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已不是她

喪屍依然被壓制在森林邊緣，南方大營成功挫敗了喪屍群的第一波衝擊。

東北兩個炮群依然在間歇式的朝着喪屍群的縱深炮擊不斷，證明喪屍群遠不止現在所看到的這些。

隨着這一波的衝擊被挫敗，離開森林沖向城牆的喪屍再次變成了普通喪屍，似乎喪屍群的頭目就是用這些低等喪屍來消耗着南方大營的彈藥。

想到這了於項前撇了撇嘴，彈藥這種的東西，你永遠無法想像一個超級帝國，在和平時期會為了不讓軍工企業停產而不停下單，這個過程所積累下來的存儲彈藥到底是多麼讓人絕望。

正如於項前想的那樣，自打中午開始，東北兩個炮群輪番間歇開火，一直到夜晚也沒有停止，開始的時候是東北兩個炮群齊射，到現在為了炮管不過熱，變成了交替射，可射出去的彈藥並沒有減少。

十公裡外的山林早已被122榴彈152榴彈來來回回颳了十幾個輪迴，凡是敢踏足彈着點的喪屍，都不會有完整通過。

一直到後半夜，所有人開始犯困的時候，喪屍群開始了第二次衝擊。

這次衝擊的喪屍已經看不出是人形生物，打頭陣的就是於項前所見過的那種體質喪屍，身體表面鱗甲密佈還有一層層厚厚的流體膠質液體包裹，身體龐大而健壯，為了支撐這龐大身軀，喪屍已經四肢已如巨象且四肢着地。

他們的衝鋒帶起來濃密的煙塵，在皎潔的月光下讓人依然看得清他們兇殘的模樣。

這次大營並沒有使用反坦克炮了，直接換成了自行反坦克炮，122毫米重型穿甲彈威力遠超76毫米中口徑反坦克炮彈威力大了一個指數級。

開火之後，巨大的炮口烈風將地面的雜草連根拔起，更照亮了前方衝來的喪屍群，巨大的炮彈劃出流光穿入喪屍群發生爆炸。

但是預想的效果並沒有出現，炮彈鋒銳撞擊在喪屍表皮的流體膠質上並沒有穿透或撕開鱗甲，接觸的瞬間這些流體好似一面堅硬無比的鋼鐵盾牌，隨後炮彈爆炸也只是將這些膠質流體濺的到處都是。

大營內部的重炮群也不再朝着喪屍縱深轟炸，直接修改射擊諸元朝着衝來的喪屍先鋒轟去。

前後兩公里不到的距離，如同被末日一般，龐大的變異喪屍先鋒艱難的衝到距離城牆不足二百米的距離，付出了幾百隻變異喪屍的代價。可算突破了這層由鋼鐵風暴和烈焰火海組成的封鎖線。

但是接下來他們再一次深刻了解了什麼是戰爭的藝術，也再一次感受到人類這種生物對戰爭的追求。

原本是安裝在艦艇上的近防炮和近距離反器材火箭筒，讓他們知道不管衝到哪裏都是煉獄，大多數失去了表皮膠質和鱗甲的變異喪屍在23毫米高炮和20毫米近防炮組成的彈幕下，跟一坨巨大的碎肉沒有任何區別。

