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聚

“春雨我先回家了哈，看看我哥嘎哈呢，收拾完我倆一起過來。”武子到春雨家門口后說道。

春雨揮了揮手，便開鎖進屋回到了自己三年沒見的家，雖然連基本的家用電器都沒有，但好在可以住人，簡單的收拾了下，春雨躺在床上思考下未來的路。

春雨跟武子轉業，是因為在外出吃飯的時候看見流氓欺負女生，結果動手打壞了流氓。

雖然有部隊的保護，但是倆人也無奈的轉業了，並且沒有分配，轉業外加當時當兵積攢的工資手裏有不到500元。

“走一步看一步吧！”春雨嘀咕了一句

“春雨！走去王姨那裏。”外面離着有點遠的武子，人還沒到聲音卻傳進了屋內的春雨。

等春雨出門的時候，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建文，178.的個頭，中等身材的棉帽軍褲，給人的感覺幹練精神，唯獨一雙眼睛不熟悉的人看到肯定會覺的太舒服，因為建文總是側着臉用三角眼看人。

“春雨，膀了也黑了，不是當年細皮嫩肉的小夥子了。”說著直接一把抱住了春雨。

三人的關係沒得說，一起相依為命了很多年，當年可是一起挨揍，一起打架的一起逃學的，到了後來兩家父母意外去世，哥仨基本就住到一起！

建文和王姨家孩子孫成，比春雨和建武大了一歲，所以倆人都是早一年當兵。

閑聊了一會，三人就拎着買好的東西走向王姨家。

彼此距離都不遠，當時都是平房，小白是十四道街14門、建武哥倆22門、王姨家1門、沒幾步就到了。

“王姨，王姨，看看誰來了！”建文直接推門而入。

“小兔崽子！進屋還不敲門，看我不抽你的！”只見一個標準東北食堂阿姨形象的婦女，拎着爐鉤子走了出來剛要照建文屁股打去。

“你..你..小雨，小武你倆回來了。”看着眼前的二人王姨一時間也有些懵圈。

用手又揉了下眼睛圍着倆人轉了一圈：“長大了！是小夥子了！”

隨着改革開放王姨家也開始走上了個體戶腳步，在一門旁邊開了家飯店，孫叔負責炒菜，平時王姨和孫成倆人換班倒，因為心疼兒子，所以晚上一般都是由王姨孫叔在店。

王姨家三個孩子，老大現在派出所當片警，老二因為出生時腦炎導致智商一直不高，平時在店裏幫忙上個菜啥的、老三就是孫成。

當時哥幾個上學時代沒少因為老二跟人打架，因為老二總被欺負小時候，為了避免老二被欺負，所以孫成從小就養成話不多，但下手又黑又狠的習慣。

“姨，你店在哪？給你買的東西你拿着，我們去看孫叔和孫成。”春意把禮物放在了桌子上說道。

看着眼前的東西，王姨有些心疼：“孩子回來用錢地方多，不行這麼亂花錢，花多少錢給你，心意我領了”順手就要從兜里拿錢。

哥三一看轉身就跑，王姨追出來喊道：“小兔崽子！前面富民飯店就是咱家的哈。”說著笑着搖頭。

哥幾個走到門口，正好看見孫家父子在門口抽煙，因為沒到飯口點，客人很少，基本就等着結賬了，孫家父子抬頭看見了哥三也是一愣。

“咋的不認識了？草！”建武說完衝著孫成眨了眨眼。

春雨則是看着孫成，依舊那麼瘦小，依舊那麼愛乾淨，1米75的個子，標準的寸頭，帶着眼鏡，面容斯文白凈，雖然體格看着有些單薄，但是往內一站，就會給人一種天塌了也不會讓這個男人感到畏懼。

孫成喜歡依舊喜歡白色，白色的襯衫外面套着白色v領毛衣，無論什麼環境下他的衣服的領口，袖口都是乾乾淨淨，皮鞋永遠鋥亮！

孫成露出久違的笑容挨個擁抱了兩人，開口跟老孫說：“爸整點菜，晚上我們就在店喝。”

孫叔也笑着說道：“都別走哈，晚上我也跟你們喝點，真是出息了都長大了。”

