置已經暴露無疑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拔腿就跑。地上滿是各種各樣的殘枝落葉,還有一些建築廢料。
每一腳都是驚天動地,每一步我都能成為這裏的焦點。
鴕人真不愧是擁有了鴕鳥的身體,我還沒跑兩步,就快被它追上了。
他脖子上的頭顱,無論是頭髮還是舌頭都到處亂甩,看起來詭異又驚悚。
我連忙撿起一旁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就胡亂向左右甩去,到處出現的響動讓人有些停滯。他的速度減緩了。
而我也悄咪咪的停了下來。我屏氣凝神。只見身旁有一塊大石頭,悄悄撿起來后卯足勁兒向遠處丟去。
“哐當!”
這塊石頭剛好被丟在了一塊鐵皮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動,鴕人立馬向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
而我連忙找了一堆廢墟的空隙,立馬鑽了進去。
“呼……”
我癱坐在地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廢墟有一定的空隙,照射進來的光線能勉強看清裏面的狀況。
灰塵在光線下飛舞,我掏出了被我塞進兜里的那樣東西,也就是閑雲先生的最後一刻塞進我兜里的。
藉著微弱的光線,我終於看清了。
居然是一部手機。
“我去,牛啊。”
我沒忍住暗暗的讚歎了一句,心想這一定是孫曉那個傢伙燒過來的。
這個手機無論是摸起來還是看起來都跟真的沒有任何差別。
我按開了開關鍵,手機居然還真亮了起來。
不過這個手機並沒有其他的功能,一開機上面就顯示着聯繫人孫曉,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立馬就點了屏幕上的綠色按鈕。
“嘟嘟——”
沒想到手機居然真的響了起來,而且顯示正在通話中,可是沒一會,這個電話就被立馬掛斷了。
“嗯??”
我的腦袋上都是問號,實在是不清楚她為什麼把我的電話給直接掛斷了。
然後我就重新地撥打了一次,電話再一次地被打通了,如果說上一次電話被打通是一個意外,那這一次依舊能打通就肯定不是巧合了。
這電話是真的能打通!
我正懷着期望的心情等待電話的接通,卻沒想到我的電話依舊被打斷了,這讓我的心情從天堂瞬間跌進了谷底。
她怎麼掛我電話?
是因為她不方便嗎?還是因為顯示的是陌生號碼,所以就被掛斷了?
無論是哪一個,我都得繼續打,這可是一個不容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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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電話再次被我打通了,而這一次,孫曉終於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的說了話。
“喂?”
對面沒有傳來其他的聲音,她好像愣住了,沒有想到是我的電話。
“喂?能聽到嗎。”
我再一次說話了。
“是……文通嗎?”
孫曉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
我簡直激動的都要流下淚水,她那活人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而又真實,是我在這個狗屎的世界裏難以得到的慰藉。
“是我呀!是我呀!
嗚嗚嗚,我終於聯繫到你了,你知道我過的有多慘嗎?”
我向她詢問了我肉身的狀況,聽她的說的樣子,應該是把我的肉身保護的很好,這讓我的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正當我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我面前原本黑暗的空間變得透亮了起來,一股難聞的味道直通天靈蓋。
我舉着手機的手僵在原地,將頭緩緩抬了起來。
只見了三個人頭正在我的上空晃蕩,口中流出了腥臭鮮血正在滴落,還有一些滴在了我的腦門上,噁心得我直長雞皮疙瘩。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我太激動了,差點把這個東西給忘了!
“啊啊啊!!!”
我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在人頭那腥臭無比的嘴啃向我之前,立馬起身逃了出去。
逃的時候我還不忘給孫曉來個結束語。
“孫!孫曉!!!等我先跑一陣,等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給你打過來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怪物!!”
我沒管電話,就這樣瘋狂地逃跑,面前出現了一個鐵柵欄網,網很高,這個鴕人肯定上不去。
我立刻就像一隻壁虎一樣,扒到網上就開始瘋狂地向上爬,果然那個鴕人完全上不來,我終於是安全了下來。
我一爬上鐵柵欄后就保持不動,在我不發出任何響動后,鴕人也就失去了攻擊目標。隨後他在底下徘徊了一陣后便離開了。
可我還不敢輕易下去,就遠遠的看着鴕人徹底的脫離了我的視線範圍內,才算鬆了一口氣。
“砰!”
我一抬頭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東西,還怪疼的。
我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向上看去,誰知道是空中掛着的那些鐵籠子。
他們就像雲彩一樣在空中緩慢的飄蕩,正好此時正好飄到了我的腦袋上,那個長着鳥喙的手正對着我的眼睛,大聲地叫道。
“苦難無邊!苦難無邊!!”
