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焦焦的
夜色更深,一輛電車在風雨中疾馳。
遠處傳來燈光,電車風馳電掣的向著燈光的方向趕去。
終於。
“吱!”電車停在保安室門前。
王錦哆哆嗦嗦的從車上下來,顫顫巍巍的進入保安室內,映着燈光仔細看去,還能發現他脖子上有一個小巧的牙印。
王錦將濕透的衣服脫掉,胡亂的擦了擦身上的水就躺在了床上,縮進了被子裏。
隨後他又將牆角的高跟鞋拿了進去。
“呼,不管了,先釋放一下情緒。”
王錦將手機打開,剛剛站立,一股冰冷就已經緊貼身體,隨即感覺有隻冰涼的小手抓住了自己。
一個膚色蒼白的腦袋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冷冷的盯着王錦。
“不...可以...”
尾(間隔)了,徹底尾(間隔)了!
王錦看着那鑽出來的小腦袋,和那冰涼的小手,不由得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完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從此結束了!
然而,念頭剛落,又一隻冰涼的小手伸了出來。
又一個膚色蒼白的腦袋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冷冷的盯着李婉瑩。
“錦...是我的!”
新鑽出來的小腦袋除了膚色蒼白之外並無其他恐怖的樣貌,而且小臉精緻,長得也很是不錯......
如果忽略那個站在床邊穿着辦公制服被腰斬的下半身的話。
看着那個下半身腳上穿着的紅色高跟鞋,王錦冰冷的心頓時猶如雪中送冰一般,冰涼徹骨。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王錦終於懂了,為什麼他能在路上撿到一雙高跟鞋,為什麼這個高跟鞋還總是有一股幽香。
原來人家是活的!
哦不,是死的!
兩隻小手不斷地你追我趕,你拽我拽,不斷地爭搶。
王錦心驚膽顫的躺在床上不吭不響,一動不動,任由她倆作弄。
良久,保安室內終於將燈關閉,不一會,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外面雨水嘩嘩的下着,打在地上發出莎莎的聲響。
“嘎...吱...”
棺材突然一震,隨之被掀開了一個縫隙。
一隻沾着碎肉,血漿,糞便的乾枯人爪扒在了棺材邊緣,隨後,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擠開棺材板伸了出來,死死的盯着保安室的方向。
隨後,一具乾瘦的老太從棺材縫中擠了出來。
老太的身上穿着一身壽衣,此時壽衣上已經被血水浸透,在雨水的沖刷下一直往下流着血水,早已脫水的臉上此時滿是血漿與碎肉,牙床裸露在外,牙齒尖細而又鋒利,上面還掛着碎肉與布條。
老太的腳掌早已脫水,蜷縮的不成樣子,自然支撐不了平衡,所以它的動作猶如野獸一般在地上趴着。
老太看着保安室的方向,嗅着空氣中漂浮出的鮮美陽氣,手腳並用的朝着保安室爬去。
然而,剛爬了兩步,老太的身體就隨着它爬行的動作開始粉碎,從手到腳,一邊爬行一邊化成粉末,灑落一地,隨後融入雨水之中。
“這就是昨晚的全部監控?”馬政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視頻。
這保安的命真大,完美錯過了活屍攻擊的時間。
宋輝耀點了點頭,面色同樣陰沉。
昨天抓捕了一天的兩名嫌疑犯被這玩意搞死了,雖然看起來挺解恨的,但是案子完結不了啊。
不過還好,如今介入了超自然力量,那這起案件就能轉交到特案組負責了。
但其實也不太好,因為到手的功勞沒了。
“辦理一下交接手續吧,這起案子由你們負責了。”宋輝耀鬱悶的點上一根煙。
馬政嗤笑一聲:“交接個屁,嫌疑人死了,殺他倆的活屍也自己死了,這還怎麼處理?直接結案吧!”
“那活屍怎麼死的?”
馬政道:“不知道,實話實說這也是我第一見着自己死掉的活屍,不得不說這年輕人命真大。”
宋輝耀疑惑道:“你們真沒有什麼超能力?就比如把魂招過來問話的那種。”
“有個屁!我們跟你們比起來只是學的東西不一樣而已,別說超能力了,就連奇人異士也沒有幾個,目前所有的詭異事件都是物理消滅的,消滅不了就直接管控地區。”
馬政也點上一根煙。
“那之前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白山湖水怪,綠葉鬼區都怎麼處理的?”
馬政臉上浮現一絲追憶:“拿命填,白山湖水怪直接派去了一個團,才算是將水怪打死,綠葉鬼區填里三百多人,連個水漂都沒打出來,到現在都還是個禁區。”
宋輝耀不解道:“那傷亡這麼高直接管控地區不就行了?就算偶爾有一兩人誤入,那也比直接拿命填好吧?”
馬政擺了擺手:“有不確定性,不能放任不管。行了,別問了,今天給你說這麼多我都已經違規了,你們辦的案子跟我們辦的案子又不一樣,了解那麼多我們的案子幹嘛?”
宋輝耀看着馬政轉身要走,急忙攔住道:“哎哎哎,先別走,前天接到了一個報案,說是有一名主播晚上在世貿大廈探險被嚇傻了,現在已經送進精神病院了,這事應該歸你們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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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政腳步不停道:“不用管了,世貿大廈除非拆除,其他沒有辦法,不過裏面的東西沒有害人之心,而且上邊有人照顧着,短時間內是拆不了的。除非它再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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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市第二精神疾病專項研究醫院。
“嘿嘿,焦焦的,焦焦的。”紅毛流着口水蹲在牆角,他身上穿着病號服,眼神迷茫,看着就一臉愚蠢。
就連周圍的精神病人都覺得他是個智障,不喜歡跟他有什麼互動。
紅毛的褲子鼓起了個大包,白色的褲子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滴着黃褐色的液體,但他似乎毫無所知。
“醫生,我兄弟現在怎麼樣啊!”
“情況非常不好,他受到了強烈刺激,目前思維還徘徊在腦子構造的畫面里,到底能不能醒來,還是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他對排便有一種恐懼情緒,不敢自主排便,如今總是憋不住拉在褲子裏,時間長了他還有患上嚴重便秘的風險。”
“......”
談話聲遠去,裝着一褲子屎的紅毛笑嘻嘻的挪動自己的位置,從牆角摳出來了一個白色的項鏈,項鏈上鑲嵌的紫色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紅毛將項鏈塞進自己的鼻孔里,卻又掉了出來,還帶出來點鼻涕。
紅毛又將項鏈撿起,直接塞到嘴裏,咕嚕一聲就吞了下去。
“嘿嘿,焦焦的,焦焦的。”
被吞到肚子裏的項鏈似乎發揮了一種奇妙的作用。
紅毛的膚色變得慘白無比,一個個的屍斑浮現了出來,卻又很快的消隱了下去,膚色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倒是陽光下的影子變了模樣,影子的頭顱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脖頸處還呈現一副不規則的斷裂樣。
黃褐色的汁液隨着紅毛挪動身體往下滴落,一股屎臭味四散紛飛。周圍的精神病人滿臉嫌棄的往別處跑去。
“他怎麼把屎藏在褲子裏呢?”
“估計是想給院長吃吧,我上次偷聽到小王護士說院長狗改不了吃屎。”
“咦!我就說院長也有精神病吧,要不然他的愛好怎麼能和我一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