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手裏有證據
“哎呀!”
兩人同時驚叫一聲,張龍只感覺被壓的喘不過氣,再往上看去的時候,卻是眼暈目眩。
“表嫂,你這……”
“張龍,你冷靜一點,黃天霸勢大壓人,你勢單力薄,找他麻煩那不是送死嗎?你聽表嫂的話,你表哥在鎮子裏的拆遷隊做事,正好跟黃天霸有點關係,等他回來說不定能給你出主意呢!”
表嫂也顧不得那麼多,就這樣壓着張龍,一字一句勸說了起來。
張龍見她如此激動,還在為自己着想,也是迅速冷靜了下來,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在妙瓦底了,他隨隨便便去砍人,毫無意義。
他輕嘆了一聲道:“表嫂,我聽你的,你……先起來吧。”
柳素芬這才反應過來,神色顯得有些緊張,那成熟的臉龐也閃過了一縷紅潤,趕忙從張龍身上爬了起來。
就在兩人即將分開之際,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謾罵聲:“張龍,幾年不見,你他媽上來就碰我老婆?”
張龍一愣,連忙抬頭看去,就見到昔日與自己關係最好的表哥張牛豪,戴着一個安全帽,穿着一身民工襯衫,衝上來就給了自己一拳頭。
只不過這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一點也不疼。
“臭小子,這幾年你都去哪裏了?老子找了不少人打聽你,都說你在外邊殺了人,叫人給槍斃了,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張牛豪一邊笑,一邊眼眶微紅的罵道。
“牛哥,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龍上手摟住了他,用力拍了拍背。
兩兄弟雖然有個表字,但小時候的關係很好,上能爬樹抓知了,下能游泳抓泥鰍,是穿同一條褲衩長大的。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來,素芬,你去燒一手好菜,我跟龍子今晚喝個痛快,幾年沒見了,長得越來越白凈了!”張牛豪笑呵呵說道。
“得,又喝,明兒不上工啊?”柳素芬埋怨道。
“上啥工?我弟兄伙回來了,那不得好好見個面?再說了,那拆遷隊又出事了,歇兩天歇兩天。”張牛豪擺了擺手:“你個娘們唧唧的,問這麼多幹什麼?去切點豬耳朵,多搞點下酒菜。”
“知道了。”柳素芬擦了擦香汗,轉身往村外走去。
張龍則跟着張牛豪,回到了他的住處。
幾年不見,自己這個表哥,也蓋上了新房子,攏共就三層樓,但是裝修就只做了兩層,第三層還是毛坯,說是為了娶老婆用,門面得撐起來,氣派不氣派另算,村裏的人看面子,這一點沒落下。
夜晚,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一邊喝着陳釀的散白,一邊訴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張龍把自己被騙去滇省邊境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那叫一個驚心動魄,聽的表哥、表嫂二人面面相覷,最後得知他好不容易“跑”了出來,都為他鬆了口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龍子,既然你回來了,以後就跟着哥干,我帶你去開挖機,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張牛豪打着酒嗝,用力摟住了張龍。
柳素芬看到這一幕,也是微微一笑,主動給兩人倒上了酒。
但張龍卻顯得興緻不高,張牛豪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口氣悶掉了杯子裏的散白,主動開口道:“龍子,哥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老子那回事,我心裏也是憋屈,你從小到大有仇必報,咱們肯定不能咽下這口氣!”
“但是哥也有言在先,黃天霸那個狗日的,最喜歡仗勢欺人,現在是村裡一霸,想要掰倒他,難!”
“搞不好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張龍聞言,卻是眼神凌厲,冷聲說道:“牛哥,你不知道這幾年我在那邊經歷了什麼,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他一個黃天霸,還不夠資格讓我正眼相看的,這口氣我不咽。”
張牛豪嘆了口氣:“你還是老脾氣,龍子,你聽牛哥說,明兒一早,我去鎮上趕集,順帶去找包工頭聊聊,讓他們那邊給點賠償,你老子這事兒鄉里鄉外不少人都聽說了,運氣好能拿個幾十萬,也夠你用了。”
張龍硬氣道:“不要賠償,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在外頭待了五年,他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死豬不怕開水燙,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他不信咬不下來一塊肉。
柳素芬抬起頭來,打量着張龍那瘦弱的臉龐,內心不知怎的就多了一點讚賞,是個有種的男人。
她想了想,主動勸說道:“牛哥,龍子他老爹是怎麼挺過來的,你不是不知道,黃天霸這些年在村裡害了不少人,活的還比什麼都滋潤,你管他要錢,他能給你才有鬼了!”
張牛豪沉着臉想了幾秒,約莫是在酒精的影響之下,他一鼓作氣道:“得!老子也憋屈夠了,龍子,我實話跟你說,我有一回親眼見到黃天霸橫行殺人,把一個農民工活生生給埋了,還錄了證據!”
“明兒一早,我去找他們聊聊,咱們先從他手裏要個上百萬,回頭再把證據一提交,一家人遠走高飛,一窩給丫端了!”
“要做就做到最絕!反正老子早就想帶素芬去別的地方過日子了,這鬼地方也待夠了!”
柳素芬詫異道:“當家的,有這回事啊?我咋不知道……”
張牛豪道:“你一個女人,知道這事幹什麼?龍子,你跟哥說,敢不敢做?你一句話,我去辦!”
張龍內心一陣感動,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就沖這份義氣,他嗖地一聲站起來:“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