他這個嘴應該是烏鴉,真真是吵到我的眼睛了。
它把嘴巴伸出了鐵籠子,想繼續大聲說點什麼,被我一把抓住,手動禁音了。
“嗚嗚嗚!”
它在瘋狂掙扎,手指來回不停的擺動,就好像我抓住他它命脈一般,別看他東西小小的,力氣還挺大。
我一使勁再捏住它的那張長嘴,然後將它向前狠狠一推,就算它想要再說點兒什麼,也不能直接對着我的眼睛說了。
物理靜音被解除以後,它繼續大聲的喊叫,喉嚨眼都看的清晰,似乎是為了讓我聽得清楚,音量放得更大了,同時聲音更加的嘶啞難聽。
“該死的終究要死,該來的終究要來!”
他藉著我的力量向遠處飄去,聲影也逐漸消失在遠方。
它在說什麼?
它說的是我嗎?
還是說……它這預示着什麼?
我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很堅信的認為,他口中的主人公一定不是我。
在確定四周沒有其他類似的怪物以後會緩緩的爬下鐵柵欄,有一瞬間發現自己竟身處一個水泥鑄成的深坑當中。
空中散發著腥臭無比的味道,在這當中還夾雜着一種厚重的糞便味兒,這味道我雖然不熟悉,但也令我終身難忘。
是熊。
小時候曾去過一次動物園,這些大型動物所生活的區域總是飄着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
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身處熊窩當中。我慌張的四處查看,四面都是光滑的水泥牆,只有一個拱形的黑洞,水泥牆下,還有一圈兒不深不淺的骯髒池水。
這怎麼看都沒有出口。
“啪嗒啪嗒——”
一個腳步從裏面傳來,我害怕地向後退了退。
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摸向了兜里的小木盒兒。
我下一步該幹嘛?
裝死嗎?這熊肯定不是普通的熊,裝死肯定沒有用。
爬樹?這裏也沒有樹可以讓我爬?
我緊緊的將小盒子攥在手中,似乎這樣才能讓我擁有一絲的安全感。
黑暗中涌動的生物終於顯現了真身,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是一隻棕熊。
這棕熊的體積壯碩,身材高大,一巴掌就能給我拍扁。
這隻熊當然也有與眾不同之處,它的四個腳掌全部都是人的手掌,眼睛似乎也是被重新縫製過,看起來比原來的大了不少。
可是就算擁有一些人的特徵,它還是一隻熊啊,我已經將小盒子拿了出來,如果它沖向我,我也只能使用一次黃符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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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往東走,一直往東走。”
“嗯?”
是誰在說話,我自己的嘴巴可是動都沒有動過。
“你要往東走,那裏才有生路。”
仔細一看,居然是那個棕熊正在對我說話,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嘴巴在微弱地顫動,發出人類的聲音。
“哪裏是東?”
“東,就是太陽升起的方向。”
“??”
不是,它是在說什麼廢話,我當然知道東就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可是這個鬼地方難不成還能分辨東西南北嗎?
它沒有再說話,就原模原樣地鑽回了黑洞中。
“咔啦咔啦——”
與此同時,我的背後突然發出一陣響動。
猛然轉身,還好,沒有什麼怪物在我的身後,我又看回剛才棕熊所在的方向。
一雙黑洞洞的雙眼正抵在我的面前,裏面透着難以形容的絕望和悲愴,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將我所有的希望直接唾沫。
我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腦子裏只剩下了一件事。
拿出黃符紙!!
我立馬將手中的盒子打開,迅速抽出一張黃符紙,然後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以為那黃符紙會金光一閃,然後變出一個金鐘罩,將我與危險徹底的隔離開來,又或者是從天上引來一道炸雷,將我面前的威脅給炸成灰燼。
不過什麼都沒有發生。
對,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用錯方法,或者那個閑雲先生給了我假貨。
我緊閉雙眼真以為自己要大難臨頭時,那種恐怖的威壓感卻消失不見,我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查看情況,卻發現那不成人形的東西居然扭頭走了。
我驚喜一場,雖然他沒有炫酷的表現,可是效果還是蠻顯着的,就是我突然覺得一瞬間虛弱異常,一個趔趄差點沒有站穩。
在我堅持了一段時間后還是忍不住坐了下來,在我屁股落地的一瞬間,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化。
我似乎坐在一個十字路口。
無論是紅綠燈還是車流,都處於靜止的狀態,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這裏。
這個十字路口有點熟悉。
我想起來了,是我給李文燒紙的那個十字路口!
遠處走來了一個人,他步伐緩慢,手裏還拄着一個拐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他的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身影有些熟悉,可是我卻不敢肯定,直到那個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才顫抖着問了起來。
“你是……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