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森羅王
火雲礦洞中。
“啊…”低微的呻吟聲自一塊石板床上傳來。
柳沐醒了，是痛醒的！
“煙…煙兒，我好渴，給我倒杯水。”虛弱的聲音響在這個陰濕悶熱的礦洞中。
過了許久，不見任何回應。
柳沐疑惑睜開眼，發現洞中只有他一人，看看洞外天色，一片黑暗，難辨事物。
“煙兒呢？”他臉上露出不解之色，這個時間，煙兒應該會守候他身邊才對。
這時，他感到更渴了，且胸口有一股悶氣無法發泄。
柳沐艱難的起身，用唯一完好的手臂，拿起巨石上的水罐，喝了一口涼涼的山泉，胸口悶氣緩緩消散。
柳沐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躺下，雙眼無神的盯着火紅的岩石，發起呆來。
今日王仁義給他上了一場刻骨銘心的課，在這異界，沒實力，只能任人宰割，任人踐踏；
沒實力，連狗都不如；
沒實力，什麼理想，什麼未來，什麼為民除惡，一切都是笑話。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強大無比的力量，碾壓一切的力量。”柳沐低聲怒吼，面目猙獰，就像受傷的野獸。
可隨後，他又黯然閉口。
喊口號有什麼用，浩然正氣決無法修鍊，那需要此功訣配合的‘浩然穿雲掌’和‘八方正氣步’就如同廢品，在他手中一點威力都沒有。
“爹啊，你為何這麼吝嗇，只教給煙兒這三種武功，就不能多傳授一種，這讓我如何變強？哎……”
柳沐一聲長嘆，閉目休息，不一會，鼾聲響起。
他今日身體受傷實在太重，失血實在太多，又無療傷之葯，只能卧床修養。
睡夢中，柳沐彷彿感到自己被一股不可抗力拉進一條漆黑陰森的通道中。
通道冰冷刺骨，寒風凜冽，很長很長，似乎沒有盡頭。
他很害怕，很冷，不禁大叫，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他更顯驚懼，在通道中瘋狂亂跑亂撞……
就當他以為這個噩夢一直伴隨他時，忽然，他眼前一亮。灰白色的雲霧映入他的眼眸，朦朧，寥廓，無邊無際。
“這是哪裏？”
柳沐驚愕四望，滿目都是無垠的雲霧，飄飄蕩蕩，翻滾不休，鋪天蓋地。
呆了片刻，柳沐好奇的用手去輕拂雲霧，雲霧穿手而過，感覺不到任何阻力，好像是真正的霧氣。
他放棄了這種無聊的舉動，試着踏步前行，腳步剛剛移動，一塊白玉一般的石階驀然出現在腳下。
柳沐心中一動，踏出第二步，一塊同樣大小，同樣顏色的石階再次出現他腳下，但位置卻比前一塊石階要稍微高些。
此時，他身後那塊白玉石階卻消失了。
柳沐嚇了一跳，急忙把另一隻腳併攏過來，唯恐身後是萬丈深淵，跌落下去。
“怎麼辦？是前進，還是後退？”柳沐猶豫起來，這時，一金一綠兩道耀光透過層層雲霧，映入他眼帘。
“那金綠光芒是什麼？”
好奇心使他選擇了繼續前進，踏出了第三步，幸運的是前方出現了第三塊白玉階。
柳沐鬆了口氣，眼睛盯着光芒一步步走了起來，一塊塊白玉石階如天梯般浮現，又一塊塊如被魔怪吞噬一般幻滅，給人一種神奇又詭秘的雙重感覺。
柳沐也不知走了多久，踏過幾個玉石階，腿腳漸漸酸痛，全身漸漸被汗水打濕，頭腦開始眩暈。
可他始終無法到達那金綠光芒之處。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無論此刻是夢，還是真實？老子跟你耗上了。”
柳沐怒了，大怒。他發了狠，咬牙切齒向前走。
走啊，走啊，走着走着，他雙腿軟了，腰也彎了，背也駝了……
到了後來，手腳並用，如烏龜一般爬了起來，每次當他就要放棄時，心中都會有個念頭出現：
“我不能放棄，我柳沐若是連一條小道都征服不了，何談改變命運？”
就這樣，他迸發出有史以來最頑強的意志，最堅強的毅力，堅定不移的‘爬’去，前進，前進……
終於，他來到了金綠耀光面前，看清楚了它們的廬山真面目，但他寧願永遠都看不到。
這穿透無邊雲霧阻礙，使他不顧一切都要搞清楚是什麼的東西，居然是一隻怪獸的雙眼。
這是一隻長數十丈，高百丈的巨型怪獸，龍頭象身，蠍尾牛足，渾身覆蓋臉盆一般大小的金鱗，熠熠生輝。
此時，這隻四不像一般的怪獸，正大睜着一雙金綠眼，盯着柳沐左看右看，露出思索之色，好像在考慮從哪裏下嘴更合適。
“有緣人，歡迎來到萬象，嗯？”
怪獸開口說話，可它剛剛開口，就發現那個人類大叫着拔腿便跑，口中大叫大嚷：“野獸成精了，妖怪，妖怪啊……”
一連串的驚叫聲由近及遠，聲音之大，就連雲霧似乎都被震驚了，停止了流動。
怪獸臉上露出人類才有的哭笑不得之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輕輕呼了一口氣。
驀然，柳沐身側雲霧翻騰，狂風大作，雷電齊鳴，一道金光憑空出現，捲起他的身軀，拉至怪獸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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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柳沐驚悚。
“你不是渴望力量嗎？如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跑什麼？”怪獸再次開口說話。
“力量？你能給我？”柳沐心中震動，狐疑看向怪獸。
怪獸微微頷首，那如房屋一般的頭顱盪起陣陣勁風，柳沐承受不住，被吹拂着不由自主倒退。
“太弱，太弱……”怪獸連連搖頭。勁風更甚，柳沐足足退出十丈之外方自站穩身軀。
他膽戰心驚的仰頭盯着怪獸，建議道：“這個，怪獸先生，您說話能否不要點頭，也不要搖頭？只開口就好。”
怪獸：“……”
過了許久，怪獸開口道：“好吧。”果然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很好說話嘛，柳沐心中活絡起來，試探問道：“怪獸先生，您能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我不是東西！”怪獸怒吼。
憤怒中，金光迸發，雷電炸裂，一道道水桶粗壯的閃電在柳沐四周肆虐，似乎隨時要把他劈為煙塵。
柳沐嚇的魂飛魄散，大聲急呼：“對對對，你不是東西。你完全不是東西！”
怪獸：“……”
“閉嘴，我是森羅王，是偉大的萬象森羅王，是萬靈之長，萬界之王。”
柳沐：“……”
這隻大野怪真能吹，我不如也？
“什麼大野怪？再敢胡說八道，我吃了你。”怪獸怒喝。
“你，你怎麼知道我心中所想？莫非是傳說中的讀心術？”柳沐大吃一驚，獃獃的看着森羅王。
森羅王血盆大口一咧，“什麼狗屁的讀心術，無知之輩。”
“這是森羅眼，看到本王這雙明媚的大眼睛了嗎？
本王目光所及，一切無所遁形。你的出身，你的來歷，你身上有幾根毛，你的所思所想等等，在本王面前沒有任何秘密所言。”
“什麼？”
莫非它知道我是穿越者？柳沐心中不由想。剛想到這裏，頓時大呼不妙，驚懼的看着森羅王。
壞了，壞了，它可以看穿我心中想法，完蛋！它不會把我解剖研究怎麼穿越吧？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