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眾禽狀態

白毅被老太太拉進屋裏，老太太輕手輕腳地，給門帶上，示意讓他別出聲，隨後老太太在床板子下面，拿出來一個帶鎖的鐵盒兒。

“大孫砸，這盒子裏都是你爹給你留下的東西，奶奶尋思你回來還得有個一年半載的，沒想到你這就退了。”

老太太把盒子打開后，盒中東西嚇了白毅虎軀一震，有一條小黃魚，一摞子大團結。

白毅有點詫異地看着老太太

“呵呵呵，傻小子，年初那時候，我讓你爹去兌的小黃魚，沒敢多弄，怕出問題，跟你說啊，這裏頭總共是三百二十塊錢，還有你們家的房本兒。你可收好了。”

“得嘞奶，我知道了。放心”白毅傻呵呵笑了笑，直接將東西一股腦都放進口袋裏，默默放入了系統空間，老太太眉眼帶笑，看着白毅，越看越稀罕。

“哦對了，桌上那兩張紙，是街坊鄰里給你爹的送行酒錢，明細是你一大媽記的，你看看，合計55塊錢，你呀，一會去找你一大爺，讓他晚上開個全員大會，你去買點東西意思意思。”

老太太這麼說白毅心裏其實是拒絕的，不過為了今後少點麻煩事兒，白毅還是聽老太太的，拿了明細，一溜煙兒出門去了。

反正對老太太這點兒好感也是原身留下的，跟他白某人是沒啥關係，不過老太太要是真的對自己好，那就再說。

剛走到中院兒，看了半天，這人一個一個都沒在，突然掃過一扇窗戶，看到一張冬瓜似的大臉，隔着窗戶偷偷看自己。

霍，肥頭大耳，眼神中還帶着一絲不可侵犯的光芒，賈張氏無疑了，沒事兒就擱窗戶偷看，完了悶屋裏罵街，白毅也懶得搭理她，直接奔一大爺家去

這會兒剛過晌午，院裏眾禽都去上班了，只有一大媽零散幾個人在家裏。

“一大媽，一大爺回來，您跟他說一嘴，晚上我給那些隨錢的街坊送點東西，麻煩一大爺領着我認認門兒”

“成，我知道了小毅，你這是？”

“哦，我這剛回來，家裏啥東西也沒有了，我這趕緊趁早去供銷社，菜市場看看。待會就回。我先走了啊！一大媽”白毅邊說邊往外走。

一大媽看白毅風風火火那樣，笑着搖搖頭，哎，這孩子要是自己兒子該多好！

供銷社離四合院不算遠，菜市場卻有點遠，白毅來到街道辦，把退伍證明給了街道辦的王主任，打聽了菜市場咋去，直接坐上公交車直奔菜市場。

這大飢荒的年代，菜市場也沒啥好玩意，雞蛋每斤0.48元，豬肉0.78元，大米每斤0.23元，白面每斤0.18元，粗糧每斤0.1元，蔬菜每斤在0.05至0.2元之間，物價簡直嗨翻天，這在前世是萬萬不敢想的。

雖然種類不多，看着還是挺喜人的，白毅不慌不忙買了20個雞蛋，五斤豬肉，棒子麵十斤，白面十斤。大白菜買了三顆，還買了一兜子土豆地瓜。總共花了不到十五塊，這算是大手筆了，菜販子人都看傻了。

大包小包領着白毅心裏琢磨，也沒個車啥的，真是不方便，就系統簽到這功能也不知道能不能給自行車票。

白毅坐車回到南鑼鼓巷，拎着東西直接回了四合院，一進院又看到三大爺擱那搗鼓他那花盆子。

三大爺眼珠子一轉悠，看到白毅手裏拎着一大扇豬肉，心中便有了決策。

“哎呦小毅回來了啊，買了這麼多東西吶，來來怪沉的，三大爺幫你一把”話罷就要上手拿豬肉。

白毅心中冷哼一聲，直接退了兩步

“這點東西不沉，不用麻煩三大爺了，您老還是繼續弄您那花吧。”

說完頭也不回直接往後院走去，三大爺伸着手一臉尷尬。

“哼，這沒家教的孩子，孺子不可教也。”完了，又沒撈着什麼便宜。

走到中院，白毅餘光瞟到賈家窗戶那兒伸着個豬頭，正盯着他手裏的豬肉，都冒紅光了。

白毅直接衝著地吐了口痰回去了。

“這白家的小王八蛋！活該他爹死，一家子都死了才好！”

