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真是陰魂不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了，政委，鬼子又來了！”一個村民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聲喊道。
“什麼？”趙剛和張凌臉色一變，同時站了起來。
“奶奶的，這些狗日的小鬼子，真是陰魂不散！”張凌怒罵一聲，抄起放在床頭的機槍。
“走，跟他們拼了！”趙剛也抓起一把大刀，跟着張凌沖了出去。
張凌像一隻被獵狗追趕的野兔，在黑暗的樹林中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擺脫鬼子的追捕，將消息帶回獨立團。
“砰！砰！”
身後傳來幾聲槍響，子彈呼嘯着從他耳邊飛過，打在樹榦上，木屑飛濺。
“媽的，這些狗日的，追得還挺緊！”張凌一邊跑一邊罵，心中焦急萬分。
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根本不可能跑得過這些訓練有素的鬼子，一旦被他們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辦？
張凌一邊跑，一邊焦急地思考着對策。
突然，他眼前一亮，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條河流。
“有了！”張凌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朝着河流的方向跑去。
他來到河邊，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跳進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撲通！”
一聲悶響，張凌的身體沒入了水中。
他在水中拚命地掙扎着，想要游到對岸去，但是河水太冷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僵硬。
“不行，我不能放棄！”張凌咬緊牙關，強忍着冰冷和疲憊，繼續向前游去。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託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lying在一艘小船上，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根長長的竹篙。
“老......老李？”張凌看清了來人，頓時驚喜交加。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獨立團團長李雲龍！
“你小子，命還挺大！”李雲龍看着渾身濕透的張凌，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但語氣中卻帶着一絲關切。
“老李，你怎麼會在這裏？”張凌掙扎着坐起身，好奇地問道。
“老子要是再晚來一步，你就被河水沖走了！”李雲龍說著，將手中的竹篙遞給張凌，“趕緊上來，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張凌接過竹篙，爬上了小船。
李雲龍划動着船槳，小船緩緩地離開了岸邊，朝着河流的下游駛去。
“老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張凌一邊擦着身上的水，一邊問道。
“是政委讓我來的。”李雲龍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他說你小子可能會來這裏，讓我來接應你。”
“政委他......”張凌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趙剛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他們拼了！”李雲龍咬牙切齒地罵道，眼中充滿了憤怒的火焰。
“老李，你別衝動，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消息帶回去，讓兄弟們做好戰鬥準備！”張凌拉住李雲龍的胳膊，勸阻道。
李雲龍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咱們先回去再說！”
小船順流而下，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冰冷的河水拍打着船舷，張凌和李雲龍相對而坐，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船槳劃破水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張凌知道，李雲龍此刻的心裏一定不好受，失去戰友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老李，政委他......是怎麼......”張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但話到嘴邊卻又哽咽住了。
李雲龍猛地灌下一口從鬼子那裏繳獲來的燒酒，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濕潤的眼角，咬牙切齒地說道：“狗日的山本一木，帶人偷襲了我們駐地，政委他......為了掩護鄉親們撤退，最後......”
李雲龍沒有再說下去，但張凌已經能夠想像出當時的慘烈場景。趙剛，那個滿腔熱血，一心為民的政委，就這樣犧牲了，張凌的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
“這群畜生！老子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李雲龍猛地將酒罈子摔得粉碎，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
“老李，你要冷靜！政委臨走前，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嗎？”張凌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鬼子的意圖，為趙剛報仇。
李雲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聲說道：“政委說，小鬼子這次的目標是咱們根據地的兵工廠，讓我們務必把消息帶回去，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兵工廠！張凌心頭一震，他知道，那是他們根據地的命脈所在，一旦被鬼子摧毀，後果不堪設想！
“老李，咱們得趕緊回去！晚了就來不及了！”張凌焦急地說道。
“好！咱們連夜趕回去！”李雲龍說著，調轉船頭，朝着根據地的方向奮力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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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夜的急行軍，張凌和李雲龍終於在第二天清晨趕回了獨立團駐地。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滿目瘡痍的景象。
原本熱鬧的駐地，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味。戰士們正在清理戰場，掩埋犧牲的戰友，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痛和憤怒。
“團長！你總算回來了！”
看到李雲龍，戰士們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彙報着情況。
“報告團長，小鬼子昨天夜裏突然襲擊了我們，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
“報告團長，政委他......他為了掩護我們撤退，壯烈犧牲了！”
......
聽着戰士們的彙報，李雲龍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紅着眼睛，一言不發地走到趙剛的遺體前，緩緩地蹲下身子。
趙剛的遺體已經被仔細地清理過，蓋着一面鮮紅的黨旗，他的臉色蒼白，但依舊保持着臨終前堅毅的神情。
“老趙啊老趙，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你讓老子以後怎麼辦啊？”李雲龍伸手輕輕撫摸着趙剛的臉龐，聲音哽咽，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老李......”張凌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對於李雲龍來說，趙剛不僅僅是他的戰友，更是他的親人，他的精神支柱。
“團長，你要節哀啊！”
“是啊團長，政委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啊！”
......
戰士們紛紛勸慰着李雲龍，但李雲龍卻彷彿什麼也聽不見，只是緊緊地抱着趙剛的遺體，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小鬼子！老子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許久，李雲龍才緩緩站起身，眼中閃爍着冰冷的殺意。
他猛地轉過身，對着身後的戰士們大聲吼道：“傳我命令，全團集合！準備戰鬥！”
“是！”戰士們齊聲應道，聲音震天動地。
......
獨立團駐地，一片肅殺之氣。戰士們正在緊張地進行着戰前準備，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復仇的怒火。
李雲龍站在高處，望着眼前的戰士們，他的眼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同志們，小鬼子殺害了我們的政委，摧毀了我們的家園，這血海深仇，我們一定要報！”
“報仇！報仇！報仇！”戰士們群情激奮，高舉着手中的武器，發出震天的怒吼。
“張凌！”李雲龍突然喊道。
“到！”張凌一個箭步衝到李雲龍面前，立正敬禮。
“你小子腦子活絡，這次的作戰計劃就由你來制定！老子給你當先鋒，咱們殺他個片甲不留！”李雲龍拍着張凌的肩膀，眼中充滿了信任。
“是！保證完成任務！”張凌大聲應道，他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河面上，月色朦朧，水流拍打着船身，發出輕微的聲響。張凌裹着李雲龍遞來的粗布衣裳，腦海里回放着趙剛最後的眼神，心像被一塊巨石壓着，喘不過氣。
“政委他......是怎麼犧牲的？”張凌聲音沙啞，彷彿喉嚨里塞滿了沙礫。
李雲龍狠狠灌了口酒，辛辣的液體似乎也無法澆滅他眼中的怒火，“狗娘養的山本一木，帶着特戰隊偷襲了旅部。老子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山本一木？！就是那個號稱‘帝國之花’的王八蛋？”張凌咬着牙，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就是他！這老小子詭計多得很，居然搞什麼特種作戰！要不是老子命大，帶着警衛排突圍出來，恐怕也要交代在那兒了！”李雲龍說著，一拳砸在船板上，震的船身都晃了晃。
“那......旅長和其他人呢？”張凌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聽到更壞的消息。
李雲龍沉默了，良久，才悶聲道：“旅長......掩護我們突圍，被鬼子圍住了......生死未卜啊！”
張凌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以旅長的性格，落到鬼子手裏，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老李，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得給政委和旅長報仇！”張凌猛地站起身，雙眼通紅，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