嗷~~~~~來自深林深處嚎叫震徹雲霄，沒有無與倫比的霸氣和雄風，在鋼鐵肉湯麵前，顯得那麼卑微和不甘。

一個身影陡然從大營深處衝天而起，身形剛到半空就劃出兩條半月的光華朝着聲音的方向劃去。

凡是膽敢跳到半空，想以身體阻擋光華的喪屍無一例外的變成了兩節甚至四節。

兩道光華迎風而長，不過眨眼之間就已經變成了長几百米的光帶，夾着這絲絲清冷之意劃過樹林，將擋在前方的一切一劃兩段。

站在人群中的於項前皺眉看着空中的身影，她正是於項前此次前來的目的，卯之花烈的真靈之身。

但是外面的戰鬥並未停止，兩條光帶進入森林僅僅飛行幾百米就出現另一個身影以同樣的方式轟碎了他們。

目光調轉，從森林中飛出的身影並沒有變異喪屍那般高大強壯，反而有些瘦小，它身材只有七八十厘米，雙手已經化作了兩柄骨刀，醜陋的面龐上掛着碩大的獨眼。

他的出現立刻吸引力部分火力，肩扛防空導彈朝着他呼嘯而去，可導彈還未爬升到預定高度就被這生物用獨眼射出道道紅色光芒引爆，大營見不見效立刻指揮反坦克炮朝它轟擊。

於項前清晰的看到這個生物輕而易舉的躲開爆射而來的一枚又一枚的炮彈，中間它還伸出腳踩了一下其中一顆炮彈。

越來越有趣了，喪屍已經變異的這個程度了么？於項前微微念叨一句，就見天空之上的卯之花烈真靈之軀越過彈幕朝着那個喪屍撲殺而去。手中兩柄科技感十足的兵刃與喪屍拼殺進入叢林。

搏殺並沒有拖太久，僅僅一刻鐘之後，卯之花烈真靈之軀就抓着兩顆頭顱從高空飛回，於此同時無數有序進攻的喪屍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在戰爭機器的碾壓下化為肉泥碎骨。

“救世主萬歲~”

“我的女神~”

“女神萬歲~~~~”

整個南方大營都沸騰了，與之格格不入的只有於項前，依然皺眉看着徐徐降落在城牆上的身影。

這不是卯之花烈，雖然夾雜着卯之花烈的氣息，但絕對不是她，於項前心中非常肯定，雖然無法使用神魂真靈依然能感覺到眼前的女人，絕對不是與自己榮辱與共，出生入死的那個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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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等到她這一世的終結了啊，於項前苦笑一下，就準備轉身離開。

“你站住！”夾雜着絲絲法力波動的清冷的聲音將歡呼聲瞬間壓制，隨着聲音落下，於項前四周的行人轉頭朝着他看來。

於項前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去，那個聲音正是被無數人稱為女神的卯之花烈真靈之軀。

“你是於項前？”她身形微微震動就跨過百尺距離朝於項前飛來。

於項前並不想回答，她與卯之花烈並不是一個人，她見到於項前就那麼平靜的看着她，眉頭也是一皺。

她的皺眉好似一個信號，原本指向城外的槍械武器全部調轉炮口，身邊的行人也立刻散開。

“我問你話，你為何不答！”片刻之後她再次喝問道。

“月光女神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

“難道他是喪屍？”

有幫腔的，也有猜疑的，各種聲音接踵而來。

於項前皺了皺眉，微微揮手，四周的時間陡然被拉長至萬分之一，所有聲音都因此而戛然而止。

於項前思緒片刻還是提點了一句：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跟你沒有什麼可說的。”

但這一句話好像如密鑰一般，眼前的真靈之軀突然笑了起來，開始只是輕聲微笑，到後來的笑聲都已經有些囂狂殘酷之意。

“是你，你終於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迎着於項前奇怪的目光，她突然吐出一個水晶並解釋道：

“哈，真的如傳承那般強大，這是時間之力么？真的不可思議。”

於項前看着懸浮在身前的水晶等待着眼前真靈之軀的解釋，她也沒讓於項前多等將事情娓娓道來。

“我叫田宇瑩，我得到了她的傳承，她是叫卯之花烈對吧，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我曾答應她會幫助她在世間中尋找她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可是你消失太久了，我足足在這世間來來回回千萬年啊。

我等的太久了~也被她困的太久了！”說到最後，她的表情已經變得猙獰恐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平復心情后，一股解脫之意浮現在她的臉上。

“我答應她之後，沒想到她會給我留下這麼大的一個劫，讓我千萬年的輪迴依然無法再進半步！都是你！都是你！今天終於結束了，結束了~”

聽完她的話於項前的心越來越沉重，卯之花烈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田宇瑩會有卯之花烈的真靈氣息？而且那麼濃烈，跟真靈一般無二。

見於項前冷酷的表情，田宇瑩表情再一次猙獰起來

“找到你，將她的遺物交到你得手中了，我的劫終於解開了，我要當著她遺物的面前將你殺死，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從遠古活下來的存在到底有什麼讓她追尋你千千萬萬年！”

