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就離婚吧
蘇小婉嗯了聲，把錢收好，有些局促的站在那，不敢去看肖北國的眼睛。
“到床上坐着說吧。”肖北國脫了鞋上床。
看到睡在里側的熙熙，濃眉微蹙。
以往，熙熙都是睡在兩人中間，夜裏還要把尿，都是他起夜的。
肖北國想到中午的事，心底暗自想着，蘇小婉這是打算繼續中午沒完成的事?
蘇小婉上床在他的對面坐下，心底猶豫着要怎麼開口才不會讓肖北國對自己起疑。
“孩子的事，我還是那句話，這兩年不會考慮，熙熙一個孩子，你尚且沒辦法照顧好，再要一個，你更照顧不來。”
肖北國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也是他一直抗拒再生一個的原因之一。
“這幾年我們結婚生孩子，日子也比剛結婚的時候好些，我想着這兩年多攢點錢，起個房子。”
蘇小婉一直垂着眉眼沒做聲，心底卻很是震驚。
前世肖北國都不曾和她說過這些，難道是因為她中午的事沒發生，所以後面的事才發生了扭轉嗎？
見她不做聲，肖北國抿了抿唇，似是下決心。
“你若還是執意要生，那就只能離婚了。”
自打熙熙滿月後，蘇小婉就異常執着生個兒子。
這兩年裏，她各種偏方的葯都弄來喝，還逼迫他喝，他不願意，就各種鬧騰，甚至還和他吵架動手。
每每這時候，他都選擇隱忍退讓。
今晚他抱着熙熙時，兩歲的孩子，才十二三斤，他突然就下定了決心。
“熙熙你不喜，我自己帶着，離婚後，我會每個月貼補二十塊錢給你，當做補償，直到你再嫁人為止。”
八十年代，女人被離婚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再嫁人更是難。
肖北國對蘇小婉談不上討厭，但畢竟是自己孩子的娘，又跟了他三年，他做不到看着她日後為了生活奔波勞碌。
兩人剛結婚的那一年，可謂是蜜裏調油，直到熙熙出生后，她不僅忽視孩子，更是日夜都想着要個兒子。
一開始，肖北國還能理解，畢竟在這年代，男人才是主要勞動力。
所以一開始蘇小婉讓他喝葯調理，他也配合，可隨着時間的額推移，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肖北國漸漸地很是排斥這事，有時候寧願在外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以至於蘇小婉一直沒能懷上。
“你要和我離婚？”蘇小婉想過很多，唯獨沒想到這點。
肖北國直視着她，神色嚴肅，“如果你執意繼續這樣，只能離婚。”
不然這個家會毀了，熙熙更會毀在蘇小婉的手裏。
“我不離婚！”蘇小婉拒絕的乾脆。
“那你想怎樣？”肖北國有些煩躁。
“你不是都說了，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你說什麼？”肖北國以為自己聽岔了，難掩震驚。
“肖北國，我確實想要個兒子，但你既然有了打算，我一再強求，你不配合，也沒有用。”
“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沒考慮你在外的辛苦，沒照顧好熙熙，讓你在外受累，回到家裏還要為孩子操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熙熙，照顧你還有這個家。”
蘇小婉說的一臉真誠，深怕肖北國不願意相信她。
聽着她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若沒以前的前車之鑒，肖北國倒是願意相信她。
但他顯然不相信，蘇小婉今天做的種種都太反常了。
但她說不離婚，他若是強行，只會讓她變本加厲，倒不如先看看她又想做什麼。
“時候不早了，睡吧。”
肖北國想去把熙熙抱到中間，蘇小婉攔住了，“後半夜會有些涼，熙熙睡裏面好點，不然會冷到。”
這一個月，她都是讓熙熙睡在外面，方便把尿，小丫頭這鼻涕就沒停過。
肖北國沒說話，下床關了燈，才上床躺下。
月亮透過窗戶照進來，依稀能看清楚屋內的景象，也能看到蘇小婉脫衣服的動作。
八月的天很是炎熱，夜裏更是，蘇小婉脫掉外面的短袖襯衣，露出大半截纖細的腰肢。
儘管蘇小婉平日做農活，卻不像一般人容易黑，皮膚白到發光。
肖北國咽了咽口水，視線落在她那件小衣上，隨着蘇小婉的動作，上上下下。
一些畫面時隱時現，他只覺得身子燥熱的很，中午那軟軟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胸口。
蘇小婉渾然沒察覺這些，更沒在意這些，畢竟和肖北國連孩子都有了。
她躺下，卻見肖北國往外面挪了挪，中間都可以再睡個人，心底不由得嘆息一聲。
他對她說的話依舊是不相信的。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看着熟睡的熙熙，心情才好些，漸漸地沉睡過去。
聽到清淺的呼吸聲傳來，肖北國這才翻過身看着那抹纖細的背影，久久才平復下來。
第二天一早，蘇小婉醒來的時候，肖北國已經不在房間了。
想着熙熙要吃紅燒肉和米飯，簡單洗漱一番，拿着錢就去村裏的供銷社買米和肉。
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隔壁的劉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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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婉妹子，買了這麼多肉和米啊。”
劉翠花眼睛都在發光，毫不掩飾的貪婪，她家可好些日子沒吃上肉了。
這蘇小婉昨天男人才回來，今早就來買肉，日子是真的富貴。
“北國在外面做了一個月的累活，買點肉給他補補。”蘇小婉語氣不咸不淡，明顯沒了往日的熱情討好。
劉翠花皺了皺眉道，“妹子，之前拿的葯吃完了吧，你男人這回來了，怎麼著也得抓緊啊。”
“我表姐前幾日剛給我拿了葯來，先拿幾副葯回去，你和你男人一起喝，一準個懷上就是兒子。”
劉翠花說著，扒拉着蘇小婉盆里的肉，拎起那塊肥肉不少的。
“這塊肉就當是抵葯錢了，一會我讓牛牛把葯給你送過去。”
蘇小婉一把扯住那肉，冷着臉道，“這葯我不要了，你自個留着吧。”
“妹子，這可是好機會啊，咋能不要呢，聽姐一句勸，趁着你男人還願意，趕緊生個兒子，女人啊，這輩子要是不能給男人生個兒子，日子可不好過，老了也沒依靠。”
劉翠花急了，肉拽的緊緊的，到嘴的肉哪裏有讓拿走的道理。
“翠花姐生了四個女兒才生了牛牛，我也沒見你男人對你多好，牛牛有多聽話。”
蘇小婉用力去扯肉，劉翠花牟足勁拽着死死不放手。
兩人拉扯着，就好像蘇小婉一個勁的送，劉翠花不樂意接。
肖北國扛着一袋子米，手上拎着兩個袋子，旁邊跟着他的兄弟張志偉。
看到這一幕，他憤憤不平道，“肖哥，你看，嫂子又拿着米肉去跟那些人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