春雨和建武從兜里拿出了戰友轉業給的大前門給到了孫叔，孫叔也沒客氣，笑着進屋做菜去了。

大前門在當時價格里絕對屬於牛逼雷子了。

幾人進屋后坐在了把角的桌子閑談了起來。

孫叔實力沒得說，半個小時幾個菜就開上了，那個年代飯店絕對要有尖叫干豆腐、肉段、燉了個排骨、小涼菜一拌、幾個菜就上桌了。

哥幾個直接喝了起來，孫叔王姨開始跟着，後續隨着飯店的客人越來越多，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成你轉業不是包分配了嗎？怎麼在家幫忙了。”春雨有些疑惑的問道。

“槽！別提了！回來給安排給領導開車，天天跟着他們公款吃喝，後來沒忍住動手了，結果就被單位開除了。”孫成咬牙說道。

“我就想不明白，咱們在前面保衛祖國，這幫狗籃子就這麼敗壞國家錢為啥沒人管？一群蛀蟲，所以我就回來幫忙了，眼不見心不煩！”孫成說完直接仰頭把杯子的酒幹掉。

建武皺眉說道：“這幫畜生就該扔老山前線去，一幫大傻逼！”

“建文你呢？”春雨又問道。

“我轉業後分配政府部門的保衛科，算是體制的工作，不過掙得太少就不幹了，去北18道街賺繽縫子錢。”建文則是語氣溫和講道。

“哥，那是啥錢啊？掙得多不？”建武一臉好奇天真的問道。

“18道街那邊賣摩托車的，我把客介紹給老闆，老闆給提成，整好了一天最少1槽。”建文對建武的好奇講解了下。

80年代末隨着個體戶的增加，很多人都吃到紅利，富裕了起來，本田145、嘉陵、鈴木125、絕對是牛逼雷子。

哥幾個正在閑聊喝酒的時候，對面幾個年輕人拍了桌子：“草！老闆你這菜里有TM頭髮，能不能行？”一個看着18.9歲，一頭大長頭髮年輕人，囂張的喊道。

王姨跑過來看了看菜，看着面前幾個小孩，抱歉的說道：“這樣小哥幾個，我給咱們重新換下菜，你看行不行。”

“我TM快吃完了，你給我換個菜有啥用？再說噁心到我了，我現在有點難受！”

王姨是老實本分的人，說白了這幾個人就是來詐錢的。

“這樣這桌單免了，真不好意思幾位，你看這樣行不行。”王姨語氣中帶着歉意的說道。

“免了就完了？”小伙站起來掃了一圈屋裏的客人，囂張的叫了起來：“今天不給我1槽子，我就把你店給砸了，並且天天來。”說完56個兄弟全部起身了

王姨哪見過這陣事，並且也認為自己理虧，但是1槽子確實多，夫妻倆一個月刨去成本能掙個23百元，雖然已經不少了，但是1槽子對兩口子也不是小數目。

“能不能少給點，我這就是小本生意。”王姨說這話的時候眼圈都有了淚光。

春雨和哥幾個明顯看出了問題，但由於屋裏人太多怕影響生意，春雨給哥幾個一個眼神示意別動。

春雨起身走向了幾個小伙笑着說道：“哥們，我是這老闆的兒子，要錢可以，我出去給你，這裏全是客人咱們出去說。”

長頭髮的小伙仰着頭用着極其裝逼到：“你杠子哥我，從來不耽誤沒用的時間，出去要是沒有錢，我不光砸店，你這幾個小崽子，也得挨揍，你杠子哥我脾氣可不好，江湖上沒有不知道的！

春雨平靜的看着這個語出驚人的杠子哥，無奈的說：“杠子哥，我在門口等你。”說完轉身就出了門，哥幾個起身也跟了出門

哥幾個給這幫人直接領到地方寬、人少的衚衕口。

建武突然指向了低自己半頭的杠子：“我曹尼瑪！今天不給你錢咋的？”說完衝著杠子脖子就是一個標準的雪城脖溜子。

“啪！”

杠子不到175的個頭100來斤的體重面對建武這一下子差點沒跪倒。

“哎呦！”

杠子哥捂着脖子，發出了殺豬般動物尖叫：“我曹尼瑪！”這一聲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