賈張氏肥臉一顫一顫地罵著，床上躺着那半殘地賈東旭一臉疑惑

“媽？你說誰啊？白家那當兵的小子回來了？”

“可不是嘛？這沒教養地小王八羔子，買了那麼大一扇豬肉，我看了眼，他朝地上吐痰，回來了也不說帶點東西來看看，這麼沒教養！活該死一家子老的！”

賈張氏跟自己兒子在屋裏說啥白毅自然不知道，但是從進了四合院開始，白毅心裏明鏡似的，這一家子螞蟥吸血鬼誰沾上誰特么倒霉！

傻柱這傻貨沾上秦淮茹，讓人吸了一輩子血，得虧跟婁曉娥睡出個兒子不然真變成老絕戶了。

白毅到了家把糧食菜直接放進小倉庫，拿着豬肉來到廚房，給豬肉切成幾塊留了兩塊，其餘直接一股腦放系統倉庫了。山水空間裏全自動，也不用他操心啥，等着收穫就行了，而系統弄倉庫就不同了，東西放進去不帶變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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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吃的，放進去完全靜止而且不會變質，這就很奈斯了。

弄完東西白毅鎖好門又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再次出門了。

這會兒得去供銷社了，家裏除了桌椅板凳，柜子床，其他東西幾乎都沒了。鍋碗瓢盆啥的都只有一人份兒，可見老爹之前一個人大部分都是在老太太家吃喝。

說到供銷社白毅心裏還是很憧憬的，他生在九十年代，長於新時代，只在電視劇里見過六十年代的樣子。

沒幾步路白毅就到了供銷社。

一進門就瞪大了眼珠子，琳琅滿目地東西各式各樣，啥都有！大到自行車縫紉機，小到橡皮鉛筆玻璃球。

來來回回買了鍋碗瓢盆暖壺熱水袋，油鹽醬醋全備齊，又買了兩條飛馬香煙，大白兔奶糖也抓了三斤。

白毅扛着東西出店門的時候，來往的行人都盯着看，這傢伙這是要結婚那？置辦這麼多東西。不要錢吶？？

剛到院門口，趕上集中下班兒的點兒了，白毅就聽到遠遠有人喊了一聲

“嘿！前面那小子站住！”

白毅一皺眉回頭一瞅，來人個頭中等有些黑，國字臉小眼睛，手裏還拎着兩飯盒兒。

不是傻柱又能是誰？白毅衝著傻柱一笑

“柱子哥，好久不見了。”

傻柱眉飛色舞地跑過來一巴掌拍了下白毅肩膀

“好小子，回來了？我就說看着眼熟沒想到還真是你小子，走回家回家！今天晚上哥請你！咱兄弟倆好好喝兩盅！”

傻柱高興壞了，幫着白毅拎着東西吆喝着回了院子

不談原身留下的印象，就現在的白毅對傻柱這個人的印象停留在劇中那舔狗可憐的人生，活該這貨最後沒啥好下場，有因必有果，活該。

原身留下的記憶里，白毅歲數跟劉海中家老二差不多，小時候也沒少挨揍，經常被衚衕里一群大孩子欺負。

傻柱比他大五歲經常幫着他打別人，許大茂扒過白毅褲子，還點了鞭塞他棉襖里炸個洞，傻柱知道了追了許大茂兩條街。

此時見到真人白毅心中一暖，或許...哥們能幫傻柱解決一下老大難問題，什麼秦淮茹，什麼婁曉娥？不存在的，那都是爺的。

那時候傻柱家跟白家雖然來往不多，但是三個孩子關係還是不錯的，白毅小時候經常把好吃的分給傻柱兄妹，故而三年不見傻柱特別熱情。

倆人剛走到中院，白毅就看到水池子旁有一丰韻妖嬈的身姿，這女人乍一看個頭跟比傻柱還高點，長腿瘦臉大眼睛，身材凹凸有致，留着大麻花辮兒。

看傻柱直勾勾地走上去，白毅心裏也明鏡兒了，嬌媚白蓮秦淮茹無疑了。

乖乖，這女人別說還真挺好看的，不愧是茶中極品，這要是撒個嬌，吃個香蕉.....

想了想白毅一哆嗦，恢復了鎮定。

“秦姐，這剛下班兒就洗衣服啊！呵呵”傻柱紅着個大臉，來到秦淮茹身邊

“嗯，沒辦法呀~家裏沒人干，只能回來我弄了，哎，姐這日子過的緊巴呀，還有兩孩子要帶。”秦淮茹眉眼輕挑，一雙眼只盯着傻柱飯盒，還有他手裏拎着地白家的東西。自顧自哀怨着，楚楚動人.

