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容若梅求助
(對不起大家,我們又到了牛家溝,因為六王躲這了。)
六王躲在牛家溝。
這裏已經被他屠村,整個牛家溝,如今是荒廢的。
因為當時的慘狀,許多人總傳這裏有異樣的聲音,冤魂飄蕩,就是喂牛放羊打豬草都沒人願意過來。
牛家溝本來的地形也算易守難攻,雙圈迴路多,疊連着,在山溝溝里很難跑出去,但是外人進來也容易迷路。
出去時,費了半天勁,直線距離沒跑出去多遠,從外進來也一樣,費勁了,也沒進來多少。以前各迴路上都有人家,如今都荒了。
荒廢的時間一長,野草瘋長,許多小徑也漸漸掩在其中。
無人居住的屋子顯出破敗來。
最開始有些膽子大的來這些屋子裏偷東西,靠近村子邊緣的一些房子連門板都被人拆掉了,灶台上的大鐵鍋,屋子中間的主梁也都沒了。
後來鬧鬼的事傳得越來越邪乎,就沒人敢來了,何況進出一次確實非常的艱難辛苦。
六王的人在唯一入村路上設崗。
他住在原來族長的宅子,地勢好,屋子多,門門相通,屋子、迴廊、走道、屋子、天井、小院……整個宅子沒有死路。
六王要選擇一處安身地,帶着他剩下的人手藏匿,還想着能調動自己的力量,又能儘快得知對手的情況,就不希望離京都太遠。
為了他的藏匿和將來脫身的方便,六王如今手上的假戶籍就有八套,為了他儘快得到最滿意的戶籍,黑道殺掉的人數大約不會少。
今日六王聽到的最好消息莫過於太上皇駕崩了。
前一陣陛下突然傳位於太子,他就猜測大約是他那個好侄兒把棋譜送上去了。
這個比自己大了許多的長兄終於死在了他自己兒子手上。
三皇子及其黨羽被剿滅之時,他還擔心三皇子會不會送,這個侄兒陰晴不定不太好琢磨,曾經也是他最為忌憚的一個侄子。
可天不假年身子不好,偏偏在最該得到關懷照顧的那幾年,帝后二人的心思又全在先太子身上。
康妃心中的恨意大概也是一點點累加的,兒子幼時,太醫們還說過兩年看看,也許能養回來。
有希望的時候,總還是好一點。
可一年年下來,太醫們的診斷也越來越不好,後來在康妃的堅持下,終於說出,如今看來只怕已成定數,無法享常人之天年。
所以就是會早死?沒有比這更讓一個盡了十餘年努力卻是一場空的母親心碎了,何況她早已認定了是皇后所為,心碎那一刻的恨意便充盈心間。
本來分屬兩個陣營的人,似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結盟。
六王如今的謀士分成兩派,一派覺得應該趁此良機,迅速出擊,讓軍中六王的人舉起反旗做最後一搏,講究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趁着太上皇新喪,火速在邊關將忠於太上皇和新帝的將領暗殺殆盡,只要奪了軍權,這剛剛登基的小皇帝就是籠中鳥而已。
另一派認為貿然拚死一搏,自己的力量全部曝光,不是什麼好主意。
說現在不出手就會被陛下的人各個擊破一網打盡,那也要看看陛下手中到底有沒有那份軍中將領名冊。
如果陛下和太上皇手中並無這份名冊,只是放出來的煙霧彈,讓六王以為大勢已去呢?
能保存實力,減少消耗,不顯山不露水的除掉對方的將領,才是上策。
在這些謀士看來,如果太上皇當初真的得到了名冊,不大可能燒掉,不論如何,這話都是騙人的。
不過是為了穩定軍心,讓那些投靠了六王的人先鬆一口氣。
他們以為自己能逃脫,還能好好的在軍中潛藏,就不會逼得他們抱團起事。
與此同時,皇宮內的少年天子和他的謀臣們也有類似的爭論。
最後年少氣盛的天子還是採納了所謂激進方的建議,而懷遠曾琛都屬於激進方。
新帝密旨下,接旨后征北大將軍景和與驃騎大將軍何臻,各領自己的親兵衛隊向邊關出發。
他們將和在邊關的王家父子一起,完成對軍中的整肅。
而在牛家溝,六王也終於下定決心,與其在這裏惶惶不可終日,不如放手一搏。
六王派出的送信人,一個六人小隊也已出發,往邊關飛馳而去。
宋瑛最近總琢磨讓容若知怎麼死?
