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國
“他怎麼還沒回來?小柔你給他打電話了嗎?”張猛看着病床上虛弱的父親,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一旁的張柔。張柔正低頭抹着眼淚,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經哭得紅腫。
張柔點了點頭,“打了,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哼!這麼多年一直在外面鬼混,父親如今已經這般了讓他回來一趟還是這樣磨磨蹭蹭的,真不知道養這麼個兒子有什麼用!”張猛站在病房的窗前,目光穿過玻璃,投向遠方,隨後冷哼一聲,眼神里流露出難以遮掩的憎惡。
“哥,你別這麼說二哥,他肯定也有......”
“你就別替他狡辯了!”不等張柔說完,張猛便直接打斷了她。
突然,病床上的張霸天輕哼一聲,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與無盡的病痛進行無聲的抗爭。他臉上的蒼白,就像冬日裏未曾被陽光照耀過的積雪,沒有一絲血色,顯得異常凄涼。
張猛走到父親的床邊,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爸,您一定要堅強,我們都在這裏陪着您。”
張柔也走過來,緊緊握住父親另一隻手,淚水再次滑落。她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必須堅強,必須給父親力量。
“小威,他...他回來了嗎?”張霸天張霸天艱難地睜開眼睛,聲音微弱得幾乎無法辨認。那雙曾經銳利如鷹的眼睛,此刻佈滿了疲憊和蒼老。。
“爸爸,二哥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回來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張柔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眼淚又忍不住的在眼眶裏打轉了。
張霸天微微的點了點頭,再次艱難的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一架由歐洲飛往華夏蘇城的飛機上,一個青年男子正一動不動的靜靜的坐在角落裏看着窗外,彷彿與周圍嘈雜的環境隔絕開來。他身材修長,面容俊朗,眉宇間透着一股不羈與堅毅。他身着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下身一條淺色牛仔褲,顯得很是簡單隨性,正是張威。
窗外的世界在不斷地變換着,從歐洲的古老城堡到華夏的連綿山脈,從繁華的都市到廣袤的田野,一切都像是流動的畫卷,在他眼前緩緩展開。然而,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美麗的風景,他的眼神中似乎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即將到達的華夏蘇城。
距離上次回家,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了,說實話,每次回家他都並不開心,只是短短的待了幾天便又離開了,十年來和父親說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十句。然而,當那通電話打來時,他的內心依然是狠狠的揪了一下。父親病危的消息,像一記重鎚砸在了他那原本早已麻木的心。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父親那瘦弱的身影,在病床上掙扎着,卻又無能為力。那一絲心疼,如同被點燃的火星,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起來。印象中父親一直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斷,身體也是極好,這麼多年一直堅持鍛煉,連感冒發燒都是極少,尋常三五個人都奈何不了他,怎麼會突然病危?
只是當想到即將見到那個曾經對自己幾乎沒有過任何關心的父親,他的心裏更多的是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終於,當飛機穩穩地降落在華夏蘇城的機場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這片土地的氣息都吸入肺中。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出了機艙。
蘇城,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自己終於又再次回來了。這一次的回國,他不知道自己要待多久,也不知道那病床上的父親究竟為何堅持讓他回來。自己的到來,是平靜如水,還是又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他也不得而知。
“算啦,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張威微微一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機場。
機場的接客區,此刻正停着兩輛熠熠生輝的奔馳轎車,四名黑衣人站在兩輛車旁,他們統一佩戴着墨鏡,身穿筆挺的黑色西裝,整個人顯得神秘而冷峻。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就像是四尊守護神,守護着這兩輛豪車以及即將到來的重要人物。一名光頭男子正悠閑的坐在引擎蓋上,他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嘴裏叼着煙,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閃閃發光,一臉的社會像。
周圍的旅客和機場工作人員都被這一幕吸引,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然而,那四名黑衣人和光頭男子卻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周圍的目光和議論置若罔聞。他們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個即將改變一切的重要人物的到來。
男子名叫李海,是張霸天的把兄弟,老四李清泉的兒子,他奉命在此接張威,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二少爺,這兒!”終於,當光頭男子看到拉着行李箱走出來的張威,頓時精神一振。他猛地一口吐掉了嘴裏的煙頭,煙蒂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落在了地上。他連忙起身,大步向張威走去。
“呦,海哥,好久不見啊。”張威笑着和李海打了聲招呼,擁抱了一下。
“你小子,幾年不見,又變樣了啊。”李海笑着在張威的胸前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很是開心。
張威和李海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小的時候沒少在一起廝混,因此兩人的關係也是很好。
“大光頭更亮了,擦油了吧。”張威看着李海的光頭,笑着和李海開了個玩笑。
“去你的,沒大沒小,剛見面就調侃哥哥,皮又痒痒了不是?”李海摸着自己的大光頭,哈哈大笑。
“走吧,直接去醫院吧,看看老爺子。”張威拍了拍李海的肩膀,隨後轉身就走向了車子,一旁的黑衣人趕忙拉開了車門。
說到張霸天,李海也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按輩分,李海該叫一聲他大伯,這麼些年,他對自己也是很好,所以張霸天病危,他的心裏也很是難受。
李海搖了搖頭,也轉身鑽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