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恩伯斯的懺悔
聽完陳元龍的分析,於騰稍加思考了一番,然後一臉堅決地開口,“莫席怎麼可能有另一層身份,我可以肯定他只是公安的局長。”
後者連忙搖頭,“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也遇到過一個人,我認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沒想到他的背後還有一個身份,這一瞞就是十多年。”
“那,莫席到底是什麼人?”於騰提出疑問。
陳元龍轉身,目光移到公孫北身上,“他是什麼身份,我想只有他知道。”
三個人同時看向公孫北,他稍微地動了一下嘴唇,他自己知道,如果把莫席的身份講出,可能很多東西都瞞不住,甚至連自己的所有底都要暴露。
公孫北漸漸的明白,陳元龍這個人自己是無法在他面前隱瞞任何事情的。
“公孫北,你說一下吧。”陳元龍向他投去期待的眼神。
“這個事我其實打算不說出來的,因為這關乎到我的安危。”
陳元龍走到公孫北身前,“現在我們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要搞張德,而張德和莫席都想要於騰的命,而我現在也好不到哪去,恩伯斯和莫席又有脫不開的關係,如果想要保命,我們之間不能隱瞞。”
公孫北猶豫了,在內心掙扎了一番后,終於張口,“以前,恩伯斯是COT的追隨派。”
病房內沉寂了幾秒后,被陳元龍打破,“那是這樣的話,恩伯斯和莫席的關係就可以確定了,他們都是一路人。”
“可是,莫席給我的感覺,他很害怕恩伯斯啊,這是為什麼?”於騰再次提問。
公孫北很快給出了答案,“很簡單,莫席想脫離他們,當年他的身份被揭穿,最終進了監獄,他通過這個身份帶來的關係,七次刑滿釋放,七次被抓捕,這樣給他帶來的打擊太大,所以他出來后想擺脫COT的控制。”
“既然莫席有關係可以幫他逃脫監獄,那是誰把他一次又一次送進去的?莫席背後的人沒有發現嗎?”陳元龍注視着他。
“莫席的身上有很多案底,那不是坐個牢就可以抵消的,那些人就是抓住這個,讓莫席毫無反抗的理由。”公孫北思索着,“雖然莫席背後之人可以保住他,但在實質性的證據面前,誰來也沒用,所以他們只能在監獄這裏搞搞後門。”
“可是,莫席這個人對COT來說有這麼重要嗎?”於騰沉思着,一會後問道。
“當年的抓捕任務雖然我沒有參與,但其中的原由我知道一點。”公孫北說道,“莫席在曾經去過西方國家,在那裏他參加過一項秘密的行動,COT對這個非常感興趣,所以把他拉進自己的陣營,可是COT高層費盡心思卻套不出一點東西。”
“什麼行動?”陳元龍問。
“就是關於異變體的,具體的我不清楚。”
“難怪你剛剛聽到這三個字反應這麼強烈。”陳元龍注視着他,淡淡說著,“我猜測你的身份也不會一般吧?”
“元龍兄,這個我可以先保密嗎?等麻煩解決后我再如實告知。”公孫北嘻嘻一笑。
“行啊,但是你別在我面前搞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陳元龍拍了拍他,並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大可放心,接下來我一定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陳元龍微微一笑,略帶着一股無力感,“你們兩個現在動也動不了,行動的事情上還得看我,你們就等着好消息吧。”
“陳警官,你一個人可以嗎?”於騰不安的問。
陳元龍叉着腰,抬起頭來,陷入沉默當中,其他人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都在等待着陳元龍可以想出對策。
“現在我怕的是望城公司那邊會有所行動,所以要先控制住張德。”陳元龍喃喃道,“張德控制住后,就是恩伯斯他們這幫人了,這是最主要的,我會親自去和他們聊聊,只要恩伯斯可以妥協,我想張德那裏也就沒有壓力了。”
“你還要去一次,這不是送死嗎?”公孫北不解的看着他。
“不。”陳元龍拿出一個信封出來,從裏面抽出一張信件,“我有籌碼,他動不了我,而且我有把握說服他。”
“這是什麼?”公孫北問。
“這是我離開前恩伯斯給我的,他說上面有我想知道的答案。”陳元龍說著,打開了信件,上面寫着工工整整的漢字。
其原文如下:
這件事我掙扎了很久,從進入平市開始,我就一直在做抉擇,我感覺自己不像是自己了,就像得了一種精神分裂症。
我是COT高層派到這個國家進行異變體研究任務的教授,幾十年前,我就開始在這個國家研究這方面的東西。
邀請我的是一個名叫陳信的人,他知道我對這方面感興趣,正巧組織裏面也在準備這個工作,於是我聽從高層的安排和鄧肯來到了這個國家。
實驗室設在了湖流政區的南部,現在應該是位於文波市區附近,除了我和鄧肯之外,參與到實驗中的還有兩位,四個人加上陳信,在這本來是結合體的研究上花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由鄧肯調製出來,這是一種藥劑,可是我們在測試當中發現這種藥劑是不可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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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藥劑一旦進入生物體,它的一切變化都將是不可想像的,都將是恐怖的,它會給我們的生存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害。
