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什麼還不來?

第26章 他什麼還不來?

一晃又過去幾日,到了楊鎮出獄的日子,大夫人親自去府衙接他回來,途中一陣嘮叨。把家裏這段時日的艱難說了一遍,連帶着兩眼通紅,欲哭無淚,讓楊鎮心痛不已。

回到家,廖婉寧更是撲進他懷裏,說她吃的用的如何如何差,府里如何如何怠慢。

大夫人也在旁邊添油加醋:“家裏山窮水盡,娘不得不拿去年的頭面去當鋪換回些銀兩,否則,一家人可能就要餓肚子。連你那二嬸,指不定活不過來了。”

“鎮哥哥,你不知道那施音禾有多噁心人,她明知道我肚子裏懷着孩子,嘴巴叼,想吃口燕窩吃不到,竟讓丫鬟去買燕窩,整日燉着吃,膈應我跟肚子裏的孩子。”廖婉寧哭哭啼啼。

楊鎮徹底怒了,猩紅着眼,衝進施音禾的小院,指着她的鼻子罵道:

“施音禾,你別太過份,欺負我楊家!你就是想讓婉寧吃苦,把她氣走,然後你就能嫁給我。做夢吧你,這輩子,再苦再難,我都不會求你,更別說娶你當正妻。”

楊鎮一身怒氣,兩眼噴火,彷彿要掐死眼前的施音禾,小蓮警惕的護在施音禾面前,被他一把推開,摔倒在地。

雷叔出現在楊鎮身後,眼裏透着殺氣。施音禾隔着楊鎮,沖雷叔輕微搖頭,讓他不要干涉。雷叔退後幾步,在門外守着。

她扶起小蓮,示意她先離開,小蓮不肯,還是壯着膽站到施音禾面前,直視楊鎮:“大少爺,我家小姐什麼得罪您了?你要這樣三番五次的侮辱她?您跟廖姑娘珠胎暗結,小姐還沒說一句話呢……”

“啪”

楊鎮揮手狠狠扇了小蓮一巴掌,小蓮再次被扇摔在地,嘴角流血。

“一個施家下人,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啪”

施音禾乾脆利落一巴掌,扇在楊鎮臉上,力度大到楊鎮往後踉蹌幾步,幾乎要摔倒。左邊臉熱辣辣的痛,有一絲溫熱沿着嘴角往下淌,他伸手一擦,一手血。施音禾一個女子竟有這麼大的力度,讓他錯愕。

“你打我?你竟為一個下人打我?”楊鎮怒目而視。

但他沒對施音禾動手,在他的教條里,下人是奴婢,不算人頭,可以隨便打,但打女人不行。男人跟女人動手,是會被嘲笑沒本事的,比嘲笑他未婚先孕還要讓他難堪。

施音禾冷冷看着他:“沒錯,我打的就是你!下人又如何,她是我的人,你打她,就是打我!”施音禾昂着腦袋,直視他憤怒的雙眼,毫不示弱。

楊鎮一步步逼近施音禾:“跟我母親道歉,跟婉寧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施音禾怒極反笑:“我為何要道歉?因為你們搶不到我的銀子,我就要道歉么?還是因為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然後我道歉?”

“施音禾!”他咬牙切齒:“是我拋棄你,跟她無關。你這樣的毒婦,嫁給誰都不配。我不可能娶你,你連個妾室都不配。”

施音禾死死盯着楊鎮:“楊鎮,你可真會自作多情,我像是想嫁給你的樣子么?你以為這天底下,除了你,就沒有別的男人了么?”

“別的男人?”楊鎮兩眼冷冽,嘴角嘲諷:“你就掛着童養媳這個身份被我拋棄、孤獨終老吧。你放心,不可能有人娶你?”

施音禾:“很好,我等着。”

楊鎮冷冷看着她:“你不是仗着自己有點銀子,噁心我母親,膈應婉寧么?我告訴你,童養媳你擔著,你的資產也全部都是我的。這輩子,我就是要花着你的錢,碰都不碰你一下,也不可能讓你生下我的孩子。你引以為傲的資產,到最後,給我跟婉寧的孩子繼承。從今日起,你施音禾,不許踏出楊家半步。這個後院,就是你的牢籠。你的僕人,全部發賣,不會再有人伺候你。”

施音禾笑了,此時的她,肌膚勝雪,眸光瀲灧,笑得雍容華貴百花羞怯。

“楊鎮,你終於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什麼?不再掩飾你齷齪的想法了么?有本事,你儘管來拿,我看你能不能拿走?想把我關起來?你有這個本事么?”

楊鎮逼近她,兩眼幾乎要抵在她眉頭:“你給我聽着,從此刻起,你膽敢跨出這院門半步,我打斷你的腿。讓你變成殘廢,永遠困在這裏!”

楊鎮身後,雷叔眼神里的殺氣越來越濃。施音禾一個眼神過去,他低下頭,但眼底的狠辣一點未消。

楊鎮說完,一手拍在施音禾案桌上,桌上的碗跌落,燕窩羹撒了一地。

他轉身越過雷叔,噔噔噔下樓,帶着怒氣走出小院。不出片刻,五六個個家丁,把小院門口守住,對施音禾他們虎視眈眈。

小蓮闖進屋裏,扶住施音禾,急得直掉淚淚:“小姐,這可怎麼辦呀!他這是想把您關起來了?”

施音禾低頭沉思,自己居然為了這麼個人,在楊家住了五年,幫着管家兩年之久,還無怨無悔的貼補家用,安頓老人,送楊家的孩子讀書,替他教養一家老小。

真是可笑可悲至極。

她緩緩說道:“蓮兒別怕,想輕鬆拿走我的東西,他沒那個斤兩。”

小蓮還是憂心如焚:“小姐,可他現在已經派人守住院門,咱們可是插翅難飛呀。”

“小姐不必憂心,有老奴在,他們動不了您分毫。”雷叔在門口說道。

“動不了小姐有什麼用?”小蓮急得直跺腳:“他們可是要明搶小姐的資產的。小姐又出不去,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們收了小姐的鋪面作坊么?”

“蓮兒放心,小姐的東西,沒人能搶,除非他不要命了。”雷叔瓮聲瓮氣說道。

施音禾看了雷叔一眼,雷叔還是低着頭,沒看人。

施音禾知道,雷叔就是他們派來守護她的,他不僅僅是她的師父跟護衛,還是他們安插在她身邊的聯絡人,以便知道她所有的行蹤。

她知道,從她記事起,雷叔在,他們就在,就沒有人能動她。她不知道保護自己的人是誰,只當他們是父親的舊識。

看着被困住的院門,她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蕭策,他為什麼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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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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