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 高天之歌（15），過往

“佬，會不會有詐？”

上門搓葯不給錢還打人並沒見過白衣小女孩，

說話時盾牌擋在跟前，表情嚴肅、目光警惕，一副嚴陣以待架勢，

她自知戰力低微，但不代表會束手待斃。

“別慌、我在。”

秦諾隨口安慰句，感知李沐芸位置，

發現後者依舊埋伏於陰影，明白這是將兩波人分割開來。

考慮到警局始終安然無恙，

重傷的曼GG一直有護在衣櫃內，白衣小女孩大概率沒惡意。

邁步向前、接近廢棄小屋，

與對方擦肩而過時，秦諾注意到她低垂腦袋，像不願給別人看見容貌。

上門搓葯不給錢還打人緊緊跟隨，集中精神沒有鬆懈，

眼下環境空空蕩蕩，倘若爆發戰鬥可沒掩體躲藏，

即便有佬護着也不能掉以輕心，小心使得萬年船，嗯。

兩名玩家一前一後來到小屋前，

門未上鎖，輕輕用力便可以推開，

伴隨嘎吱嘎吱聲響，眼前景象徐徐旋轉。

待視線恢復清晰，

秦諾、上門搓葯不給錢還打人發現，自己已然站在一間陳舊客廳內。

天花板緩緩轉動吊扇、沙發隨意丟棄衣物、角落水池壘砌餐盤、塞滿煙嘴的煙灰缸...

種種現象表明，這家人過得比較邋遢。

秦諾試着觸摸茶几，手掌毫無阻礙穿過，

搓個響指催動純陽無極訣，一點金芒凌空劃過，

彷彿往平靜湖面丟進石頭，眼前盪開層層漣漪，很快又恢復如常。

見此他瞭然頷首不再多言，耐心站定原地，

上門搓葯不給錢還打人亦明白怎麼回事，拎着盾牌有學有樣，小臉滿是認真之色。

約莫等待兩三分鐘，

激烈爭吵、孩童哭泣於耳畔響起，聽源頭是來自樓上。

緊接着一名女子氣沖沖跑下來，

長裙、拖鞋、黑髮，五官不錯，黑眼圈較為嚴重，皮膚質感糟糕，

看樣子經常熬夜、生活無規律，衣物也相當廉價。

女子回頭沖二樓大吼幾聲，稀里嘩啦掃開茶几雜物，

從煙灰缸捏起煙頭、叼住點燃后，隨手拿起晾衣架原路折返，

孩童哭喊聲，更大了。

畫面轉動、客廳消失，兩名玩家出現在鄉鎮街道中央，

扭頭見到迎面駛來輛破皮卡，上門搓葯不給錢還打人下意識舉盾防禦。

虛驚一場，

二人就這麼直直穿過車輛，絲毫未受影響。

皮卡於前方百米靠邊停穩，

之前長裙女子推開車門，拎着大行李箱吃力走出。

司機幫忙搭手，將車斗內各種傢具搬去旁邊房屋，

周圍居民聽到動靜探頭打量，隱約能聽見些許嫌棄話語，

等到行李全部搬運完畢，

女子望着駕駛室內呼喚幾聲，一名小女孩才不情不願挪步下車。

黑髮、長裙，個頭不高，

約莫10歲左右，腦袋埋得很低，不大看得清五官。

女孩的出現，

讓四周居民指指點點聲音更大，眼神里毫不掩飾流露嫌棄，

很明顯，這對母女非常不受歡迎。

秦諾扭頭掃視，

自街頭拐角發現一騎自行車男孩，稚嫩臉龐滿是好奇，似乎很想湊近瞧瞧。

不過在疑似男孩母親女子跑來，

雙手叉腰喝止后，他立馬縮着腦袋灰溜溜離開。

“那是小時候的曼兄吧，

別說，有幾分小可愛，放現在高低能當個童模。”

秦諾想到曼.吉爾伯特.吉米布萊的中年滄桑樣，

唏噓短嘆、悵然惋惜，

果然歲月最是無情，瞧瞧帶走年輕人青春、送給中年人滿臉油膩。

他搖搖頭仰面抬頭，恰好瞥見電線杆飛過只白鴿，

芝麻大小眼睛盯着下方，咕咕咕停留了好一會兒。

景象再度流轉，

從街道變化為學校公共廁所，小女孩瑟縮角落低頭緘默，

周圍一圈同齡女孩指着她鼻子，輸出各種污言穢語，

講真，詞彙量挺貧乏，

轉譯過來基本就是你個小豬、你長得像條狗之類。

遠不及漢語勃大精深，

比如一天不打積陽德，兩天不打積積陽陽德；你的皎月聞越香；

青春豬頭丁真不會夢見兔女郎谷愛凌；王后高深莫測，在下鞭長莫及。

由於只是場景回放，兩名玩家只能站在旁邊看，

漸漸地言語侮辱升級為肢體摩擦，

小女孩被推來推去，黑髮遭隨意撕扯，

甚至於有人拎着垃圾桶，瞄準腦袋倒扣而下。

見到她滿身污濁，

一群同齡女孩不住嘲諷譏笑，彷彿得到極大滿足。

有名清潔工此時路過，女孩抬起腦袋、投去無助目光，

對方卻只提着掃帚、水桶扭身離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直到童年時期的曼GG，

揮舞拳頭衝進來，才讓局面沒往更壞方向發展。

只是...後續發展與日記描述不大一樣，

曼GG剛趕走女同學，立馬又給四名男同學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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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給架在旁邊，他則被當成沙包摁在牆角圈踢，

毆打整整持續了兩三分鐘，直到上課鈴響起，施暴者才一鬨而散離開。

曼GG鼻青臉腫，小女孩亦雨帶梨花，

從內襯口袋掏出張潮濕手帕，膽怯着遞了過去，

兩個孩子你望着我、我看着你，靜止畫面一直持續很久。

之後場景宛如跑馬燈不停切換，

男孩女孩從此成為朋友，雖說還是日常挨揍吧，好在不是獨自承受。

曼GG打架真不行，永遠第一個倒下，反倒女孩比較抗揍，

兩個小夥伴就這樣互相扶持，放學后經常結伴前往小屋，

或是沖空無一人樹林大聲發泄情緒，或是在小黑板畫下自己的勝利者姿態，

不過呢，主要時間還是治傷，

畢竟動不動挨揍，得塗點葯治療傷口，否則沒法回家見人。

弔詭一幕來了，女孩看着沒啥錢，

卻總能拿出各種醫療用品，有些乃至未撕去標籤，就像擁有隔空取物本領。

兩名玩家看了許久，總算來到最後一幕，

一群大漢趁黑鑽進女孩家，三下五除二將母女捆綁、押進地下室，

然後取出各類古怪物品，用紅色粉末劃出倒芒星法陣。

母親拚命掙扎，挨了幾個響亮巴掌昏迷過去，

女孩直接扒拉乾淨衣服，赤條條放在法陣中央，

嘴巴遭布條堵住，兩隻眼睛滿是恐懼，嗚嗚嗚拚命掙扎。

奈何大漢完全不予理會，

披上刻有相同印記白色長袍后，站成一圈默默念誦。

等到點燃蠟燭燒盡，

為首者抽出砍刀，目光冷冽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