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必須單獨跟你談
淳于澈前往沈家,絕非一時興起。
自北滄出發之時,他便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走這一遭,祭奠一番,於他而言,此乃應盡之責。
他深知此行定會在沈家掀起驚濤駭浪,也料想到沈若汐會現身。
然而,直至祭奠結束,沈若汐仍未出現。
他並不知曉沈若汐出城探望師父去了,只當她嫁給戰王爺后,不再過問沈家之事。
卻未曾想,她竟在大晚上找了過來。
此刻想來,或許是她的兩位嫂子未曾通知於她,而她此時獲知了消息,特意前來向自己興師問罪。
“讓他們在前廳稍作等候,朕即刻就到。”
下人領命退下,淳于澈更換衣物,仔細整理了一番衣着,方才緩緩走出。
大廳之中,北滄國的下人給沈若汐呈上了熱氣騰騰的香茶,而後恭立一旁隨時聽候差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緊盯着沈若汐與君墨泠。
在他們北滄,俊男美女並非罕見,可像沈若汐這般明艷動人的女子,以及君墨泠這般氣宇軒昂的男子,他們當真未曾見過。
這二人並肩而坐,堪稱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君墨泠的目光時不時地偷望向自己的娘子,想看看她到底生氣了沒有。
但見她面色微沉,眼眸清冷,一時間竟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娘子。”君墨泠輕聲低喚,沈若汐聞聲轉眸看向他,眼中滿是不解。
只見他沖她微微一笑,而後輕輕攥緊了她的手。
沈若汐自是明白他的心意,這是在告訴她,萬事有他在,無需擔心。
她亦回以淺笑,她心中已打定主意,此番不會輕易動手,只想質問淳于澈究竟來他們大奕意欲何為,並且讓他遠離沈家。
她可以饒他不死,但絕不允許他觸碰沈家半分,這不僅是她的底線,更是整個沈家人的底線。
淳于澈現身之時,入眼的便是坐在一起、兩手交疊的二人。
即便他向來對自己的容貌頗具自信,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君墨泠的風姿遠超於他。
這兩人相依而坐,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令人賞心悅目。
淳于澈拱手行禮,說道:“戰王,戰王妃,不知二位在這夜深之時到訪,所為何事?”
君墨泠沖他拱了拱手,先禮後兵。
然而沈若汐卻對他的禮數視若無睹。
只見她猛地站起身來,徑直開門見山,怒不可遏地吼道:“淳于澈,你到底意欲何為?
那次在江邊,你臨陣脫逃,簡直不是大丈夫所為!讓自己的屬下為你丟了性命,你可真是個慫包!
上一次談判,你替我擋了一箭,我自認欠了你兩條命,便不再追究,畢竟你也並非主謀,尤其是在戰場之上,各為其主,難以評判誰對誰錯。
但我們沈家軍可是命喪你手,在與你的較量中犧牲,你這個兇手罪責難逃!
如今你還堂而皇之地來我沈家挑釁,究竟想幹什麼?真當我沈若汐好欺負不成?”
淳于澈壓低聲音說道:“戰王妃,你誤會了,請先坐下,我絕無任何挑釁之意,咱們慢慢談。”
沈若汐聞言,發出一聲冷笑:“你以為我會信嗎?我殺了你的母親,若我去你家道歉,你覺得你能接受,能原諒?”
淳于澈苦笑着回答:“戰王妃,我來大奕的目的,只想單獨對你說,不知你是否願意?”
君墨泠聽聞,不禁冷笑一聲:“淳于澈,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把本王當作死人嗎?想單獨跟若汐說,簡直是痴人說夢!”
淳于澈一臉誠懇:“我來的目的,確實只能單獨跟戰王妃說,不能有第二個人在場,因為我的確是為了她而來的。”
沈若汐不禁愣了愣,而君墨泠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眼神陰冷嗜血,彷彿能噴出火來:“為了若汐來的?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活膩了?
本王能將你們北滄攆出去,就能滅了你們的老巢,是不是想讓你們北滄從地圖上徹底抹去,全部成為我大奕的版圖!”
“這些後果我都曾預想過,所以我才想為了永久和平做些事情,戰王,您也誤會了。
戰王妃若想知道緣由,唯有與我單獨談談。
倘若覺得此刻時間不妥,明天白天的任何時候,我都會等候着。”淳于澈無比真誠地說道。
君墨泠自然是滿心的不高興,而沈若汐卻想要知曉答案,哪怕他是在說謊,她也覺得能夠從中查出些許蛛絲馬跡。
“好,夫君,你先出去,應該不會耽擱太久。”沈若汐冷着眸子說道。
“娘子,為夫堅決不同意。”君墨泠毫不猶豫地堅定反駁道。
君墨泠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這小子竟是為了若汐而來,自家娘子花容月貌,傾慕她的人定然不少。
何況還有那個劍影殘風在,自家娘子單獨跟他說話,自己不在眼前,萬一遭遇危險可如何是好?
他不相信任何一個人。
“戰王放心,小丫頭的師父與老朽乃是舊識。老朽這輩子就欠過他的人情,讓他們單獨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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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若出了事情,老朽願以死謝罪。”
劍影殘風的聲音傳來,似遠似近,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所在的方位,君墨泠微微蹙眉。
沈若汐壓低聲音說道:“夫君,你先出去一下,我問完我們就回去,這件事我必須弄明白,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捅死他。”
君墨泠仍在猶豫,眼神中滿是擔憂。
“我除非是真想滅國才會幹這種蠢事,王爺放心吧!”淳于澈苦澀道。
“夫君,我不會有事,殺他放他當時都是我的決定,我也得知道,我究竟做的決定對還是錯!”
看着自家娘子如此堅決,君墨泠這才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
他柔聲叮囑:“出了事就喊,為夫就在外面。”
沈若汐點頭應下,目光隨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走出房門,這才收回視線,神色冷淡地對淳于澈道:“你說吧!”
淳于澈深吸一口氣,說道:“此次前來,一是想把自己的妹妹塞進戰王府,以保兩國永享和平;
二是替北滄那些犯罪之人向你們沈家道歉。
我去了你家祠堂,皆是恭恭敬敬,不僅虔誠跪拜還上了香,絕無一絲褻瀆之意。
而且我還發了毒誓,只要我淳于澈做一天北滄的皇帝,就絕不會再進犯你們大奕。”
沈若汐聞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如冰,“把你妹妹塞進王府保和平?你怕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吧!”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和警惕,彷彿能看穿淳于澈內心深處的想法。
淳于澈抿唇解釋道:“絕無他意,只是真心希望兩國能夠和睦共處,避免戰火紛飛,百姓受苦。
將妹妹送入戰王府,也是希望能藉此加深兩國的情誼和信任。”
沈若汐輕哼一聲,滿嘴都是不屑,“你這番說辭,當真以為我會輕易相信?”
她雙手抱胸,目光犀利地盯着淳于澈,等待着他進一步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