“咳，秦姐好啊。”

白毅見傻柱馬上拔不動腿了，上前打了個招呼。

秦淮茹看了眼白毅，楞了下

“你是？後院白叔家的？”

“啊對，好久不見了秦姐。”

白毅看着秦淮茹笑呵呵地，秦淮茹心裏則瞬間明白了，感情傻柱手裏那些東西都是人家白毅的，那倆飯盒才是他的。

秦淮茹輕笑一聲說道

“真是好久不見了，白毅兄弟，你這是回來給白叔？”

“沒，我退伍了，這次回來不走了。”

見白毅這樣說，秦淮茹眉頭一皺，本來自己婆婆跟她商量，想讓她帶着賈東旭，小當去後院白家住，反正也沒人住。自己帶着棒梗留在老房子，但是擔心聾老太太打上門，賈張氏也沒敢造次，想着過一陣再說。

沒成想白毅沒到半個月就退伍回來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怪不得賈張氏罵罵咧咧。

秦淮茹那微表情很快轉換，看向傻柱，嬌笑道

“傻柱，今天給我帶的什麼菜呀？快給我吧，我這洗完了該回去做飯了。”

白毅心中冷笑，看着傻柱咋辦。

傻柱愣了愣，心想壞了，光顧着老弟回家高興了，忘了答應他女神飯盒的事兒了。

“額，那個秦姐啊，今兒這飯盒我只能給你一個，你也看到了，這不小毅回來了嗎，完了雨水兒今天正好也回家，我得留個菜。”

秦淮茹一聽有些不高興了。

“傻柱，你不是答應我了，今天給我兩飯盒的嗎。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要是知道你這變卦，我剛才繞個路去多買點窩頭鹹菜了，這家裏五口人，我留的都是正好的。”

秦淮茹說完還不忘帶幾分委屈，一隻手直接挽住傻柱胳膊，傻柱一下就麻了。

白毅在一邊看着心道，真特么是個妖精啊，這茶藝堪稱大師級啊。受不鳥受不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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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一下犯了難，但也不能在兄弟面前折了面子，堅持只能給一個飯盒，給秦淮茹留下一個，拉着白毅趕緊往後院走去。

“哼，我記住你了傻柱！”秦淮茹氣的一跺腳，胸前兩盞大燈直搖晃，接着扭着屁股回家了。

傻柱幫白毅把東西放下，白毅順手拆了包飛馬，遞給傻柱一根兒，兩人在屋裏吞雲吐霧起來。

“小毅，這次回來工作部隊給安排嗎？”

“對啊，介紹信都開完了，明兒我就去辦這事兒。就是不知道分哪兒去”

“那就成，分哪兒都一樣啊，你這部隊轉業的待遇好，不是還有補助呢啊，哪像你哥我，食堂里混了這麼些年，工資才三十七塊五。”

“咳，你巴結巴結領導，完了讓你當食堂主任不就起來了嗎”

“砌，我才不去拍馬屁，不是我吹啊老弟，就我們那廠食堂，沒有我他就玩不轉！得，你先收拾着，我回去做飯去，一會過來叫你。”

“等會的柱子哥，我給你添個菜吧。”

話說白毅從小倉庫掏出來五個雞蛋，二斤白面遞給傻柱，傻柱一愣。

“你別瞅了，我今天回來去菜市場買了二十個，待會你放點兒蔥花一炒，你再整點饅頭給我吃，我這回來大半天肚子裏一點油水沒有，餓死了！完了雨水兒回來，你們一塊來老太太家吃。”

白毅半推半趕給傻柱轟走，回首也進了廚房。

傻柱樂壞了，行，這老弟沒白交

這年頭幾乎家家都拉着飢荒，一大爺一個月工資九十九，但是摳摳搜搜跟一大媽省慣了，別說肉了，雞蛋都捨不得吃。

二大爺則不同，一天打底一個煎雞蛋，一兩白酒，能當瓊漿玉露來抿着喝，官迷一個，每天端個架子，一個月工資六十七塊五，家裏三兒子，老大工作住單位，不怎麼回，老二老三劉光福劉光天，跟家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

三大爺小學老師，精於算計，一家子七口人，三兒一女，還帶個兒媳婦兒，他工資並不高，一個月比不過傻柱，才三十二，大小子閆解成頂了三大媽的班兒，在郵局工作，一個月二十五，一家子七張嘴，每天圍着小魚乾（神算子垂釣所得）鹹菜窩頭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