當她剛要提刀，於項前微微彈了一下手指，那兩柄科技寶刀就化作粉塵散開，讓她一身法力倒流而回，一口鮮血直接頂在咽喉，無與倫比的震驚和恐懼是她有生之年從未有過的。

於項前觸摸了面前的黃色水晶~熟悉的神魂之力散發而出，縷縷記憶進入於項前的神魂之中。

“項前，你到底被封印在哪裏啊，我已經將顧家後代徹底清理，可是依然沒有找到你得所在啊。”

“項前啊，我這一世也只能走到人仙初級了，或許我的資質真的太差了，追趕的的腳步太難了。等我，等我下一世回來，我一定能找到你得。”

“項前，你個該死的躲到那裏去了，這一世我終於到達了人仙巔峰了，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只能等到下世繼續找你了。”

··············

“項前啊，我已經到太乙玄仙了，謝謝你，或許沒有你我早就已經死在那個毀滅的世界，怎麼可能到達如今的境界。”

········

“我~我儘力了，金仙實在太難了，我真的無法想像你當時與那烈火聖尊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才得金仙之位。

我的靈魂已經不足以讓我繼續輪迴轉世了，我找了一個利益熏心又執着的人，她能幫我找到你得，謝謝你，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於項前在看完最後一條記憶，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悲痛充滿他的心間，難道這仙路終究是煢煢孑立，孤苦無依么？

不不不，我登仙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無與倫比的實力，為的是不再有遺憾，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於項前抬眼就看到了面目猙獰的田宇瑩，她神魂之中卯之花烈的真靈氣息非常多，對，真靈！

手中法力撼天動地，直接將田宇瑩原地控制，時間空間大道交織之下，田宇瑩如提線木偶，絲絲法力滲入她的身軀，侵入已經獃滯的神魂。

一縷縷明顯與她神魂不同的真靈出現在於項前的眼中，這些真靈於項前太熟悉了，正是卯之花烈的真靈殘片，無數的殘片與她的靈魂交織在一起，既對她提供了強大的力量也攝取她的神魂之力以養自身，算得上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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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花你還有這心思，太厲害了。

於項前心中大喜，雖然卯之花烈的真靈已經潰散，不知道卯之花烈用了什麼辦法將這些潰散的真靈編織進了田宇瑩的神魂，與她交相呼應的同時給自己留下了最後的可能。

沉寂了九十億年的於項前早已不是曾經的吳下阿蒙，即便自己神魂之力無法動用，但有混沌仙源的加持下，操作一個還未登仙的凡人神魂，也是庖丁解牛一般容易？

不過於項前沒有立刻動作，反而先是讀取了田宇瑩的遠古記憶，讀取這一切之後於項前撒然一笑，原來一切都是因果釋然。

卯之花烈已經極盡潰散，確實油盡燈枯，將一生的技藝和傳承都給了眼前的田宇瑩，可是她卻貪得無厭，在卯之花烈化道的瞬間，以邪法生吞了卯之花烈潰散的真靈之魂，這使她一步登天，從一介凡夫晉級半步地仙。

既如此，那你就別怪我了，於項前眼中更加冰冷，混沌仙源催動時間大道，在時間長河中逆流而上，在四維空間中朝着奇點而去，到達就要到達奇點之前停止，在時間長河上方稍稍盤旋後進入其中。

“還好，還好來得及，若是再晚上千年，恐怕就來不及了。”

於項前看到了時間奇點已經距離最後的時間點不過千年，深深的感嘆一句。過去的時間長河不可能永久存在，過去的時間終究會在淹沒在世界奇點之中，化為世界之源催動着時間繼續向著無限的未來發展。

這也意味着那些消失在奇點的時間長河徹底毀滅，不可見，不可記，不存在，成為徹底既定的事實。

而於項前法力進入的那一刻也是田宇瑩吞噬卯之花烈化道真靈的瞬間，以無窮法力在她完全無法感知的情況下將卯之花烈的道宮完全空間鎖死，絲絲混沌仙源幫助田宇瑩更順利更全面的將這些潰散的真元吞噬乾淨，保證他們的完整。

這時的卯之花烈還未完全化道，見到自己的殘靈被吞噬也是無可奈何，但是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讓卯之花烈突然翹起了嘴角，那股氣息這世界只有她最熟悉，而且她發現這股力量雖然幫助田宇瑩吞噬自己的真靈，卻在自己真靈之上附上一絲絲特殊的力量，讓自己的化道殘靈變得不可被毀滅，不可被同化，不可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