有一天出行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馬車的車軲轆有些不一樣。
把賀重叫來一問,原來這種包在木頭車軲轆外頭的鐵皮是鐵匠鋪新推薦的。
鐵皮上有許多像刺蝟似的小突起,說是不少人用了這種鐵皮包車軲轆之後,都感覺坐在馬車裏沒那麼震得慌了,輪子也不容易打滑。
於是賀重也給自家的馬車先配上了一輛,夫人明黛試過之後覺得不錯。
賀重就又給家裏馬車配了兩輛,也請老夫人試試看,是不是坐着更舒服。
宋瑛這趟出門遇到了容若梅,容若知的妹妹,或者說,她被容若梅堵在了半道上,非要和宋瑛聊一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扯太難看,宋瑛只得臨時找了個茶舍,兩人坐下聊。
容若梅一把年紀了動了和離的念頭,但又和離不掉,來找宋瑛幫忙。
這一兩年,原南安侯府的人一個接一個名聲盡毀的死去,容若梅以為娘家中了邪似的死人,太不吉利,名聲又差,竟然不怎麼回娘家了。
可宋瑛搬回來后,南安侯府穩穩的又起來了。自己想和離,還是得宋瑛幫忙。
“怎麼不去找你兄長?”
“找過了,他和我那婆家說的一樣,一把年紀了,折騰什麼。兄長也不讓我走這一步。”
“那你為什麼要和離?”
“嫂子,不怕你笑話,你原來的孫媳婦寧晨,偷東西打官司那個,是把東西往娘家扒拉。
而我不敢也沒機會弄那麼多銀子,但也一樣是扒拉東西,我往婆家扒拉。
可他們對我不好,一家子對我都不好。那許多小事說出來都是氣人的,我若計較倒好象是我的不是。
那些事我忍了吧。
前些時日,我和他一起出門,有輛馬車的馬匹受了驚,朝我們衝過來。
我們躲進一個巷子裏,那馬居然也朝巷子裏衝來。
我沒指着他能護着我,我倆退到貼牆了,但我也沒想過他抓着我擋在他前面,死死抓着,我都動不了。
那車把式在最後一剎,拽着馬頭,那馬,那整輛馬車,我覺着是擦着我的鼻尖過去的。
他事後沒事人一樣,可我忘不了那個時候,我想和離。
那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宋瑛心裏躊躇,這若是個好的,自己也就幫了。可這容若梅實在是,而且她若是和離了,是要搬回來住么?
宋瑛不想給自己的管家兒媳明黛找麻煩,這個容若梅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彷彿知道自己卡在哪了,容若梅又說:“若是嫂子能幫我拿到和離書,我隨便找個莊子住也可的,不必搬回南安侯府。
我這年紀了,只圖個心裏不堵了。嫂子,以前的事,是我的錯處。”
宋瑛聽她一口一聲嫂子,有點兒煩悶,難不成還以為容若知在我這兒有幾分情面?
我和容若知和離了,她能不知道?
“你也別叫我嫂子了,我和離了。
你這事辦起來只怕是十分麻煩,也不落好。我如今也無頭緒,你先回去,各自琢磨琢磨再說吧。”
容若梅忽然拉住宋瑛:“求你幫幫我,你不知道,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宋瑛:“他們打罵你?”
“冷嘲熱諷,沒有一句人話。”
“你兒女呢?”
“女兒出嫁了,和兒子一樣偶爾輕描淡寫勸他們兩句,也就完了。聽說我要和離,也是勸我不要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