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幫本宮穿衣
不過他更喜歡將桀驁的獵物馴服成乖巧的樣子,再慢慢殺掉。
這樣……豈不是很有意思?
……
太陽緩緩升到天邊,從窗口中擠進房裏,顏辭睜開清明的眼,神清氣爽。
果然,在危險旁邊睡去,永遠都是好玩的。
奚挽玉早就醒了,或者說,他根本沒睡。
腿上的疼痛不斷加劇,毫無疑問的,顏辭在他的傷口上動了手腳。
空氣中軟筋散的氣味還沒散去,他渾身虛軟無力,連抬手都做不到。
“挽玉何故一大早的就對本宮含情脈脈,今日本宮還要去參加宴會,可不能陪你翻雲覆雨。”
顏辭心情大好,溫柔的把人扶了起來,靠在床頭,順便貼心的給他腰間塞了一個軟墊。
“殿下可真壞。”
奚挽玉嗔了她一眼:“昨日折騰了奴一宿還不夠么,白天人多,不能這樣。”
顏辭假裝聽不懂他是指自己給他下軟筋散的事,好心的為他揭開紗布,露出裏面猙獰的傷口。
“長得差不多了,可還疼?”
顏辭用的傷藥效果極好,不過一個晚上,他的傷口已癒合大半。
新長出來的血肉粘在紗布上被生生剝開,奚挽玉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對疼痛仿若未覺,仍舊笑着面對她:“多謝殿下關心,奴身子好多了。”
“不疼了便好,不然挽玉難受,本宮也會跟着心疼。”
顏辭將髒了的紗布丟掉,把玩着他從肩上垂下來的頭髮。
“殿下,可是醒了?”
小網子老早站到了門后候着,聽到動靜后扯着嗓門兒喊。
“需要奴才進來替您更衣嗎?”
“不用,打盆熱水來。”
顏辭不打算讓他幫忙。
他給她把衣裳穿好了,那奚挽玉是留着幹嘛的?
小網子滿腹疑慮的端着水盆進來,在看到奚挽玉后,臉上的粉子抖了兩點下來。
他家殿下喜新厭舊的心理太過嚴重。
前兩天還天天泡在百里聞那兒,現在就換了一個人疼着。
“放下吧,你出去。”
水送到了,顏辭開始趕人。
當牛做馬的小網子偷偷呸了一聲,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真煩人,天天都要裝太監。
也不知道等他恢復身份的時候,還能不能再展男子雄風。
“挽玉的傷口需要清洗,可能過程會有點疼,辛苦你忍着了。”
顏辭擰乾了熱氣騰騰的毛巾,覆蓋在了奚挽玉的腿上。
熱氣無疑擴大的痛感,得虧奚挽玉還能維持着無所感覺的樣兒。
他乖順點頭,一舉一動都按照她喜歡的樣子來:“殿下放心,奴受得住。”
顏辭就喜歡他這口不由心的樣子,手下的動作說不上溫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粗暴的掠過皮肉,蹭下那些發黑的血痂。
奚挽玉始終維持着笑意,好似不是在被折磨,而是享受。
顏辭重新給他上了藥膏,仔細幫人給繃帶纏好。
“挽玉,本宮幫了你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幫幫本宮?”
鮮艷的紅唇落在他的耳廓,奚挽玉盯着下方近在咫尺的脖頸,輕笑:“殿下想要奴如何幫您?”
“幫本宮穿衣。”
顏辭挑了一件穿戴十分複雜的衣裳,今日宮宴還要繼續,她總不能穿的太素不是?
奚挽玉撐着還在疼痛不止的雙腿下來,慢慢為她褪掉了凌亂的衣袍。
房間裏燒了地龍,在被子裏感受不到其他。
如今站在了空氣里,指尖觸及到她的身體,奚挽玉不由雙手一緊。
很冷。
顏辭的身體好似是一塊化不開的寒冰,冷得他的指尖都帶着痛。
衣裳穿戴起來很是複雜,奚挽玉本就身上帶着傷,稍微站久了一點,他就有些支撐不住。
偏生顏辭仿若未覺,懶洋洋的催促:“挽玉可是沒睡醒?穿個衣服都這樣慢。”
奚挽玉替她扣上最後一個扣子,溫聲細語的:“奴也是第一次替他人更衣,殿下切莫責怪奴。”
顏辭可捨不得責怪他,疼惜的捏過男人的下頷,輕輕落下一個吻:“辛苦挽玉了……乖乖的在這等本宮回來,嗯?”
奚挽玉羞澀的推開她,臉上帶了一抹子紅暈:“殿下真壞。”
顏辭推了門出去,奚挽玉再支撐不住,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中了軟筋散,身上沒有力氣。
靠着內力耗了那麼久,已是強弩之末。
“真是……該死呢。”
奚挽玉撫上膝頭,那裏的皮肉被重新撕開,血順着紗布蔓延出來,大有止不住的意思。
“主上,可要服用解藥?”
錢來無聲無息的出現,看向男人時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心疼。
再過幾日又到了主上毒發的日子,若是配上軟筋散,不知是否能夠撐住。
“不用。”
奚挽玉冷聲拒絕。
“去找點斷腸散來,我要親自為她做一份獨一無二的糕點。”
錢來明白,主上這是要開始動手了。
原本之前他還擔心主上會失了分寸,如今看來,卻是他多想。
“是。”
宮宴上本熱鬧非凡。
可因顏辭的到來后,群臣多了點小心翼翼的味道。
這位可是個殺神,昨兒個死的是李大人,今天不知道又會死了誰。
顏辭對自己沒有什麼清晰的認知。
她百無聊賴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疑惑詢問:“諸位大人怎的都不聊天了?可是今日的宴會節目不盡人意?”
扭着柔軟腰肢奮力跳舞的妓子一抖,差點當眾跌了下來。
“不不不,殿下誤會了,並非是節目的問題。”
群臣趕緊解釋。
他們相信,只要自己說一個是,那顏辭必定會讓幾十個妓子血濺三尺。
“那為何不曾言語?”
顏辭好奇得緊,沒人講話,那也就意味着沒人會說錯話。
她找不到由頭殺人,一點樂子都沒有。
“太子,你又在胡鬧些什麼?”
關鍵時刻,燕未皇及時救場。
群臣鬆了口氣,還得是陛下能鎮住這位殺神。
他們都快嚇死了,根本想不出來有什麼要說的。
“父皇明鑒,兒臣何時胡鬧了?”
顏辭很是不滿,她越看扭腰奉承的妓子越不高興,只覺得醜陋不堪。
單手一抬,樂聲陡然止住。
“扭來扭去的有什麼可看,諸位大人千里迢迢趕到燕未,可不是就為了看這幾個蟲子撲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