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畢忠良的試探
雖然現在爆炸的事情,現在清晰明了,但是畢忠良還是有些疑問,於是問道:“我讓你查陳恪打電話的事情,查了嗎?”
劉二寶立刻說道:“陳深是在門診樓,嚴醫生辦公室里打的電話。”
“這麼說陳深也是去過門診樓的。”
“是。”
“那他去門診樓的時候,吳志國在什麼地方。”
“按照扁頭的說法,吳志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嫌犯的病房。”
“這幾天別閑着,把陳深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情都給我查清楚。”
“是。”
畢忠良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吧,去會一會神通廣大的麻雀上線宰相。”
畢忠良去之前還給宰相準備了一身新衣服,來到單獨關押宰相的牢房之後,畢忠良將衣服放到一旁的床上。
畢忠良笑着對宰相說道:“把衣服給你拿過來了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宰相併沒有理會畢忠良,就靜靜地坐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
而外面的特務很識趣,聽到畢忠良要和宰相喝酒,立刻搬過來一張小桌子,劉二寶則提前將準備好的酒倒進了兩個酒杯之中。
畢忠良也不理會宰相的態度,自言自語地說道:“很多人都跟我講過,我這樣做叫徒勞無功,因為沒有敵人會以為你的一杯酒或一句話就改變自己的信仰。
但是我太太不這樣想,她是一個基督徒,她始終都相信任,只有懺悔和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也同意老祖宗的話,先禮後兵乃君子所為,尤其對你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
畢忠良說完之後向劉二寶使了一個眼色,劉二寶心領神會,從口袋中拿出一沓照片,挨個放到宰相的面前。
照片上全是以往那些審訊過遍體鱗傷的女人。
宰相看着那些照片,心裏非常難受。
畢忠良依舊平靜地說道:“你有孩子嗎?我猜你應該有,你也不願意你的孩子,看到你變成這樣一個怪物,對吧。”
宰相看着那些照片,強忍着眼中的淚水,依舊一言不發。
不過有一點宰相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的話,她很有可能會和照片上的那些女人一樣受盡酷刑。
於是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說道:“沒錯,我就是宰相,我在米高梅沒有見到麻雀。”
畢忠良立刻問道:“那吳治國呢?”
“如果我說吳志國是我們的人,那麼你就真的相信你隊伍上已經乾淨了嗎?”
畢忠良笑了笑:“我喜歡和你這樣聰明的人聊天。”
“別浪費時間了,想殺我動手吧,你們想知道的,應該也都從叛徒那裏知道了。”
“這就叫視死如歸,對嗎?好,我敬你。”
宰相被帶回76號的消息如同一陣疾風般迅速傳播開來,並未有人特意去封鎖或隱瞞。
陳恪剛剛踏入76號的大門,便得知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着實未曾料到,在過去的這幾日裏,宰相竟然未能成功轉移出大上海這片危機四伏之地。
想來定是她過於高估自身的安全保障,才會導致如今身陷囹圄的局面。
要知道,一旦落入了76號這個魔窟之中,想要將其營救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甚至可以說是幾近無望之事。
陳恪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思考着對策。
片刻后,他果斷決定叫來朱徽音。
“朱徽音,聽聞畢忠良已然捕獲了地下黨的關鍵人物——宰相。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務必多加留意與此相關的一切情報。”陳恪表情嚴肅地吩咐道。
“遵命!”朱徽音乾脆利落地應下。
與此同時,在醫院的一間病房內,陳深換上屬於自己的衣物。
一旁的扁頭見狀,滿臉關切地開口勸道:“頭兒,您這傷口尚未完全癒合呢,何必如此匆忙地辦理出院手續?”
陳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回應說:“不過就是些皮肉之傷罷了,並未傷及筋骨。我還有要事亟待處理,不能在此久留。”
扁頭又追問道:“那頭兒,吳志國那倆兄弟都招供。”
陳深微微頷首,表示肯定:“全交代了?”
說著,他整理好衣衫,步伐堅定地朝着病房門外走去。
扁頭繼續說道:“他能不招嗎,那麼多人把醫院都快塞滿了,還發生這麼大的事兒,那肯定是自己人乾的,還把一個大活人救出去,那肯定有人接應啊,還好那疑犯最後又抓住了。”
陳深聽后心中一驚,反問道:“疑犯抓住了?”
“抓住了,今天晚上可以好好打牌了。”
陳深漫不經心地問道:“那老畢現在幹什麼呢?”
“人都抓回去了,老畢肯定在審訊室審着呢。”
扁頭說完之後又說道:“哦,對了,老畢說你出院之後,讓你去他家吃飯,畢太太給你準備好吃的。你受傷的事兒別添油加醋啊,畢太太膽小。”
陳深聽后說道:“你知道老畢怕什麼嗎?”
“怕什麼?”
“什麼都不怕,怕老婆。”
扁頭笑着回道:“估計你以後也差不多。”
陳深表面上和扁頭說說笑笑,心中卻憂心忡忡,沒想到宰相還是沒有逃過76號的抓捕。
晚上,畢忠良的家中晚飯之後。
“老畢呀,我感覺我還是適合在總務科當一個打雜的。”
畢忠良略微不滿地說道:“你說什麼呢,全處上下這麼多人,我真正相信的只有你,你哪都不許去,踏踏實實留在我身邊。明天早上開始我要審宰相了,跟我一起來。”
畢忠良還是在試探陳深,陳深心中也明白,這就是一場試探。
但他實在不忍心親眼看着自己的嫂子宰相,當著自己的面兒遭受酷刑。
可他無聊只能選擇逃避,於是說道:“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管這些閑事。”
“發現吳志國有你的功勞,審訊的時候你也一起參加,到時候我在李默群那兒給你邀個功,別人在後面說三道四的,我不愛聽。”
“算了,這次就算了。”
“算什麼算,明天上午我有事兒,中午回來就開審,哪裏都不許去。”
“我對女人下不了手。”
“不用你下手,我審你在旁邊兒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