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跨越北牆，前出偵查

第二天，晨曦微露，陽光灑在被白雪覆蓋的大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羈鳥早早地從睡夢中醒來，當他掀開帳篷的門帘，驚訝地發現帳篷外已然站滿了人。

眾人的臉上帶着疲憊與壓制不住的興奮，看得出來，昨夜那驚心動魄的雪崩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以至於有些人因內心的激蕩一夜都未能入眠。

阿桂神色肅穆地走到羈鳥面前，恭敬地說道：“大人，山坳的雪崩已然完全停歇。是否要派人對敵軍進行追擊？”

羈鳥微微抬頭，望向那巍峨聳立的雪山，沉思片刻后道：“先派人上山去接應登山隊的兄弟，尤其是西側雪山上的烏骨這隊人。”

“是！”探子隊的幾名百夫長立刻行動起來，迅速去組織人員，準備展開接應行動。

羈鳥又問道：“山坳敵營的情況有沒有派人去查看？”

乾薑連忙上前一步，回應道：“大人，今天一早我們就派了人去探查。

山坳里的敵營被雪崩掩埋了大半，那些沒被埋的營地里也不見一個人影，估計敵軍都倉皇逃跑了！”

羈鳥微微頷首，果斷地說道：“走，去看看！”說罷，他便邁開堅定的步伐，帶領眾人朝着山坳的方向走去。

還未靠近北牆，眾人便已然深切地感受到了雪崩那令人膽寒的可怕威力。

此次雪崩主要發生在山坳的北側，然而，其強大的衝擊力使得山坳的南段也不可避免地遭受了波及。

就連那堅固的石牆上，都佈滿了不少從山上掉落下來的石塊以及破碎的冰塊。

乾薑滿心慶幸地說道：“真的是太幸運了，幸好昨日羈鳥大人果斷下令讓我們全都撤到了安全位置。不然的話，面對如此大範圍的雪崩，我們也必定難以避免出現傷亡情況。”眾人紛紛點頭，心中對羈鳥的英明決策充滿了感激。

眾人翻越石牆，越是朝着坡頂走去，地上的落石和積雪便愈發多了起來。

當眾人終於抵達坡頂之時，儘管他們在心中已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眼前那慘烈的慘狀依舊讓他們震驚得呆立當場。

此前曾聽守夜人提及，這處山坳呈現出喇叭形狀，北寬南窄。

最窄的地方便是石牆所在的位置，僅僅只有三百米寬，而中間坡頂也不過四百多米，但到了北方的出口處卻有着一千多米之寬。

異鬼的營地就搭建在坡下的山坳之中，其中大部分都是獸皮帳篷，還有少量的木窩棚。

如今，營地已然大部分被雪崩掩埋，那些沒被掩埋的部分也是空無一人，顯然是敵軍被威力巨大的雪崩嚇得倉皇而逃。人類在自然災害面前還是太渺小了。

羈鳥望着山坳西側的這些帳篷，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可惜。他暗自思忖着，如果烏骨這隊登山隊也能成功爆破冰蓋的話，那麼這些異鬼必定一個都無法逃脫。

他們小心翼翼地踏入這片曾經被敵軍牢牢佔據的區域，腳下的積雪在他們的踩踏下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響。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狼藉。

那些殘破的營帳被厚厚的雪層死死地壓在下面，僅僅露出些許邊角。

曾經那些鋒利無比的兵器，如今也深深地被掩埋在雪中，偶爾露出的一點金屬光澤，彷彿在默默訴說著昨日那場災難的慘烈。

此時正值秋天，山坳中的氣溫要比山頂高上許多，崩塌而下的積雪也開始在緩慢地融化。

羈鳥果斷下令道：“馬上安排人進行清理工作，把這些沒被掩埋的獸皮帳篷以及能用的東西全都拆卸回去，那些木窩棚也一併拆除。同時把這些積雪清理出去，務必爭取在統帥到來之前把山坳清理乾淨！”

“是！”阿桂和乾薑立即行動起來，指揮着眾人開始了緊張的清理工作。他們手持工具，奮力地挖掘着積雪，試圖尋找可能還留存的有用物資。

隨着清理工作的逐步進行，一具具被雪掩埋的敵人屍體被挖了出來。這些屍體有的面目猙獰，彷彿在死亡的那一刻經歷了極大的痛苦；有的則安靜得如同沉睡一般，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羈鳥看着這些敵人屍體，從身形相貌判斷，他們無疑都是社會底層的窮苦人民。

他們身形瘦弱，面容憔悴，粗糙的皮膚和破舊的衣物訴說著生活的艱辛。有些人的臉上還帶着驚恐的表情，彷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捲入這場殘酷的戰爭。

其中一具屍體是一個少年，他的臉龐還帶着稚嫩，眼神中卻透露出無奈和絕望。他的身體蜷縮着，雙手緊緊地抱着自己，彷彿在尋求一絲溫暖。

羈鳥望着這些屍體，心中滿是感慨，輕聲說道：“這都是些普通人吶，無論身形、相貌和膚色，都和我們一樣，為什麼要叫他們異鬼呢？”

阿桂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說道：“也許相對以之前的我們來說，他們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我們感到無法戰勝。在那種無力感的籠罩下，懷着對他們的恐懼和仇恨，我們便賦予了他們這樣一個充滿畏懼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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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鳥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具男屍上，不禁皺起眉頭，說道：“你看那名男子，瞧他那模樣，年紀已經很大了。

瘦得皮包骨頭的，這一看就是長期處於吃不飽飯的狀態啊。

這樣的人都還要出來打仗，他過的日子恐怕比我們還要凄慘得多呢。”

就在這時，乾薑在一旁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劍，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着，一邊說道：“這就是統帥說的青銅嗎？這可比我們之前使用的那些粗糙石器要強太多了。

要不是統帥發明了犀利無比的鋼鐵武器，我們面對他們的時候，恐怕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羈鳥微微點頭，表情凝重地說道：“我們的鋼鐵武器雖然相比之下更為強大，但其實也並沒有強大到能夠完全碾壓對方的地步。

所以啊，打仗的時候，更多的還是要依靠我們的智謀，光靠武器可不行。”

阿桂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說道：“不是還有雷神之怒嗎？”

羈鳥輕輕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雷神之怒雖然厲害非凡，但是這種武器哪能無限制地使用呢？

不說這些了，你們先清出一條路，再通知探子隊，讓他們換上敵人的衣服和武器，前出偵查。”

阿桂領命而去，不多時，探子隊的隊員們便已換裝完畢。他們身着從敵人屍體上扒下的衣服，手持繳獲的兵器，走出山坳。

羈鳥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隨着探子隊逐漸遠去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

幾百年來，叢林中的人們一直被限制在那一方天地里，北牆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巨大屏障，將他們與這片土地隔離開來。

而如今，他們終於第一次跨越了那道北牆，踏入到這片土地之上。

這是一片全新的未知世界啊，羈鳥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憧憬，“新世界！我羈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