原本的結合體因此變成了異變體,這與我們的目的已經是背道而馳。
當時我將這個結果報告給了高層,他們欣喜若狂,命令我們將藥劑的樣品帶回來,彷彿這個異變體才是他們想要得到的結果,我多次警告他們如果這種藥劑不徹底消除,世界將不會存在人類,而且我明確的告訴他們這個東西我不會帶走,並且要將其徹底抹除。
高層震怒,他們把鄧肯的家人作為人質,以此來威脅,鄧肯妥協了,他背叛了我,偷偷將樣品帶回了國內。
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毛病,完全是毫無徵兆的,我試過很多藥品,都沒有效果,我找不到原因,可能是主在降罪吧。
自此之後的十多年,我徹底的與組織還有鄧肯失去聯繫,那個時候陳信已經消失了,我怕這會引起政府的關注從而帶來殺身之禍,於是我躲避起來,應該是主的保佑,我並沒有被發現。
果然吶,兩三年的時間,各種各樣的新聞接連爆出,奇異物種現世,它們的性情非常狂暴,屢屢出現傷人甚至殺人的事件,事情愈發的離奇,崇安年前,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還好的是由於戰爭原因,這種異變生物的情況有了好轉,而我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來自組織下達的命令,抓到鄧肯,並且在這個國家繼續進行異變體的研究。
我並沒有真正的背叛組織,組織給了我另一次生的機會,我必須要報答。
之前與陳信實驗的期間,鄧肯造出一個綠色的異變體,那時它並不成熟,體形特別小,且不具有攻擊性,鄧肯執意要將其關押起來,他想從這個異變體下手,研製出另一種藥劑。來解決目前藥劑不可控制的難題,所以我們把它秘密藏了起來。
可他卻離開了,這個藥劑的研製也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開始。
崇安年,組織內部發生變革,鄧肯的父母被殺害,他徹底看清COT的嘴臉,於是離開了COT,回到這個國家,陰差陽錯間他加入了灰色組織。
在鄧肯成為灰色組織成員的期間,我一邊試着研究這個異變體,一邊打聽灰色組織的情況,這個時候,組織又給我下達任務,需要我滲入灰色,獲取他們的成員名單。
我因此花費了大量精力,成功接近了兩名主要成員,陳開許和曹寧竹。
巧合的是,我發現他們在調查異變體這方面,而且陳信竟然是陳開許的父親,這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
更令我感到驚訝的,陳開許親口說出,陳信在當年的一處山林當中發現了一種奇特的石頭,這種石頭很像隕石,陳信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它的表面存在一種物質。
這種物質剛好可以讓我們的藥劑效果達到最佳,於是他就偷偷地添加進去,並沒有和我們商議,最終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石頭的所在地到現在都是一個謎,我多次想從陳開許口中套出,都無濟於事。
由於當時流民大量從北方遷徙南下,我也順着隊伍一路來到湖流,這裏是灰色的一個據點,這二人也正好在此處。
我選擇進入平市,開始隱藏起來,慢慢的展開行動。
一年後,我發現異變體開始從素食變成了肉食,而且它的體型瘋狂生長,性情大變,已經控制不住了,情急之下,我依靠着家族勢力在平市建立起恩伯客大學,挖出個地下室,沒有一絲懈怠的為組織進行着研製。
後來我找到了鄧肯,那時的他已經離開了灰色,整個人完全變了個樣,他的病態和我很像,不過他發展的比我更快。
我們都確定這全是那些藥劑中的那些物質帶來的副作用,一旦沾染少許,帶來的將是不可迴轉的後果。
他背叛過我,我狠不下心去殺死他,我和主發誓要救活他。
終究是自己的無能,非但沒有研製出新的藥劑,他的命我也救不下來,組織那邊對我也慢慢失去耐心。
我發現自己被組織拋棄了,可是我沒有放棄研製,也不知道這樣堅持是為了誰,我手上握了幾百條人命,是我把他們送到了異變體的嘴下,人肉是它最好的肥料,我不能讓它死,否則一切努力都將毀於一旦。
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的,可是我回不了頭了。
陳元龍,你的父母是無辜的,但是他們必須死,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必須滅口,對不起。
鄧肯在這一夜和我說過很多話,他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把我從COT的深淵當中拉出來,他讓我放了你,你是無辜的。
是啊,我可能真的不能再錯下去了,我本是將死之人,所有的東西在我面前沒有了任何意義,但我還想做一件正確的事,就是徹底的殺死這頭異變體,在它的上面,有上千條鮮活的生命,它一旦出來,將是滅頂之災。
這是有意義的,對嗎?
陳元龍,你真的和你的父母很像,每一點都非常的像。
那種石頭的所在地現在只有你知道,你的父母只告訴了你,你一定要記起來,找到那個地方,那種東西很危險。
我只能說到這了,不知道這到底是我的懺悔錄,還是我的遺書,總之吧,這將是我唯一的良知,希望最後是你來幫我收拾這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