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淳于澈到沈家祭奠
沈若汐聽聞夏蓮的話,不禁一怔,急切問道:“夏蓮,沈府究竟怎麼了?”
夏蓮趕忙說道:“沈府的小廝過來稟報,今日上午淳于澈竟去了沈府,聲稱要祭拜老侯爺跟夫人,還有幾位少爺。
兩位夫人聽聞此事,差點當場暈倒。他們極力阻止淳于澈入府,可最終還是沒能攔住。
沈府小廝讓奴婢無論如何要把這話傳給您,說多晚您都要回沈府一趟。”
此刻,華燈初上,秋天的夜幕迅速籠罩下來,朦朧的光影中映出沈若汐那張咬牙切齒的面容。
她的雙手緊緊攥着,指節泛白,心中懊悔至極。
這一刻,她是多麼後悔當初沒殺了淳于澈這個混蛋!
他竟以為這般舉動能減輕自己的愧疚,卻未曾想,這無疑是在他們沈家人鮮血淋漓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
“娘子別擔心,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君墨泠輕聲安慰道。
沈若汐冷着眸中點頭,二人很快便來到了沈府。
剛進府門,沈若汐便着急地詢問自家兩位嫂子的所在之處。
下人回稟說是在沈家祠堂,沈若汐帶着君墨泠匆忙趕去。
還未走近祠堂,便能透過門窗看到裏面搖曳的火光。她伸手推開那扇門,踏入其中。
果然,楊氏跟鄒氏身着素衣,正跪在地上,給沈家的列祖列宗以及逝去的親人燒紙。
她們低低抽泣着,聲音悲切,整個祠堂瀰漫著肅穆悲涼的氣氛。
“大嫂,五嫂。”沈若汐的嗓子乾澀無比。
“若汐,你來了,是我們沒用。”楊氏聲音低沉,臉上的淚痕未乾,滿是哀傷與自責。
沈若汐跪地虔誠地給列祖列宗磕了頭,然後起身去扶她倆,可兩人卻執意不願起來。
沈若汐壓低聲音,語氣堅定:“大嫂,五嫂,你們先起來,聽我說。逝者已矣,雖不能忘卻,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這般悲傷,淳于澈不會因此受到懲罰,我父母兄長也無法死而復生。
起來吧,跟我講講淳于澈這個混蛋究竟做了什麼,我們一起想想該如何應對。”
或許是覺得沈若汐的話有理,楊氏跟鄒氏將手中最後的紙錢投入紙盆中,這才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站起,隨着沈若汐回到大廳。
沈若汐神色凝重,趕忙讓丫鬟給面前的兩個人倒上了熱氣騰騰的茶。
待看到兩人將熱茶飲下,她才壓低聲音問道:“淳于澈來府時,你們可有受傷?”
她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憂慮,畢竟淳于澈身邊有劍影殘風那樣的高手,她着實擔心自己的兩個大嫂會吃虧。
鄒氏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着哭腔說道:“我們沒受傷。本來,我們一心想要攔住他不讓進,可那傢伙竟蠻橫硬闖。
我氣不過,扇了他一巴掌,誰知他身邊的那個老人瞬間就將我跟大嫂點了穴。”說
到此處,鄒氏氣得渾身發抖,緊緊攥着拳頭。
“他嘴裏雖不停道着歉,卻還是進了祠堂。出來的時候,又給我跟大嫂鞠了躬,這才揚長而去。
這個混蛋,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鄒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滿心憤懣,自怨自艾道:“想當年,我倆也是武將之女,我自認為武功不弱,可如今竟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這麼輕易被人點了穴。
而且家裏的家丁護院根本無法靠近淳于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大搖大擺進了祠堂,讓沈家的忠烈蒙羞,我真是無地自容!”
沈若汐秀眉緊蹙,緊接着追問道:“那他可有毀壞祠堂里的什麼東西?你打了他一巴掌,他可有還手?家裏的下人可有受傷?”
鄒氏一邊抽泣,一邊用力地搖着頭:“祠堂倒是沒有被毀壞,只是有這個混蛋上的三炷香,被我們拿出來扔掉了。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不僅沒有還手,還一個勁地給我道歉。家裏的下人也都沒有受傷,他們根本就靠不近那混蛋的身。”
鄒氏越說越氣,咬牙切齒地吼道:“誰稀罕他的道歉!那不過是餓狼的眼淚罷了!他這分明就是挑釁,就是侮辱!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沈若汐微微垂眸,陷入沉思。
大嫂和五嫂沒受傷,這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淳于澈不管是真心道歉,還是別有目的,但他這番舉動在外人眼中或許能博得一些好感。
畢竟,有些作惡多端之人,不僅極力隱瞞真相,還會絞盡腦汁找各種借口推脫。
而淳于澈在他父皇死的時候,親口說了伏誅,北滄國先皇所犯下的罪孽,他本大可全部推到先皇身上,但他卻選擇了承擔下來。
五嫂那一巴掌,想必他也是自願受着的,畢竟在劍影殘風的護佑下,誰也難以傷到淳于澈分毫。
然而,即便他道歉了,難道就能輕易被原諒嗎?他
們北滄國給大奕國帶來的,是無盡的痛苦與災難,那些慘痛的過往,又豈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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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平真的來之不易,畢竟戰爭所帶來的苦難,讓兩國的百姓深陷水深火熱的絕境之中。
“大嫂,五嫂,淳于澈我自會去找他的,你們切莫輕舉妄動。”沈若汐一臉凝重,目光堅定地說道。
鄒氏的眼眸中噴射着熊熊怒火,大聲說道:“若汐,你才成親不久,此事你別插手。
淳于澈那廝竟敢上門,簡直玷污了我們沈家,我實在無法忍受。
沒能讓他的血來祭奠英靈,是我鄒氏的無能!”
沈若汐摁了摁眉心,無奈道:“別的話我已說過太多,你們別想把三個孩子扔給我,此事我定會解決。大嫂五嫂,你們先歇一歇,別想太多。”
“若汐,即便他來給公爹、夫君還有大伯哥、小叔子道歉,我們又怎能原諒?那可是血海深仇!下次,定要讓沈府祠堂以他的人頭來祭奠!”鄒氏怒不可遏,似乎覺得沈若汐沒有報仇之心。
“五嫂,你冷靜想想,你要如何殺他?別忘了,他身邊有絕頂高手守護,你連人家的身都靠近不了,豈不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沈若汐蹙眉道。
這時,楊氏反倒先冷靜了下來,勸說道:“五弟妹,若汐說的沒錯,不能衝動行事。
一碼歸一碼,那老人雖保護淳于澈,但像是跟若汐的師父是舊識,總不能因此就不讓他們說話。”
鄒氏咬着嘴唇,不再言語,可臉上依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
沈若汐嘴角微微一勾,苦口婆心地說道:“是呀!這是血海深仇,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兩國交戰,究竟死了多少人?
好幾百萬吶!父兄戰死沙場,他們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守護百姓,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失去生命,他們已經用自己的死換回了和平。
如今淳于澈是北滄國的皇上,倘若他死在我國,兩國必將戰火重燃,再無安寧之日。
這難道是父兄他們所願意看到的局面嗎?
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不能讓千千萬萬百姓再次陷入戰爭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