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當初可是斷了親
夏宇有些煩躁,又替妹妹感到有些難過。
妹妹好不容易假死離開這個家,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
可如今,她最喜歡的男子也娶了別人。
這以後她要是知道了,還能承受的住嗎?
夏宇心煩不已,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右相周家的周曼聽到這個消息,死死咬着唇,牙齒幾乎將嘴唇咬破,滲出絲絲血跡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時溪那個賤人,不僅回來了,她父親也恢復了身份,重新回到京城做官。
這以後,讓她該如何是好?
她還是流放身份時,瑾霆哥哥就想要與她成親。
如今,時溪那女人不僅成為了縣主,而且,她爹也恢復了官職。
這身份一下子就水漲船高。
那瑾霆哥哥是不是更加非她不可。
不行,瑾霆哥哥是她的,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必須要想法子破壞兩人的關係。
周曼死死看着窗外的夜色。
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
別家什麼反應,時家都不在意。
反正,他們家的冤情得到了平反,身份恢復了,就是一件大喜事。
時家上下倒是歡歡喜喜。
京城某處一座相當破舊的小院子內。
傳出來一道道驚喜的聲音。
“鍾哥,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大哥回來了,而且還恢復了官職。”
“咱們時家又可以回到當初那個時家了!”
時茂鐘的妻子王氏聽到自家兒子帶回來的消息,頓時驚喜不已。
激動地立刻跟自己的丈夫分享着喜事兒。
他兒子如今還在上學堂。
他今日便從同窗那裏得到了消息。
說他家大伯已經恢復了官職。
於是,一下學堂,便急忙回家告知父母這件事情。
時茂鍾聽到消息后,也很是震驚。
他一直以為大哥會一蹶不振,也想過家人可能都死在了流放路上。
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好好回來,還恢復官職。
但當他回過神來時,想起了當初他們二房為了逃避流放而做出的事情,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哥,也對不起整個家族。
那件事情一直在他的心底,像是一根刺,怎麼都揮之不去,深深地扎在他的心裏,讓他痛苦不堪。
當初為了活命,貪生怕死,為了逃避被流放,怕被死在流放路上,他們二房一家便與母親簽了斷親書,那意味着他們二房與時家不再有任何關係。
如今,那斷親書就靜靜地躺在他房間的柜子裏,像是一個沉重的枷鎖,時刻提醒着他,他已經與時家沒有了任何關係。
王氏見到自家丈夫臉色不太好看,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她本以為丈夫會因為大哥恢復官職而感到高興,但眼前的情景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不禁疑惑問道。
“鍾哥,你這是怎麼了?大哥恢復官職,你難道不開心嗎?”
其他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盯着時茂鍾。
他們作為兒女,也受夠了如今的苦日子。
若是能有機會重新回到時家過上好日子,那無疑是令人期待的事情。
然而,時茂鐘的反應卻讓他們很是疑惑。
時茂鐘的大兒子時越與二兒子時川如今都在學堂讀書。
因為他們是時家的人,所以很少有人願意與他們交往。
不僅如此,背地裏還有很多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嘲笑譏諷。
他們早已受夠了這種被歧視和排斥的生活,渴望能夠擺脫現狀。
如今,他們的大伯回來了。
以後,他們時家也不再是流放犯人的身份。
他們也不用再受那些人異樣的目光。
“你別忘了,當初我們可是與大哥家斷了親。”
沉默了許久,時茂鍾才沉沉開口道。
他皺着眉頭,臉上滿是不悅之色。
“原來你擔心的是此事啊,當初我們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那時情況緊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們總不能斷了時家的后,母親大哥感謝我們還來不及呢。”
王氏一臉理所應當道。
“而且,當初母親和大哥都是同意的。”
“如今我們回家,大哥和母親定是會歡迎的。”
王氏依舊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時家人應該感激她才是。
當初她可都是為了時家的後代着想。
誰知道,這流放,又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若是在路途中有個什麼意外,那時家可不就是斷後了嗎?
他們時家,應該感謝她才是。
畢竟她做了如此重大的決定。
而且,自從離開了時家后,他們的日子也過得不好,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吃不好睡不好,整日為了銀子憂愁。
要錢沒有錢,要關係沒有關係。
當初與他們交好的那些人,也是勢利眼。
見他們時家倒台後,也沒有人願意與他們來往。
這些年,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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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忍辱負重。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時茂鍾聽着妻子的話,嘆了一口氣,心裏依舊沉甸甸的。
但又覺得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其他人則是紛紛點頭,贊同王氏的意見。
只有王氏大女兒時悠有些不禁蹙了蹙眉。
自己母親當初之所以斷親,不就是怕被大伯家連累?怕死在流放路上?這才果斷斷親。
可如今,母親說的這一番話,顯得她很偉大似的。
大伯那可是能做大官的,會是蠢的嗎?
她覺得,母親若是還想去上門認親,定是不會順利。
自從時家被抄家后,她的性子也變了些。
自從離開時家之後,她們一家的生活每況愈下。
家中本就有着嚴重的重男輕女觀念,而作為大女兒的她,更是處於不利地位。
上頭有兩個兄長需要禮讓,下頭還有個小妹需要謙讓。
因此,她成為了家中最不受寵愛的孩子。
往昔有僕人侍奉,她還無需操心各種家務,但如今家境貧寒,所有事情都需要她親自操持。
無論是洗衣、做飯,還是其他雜務,都是她在做。
兩位兄長只需專心讀書,其餘一概不管。
至於小妹,雖只比她小一歲,但如今也有十幾歲,只要稍作撒嬌,便能得到母親的寵愛,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做。
唯有處於中間的她,既得不到特別的關愛,也無法享受特殊待遇。
偏心偏到了胳肢窩。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她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