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又能奈我何
紅書媛的慘樣擺在那兒。
顏辭又是個詭計多端的,自然沒有人願意去相信她。
“你最好真的沒有對她做點什麼。”
顏疏影打橫抱起紅書媛,嬌小的女人安靜的躺在他懷裏,和醒着時反差甚大,猶如一個乖巧的娃娃。
“皇叔,你貌似對本宮有偏見啊。”
顏辭意味深長的抬頭仰望,老東西長得實在是高,就算是一大把年紀了,背也不帶駝一下的。
“就憑小阿辭你,所作所為的一切,難以讓本王對你產生信任感。”
百里聞死了。
這枚對顏疏影來說很是重要的棋子隕落,讓他對顏辭的厭惡更加深刻。
不過現在紅書媛更為重要,顏疏影沒時間和顏辭細細周旋,進了乾坤宮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他又轉身匆匆離去。
殿外早跪滿了一地,看到一字並肩王抱着先皇后出來,縱使大跌眼鏡,也無人敢輕易阻止。
宮裏誰不知道,這位王爺和先皇后之間的那點子破事。
皇上在的時候還好。
現在皇上不在了,他連裝都懶得去裝。
留在殿內,等着顏疏影一起演戲的顏辭很不高興。
皇叔是不是以為自己這樣很瀟洒?
嘖,很難評。
……
顏暮卿的屍身被擺在一處風水佳處。
按照規定,帝王死後並不能立刻入葬,而是需得等到欽天監算定的一個黃道吉日,方能置入。
帝王停靈,四十九日。
這已經是顏暮卿駕崩后的第三天了,葬具里放置了大量的松香以及木炭之類。
加上現在正值冬季,和棺木密封性良好,減銳了屍體腐爛后的異味。
靈堂內,后宮裏的妃子貴人,集體守在靈堂裏頭。
那些得寵的不得寵的,為了盛寵的離去,也為了自己命運的流離,哭喪的嗚嗚咽咽,此起彼伏。
顏辭在靈堂裏面待的頭疼。
她懶得去聽一幫子陪葬發泄,索性去到了外面,吹吹小風冷靜冷靜。
“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奴才全都給辦好了。”
黃公公殷勤無比,他現在已經完全淪為顏辭的小跟班。
“有那些個質疑先皇死因的,奴才全都給他們搪塞了過去。”
“您大可以放心,不會有人懷疑到咱們頭上。”
雖然皇帝死後,正常情況下不會進行驗屍。
但顏暮卿一看就不像是自個兒死的,中毒痕迹太過明顯。
黃公公為了得到顏辭的信任,也是下了狠決心,主動攬過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好在他也不是個吃素的,老奸巨猾的緊,手段也高明,懷疑的幾個當真是被他給糊弄了過去。
“懷疑了也沒事,不足為懼。”
顏辭將他竊喜的反應盡收眼底,這老東西,還真以為是他自己的功勞。
宮裏的哪個不是心眼子磨的像塊明鏡,就算是顏暮卿真真枉死,他們又能做點什麼。
“是是是,殿下運籌帷幄,自然是不必畏懼這些個螻蟻小人。”
黃公公這幾天跟在小網子後頭,認認真真的學習了一番,如何去討顏辭歡心。
進步明顯。
“行了,本宮不樂意聽一些容貌醜陋的人吹捧,自己找個地兒涼快去吧。”
顏辭被他整的不耐,但凡黃公公長得跟小網子一樣俊,她都不會這樣反感。
莫名其妙被人身攻擊了的黃公公:“……”
長得丑是他的錯嗎?
長得丑是天生的,他能有什麼法子!
鬱悶的黃公公鼻頭一酸,沒等調整好狀態離開,轉身就看到了站在柱子後面,並且滿臉震驚的大理寺卿。
“殿,殿下,有人!”
黃公公壓着嗓子喊,手指頭指着沈謀上下直點。
“嗯?”
顏辭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對上沈謀的一張俊臉。
“沈大人。”
看到漂亮的東西,失蹤許久的笑容終於重新被掛了起來。
顏辭十分熱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好久不見吶,本宮都有些想你了。”
自覺聽到什麼皇家密辛的黃公公豎起耳朵。
難道殿下跟這位還有一腿子?
“皇上駕崩,跟殿下有關係?”
沈謀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顯然他是一早便到了這裏,聽到了不少有關機密的對話。
“是啊,怎麼了嗎?”
顏辭坦然承認:“沈大人是要來怪罪本宮?”
“皇上可是您的生父,您怎可……如此作為?!”
沈謀難以相信,顏暮卿的死,竟是顏辭一手造成。
“生父?”顏辭唇角微微翹起,眼尾含着幾分不明顯的譏諷。
“皇權富貴,權利爭奪,父皇他活得太久了,影響到本宮坐享龍椅,加之他癱瘓在床,本宮見父皇活的痛苦,便好心幫了他一把。”
沈謀不理解她的心理。
他只覺得,自己的定義受到了衝擊。
“刺殺帝王乃是死罪,殿下難道不知嗎?”
顏辭懷疑他有毛病。
“父皇都駕崩了,還有誰能來定下罪名?”
“本宮是殺了他沒錯,但是沈大人僅一介臣子,又能奈我何?”
她緩緩往前逼近,囂張的氣勢更加狂妄。
“還是說,沈大人也想上來坐坐這龍椅,要把本宮給逼下去,自己上位?”
沈謀對於她來說,僅僅只是條塵土裏爬動的蠕蟲。
她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敢來爬到她的頭上,打着道德至高的名義定下罪狀。
“你一早便有了篡位之心?!”
沈謀踉蹌的後退一步,重重謎團忽然在此刻陡解。
“秋狩獵圍,宮變反叛,以及皇上駕崩……這種種事迹,皆由你一手佈局!”
一切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沈謀也終於想通,他所列證據里,其中缺漏的一環。
“是啊,沈大人現在才明白過來,是不是太晚了點。”
顏辭親切的拍拍年輕人的肩膀,老成在在道:
“看來以後挑選官員時,必須得要加大難度,否則進來的全是像沈大人這般的蠢貨,國破家亡是遲早的事情。”
沈謀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遭雷擊般,又悔恨無比。
他看着顏辭,眼底失望難藏:“我一直以為殿下乃皇上子嗣,不可能會有忤逆不孝之意,竟沒想到,原來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難怪,難怪。
難怪他查了那麼久都觸摸不到真相。
原來從一開始朝向的道路就是錯誤的。
現在想來,刑部侍郎劉德安,恐怕也早被她收買,納入麾下。
“沈大人,做人要懂得靈活變通。”
顏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示意道:“有時候你需得像本宮一樣聰慧,才能活得自在。”
“如若不然,擺在你面前的,永遠都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