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衚衕巷

下午四點的太陽，灑落衚衕巷子的每一處。陽光與陰影，老人與他的過去。

這是屬於他們的午後閑暇時光，小一輩上班的上班去了，離下班也好早。孫子輩的，也還在學校里上課，又或者早放學的都出去玩。

這個點陽光暖洋洋的，剛好也是午睡過後。這不現在，年紀大的老人家都搬着自己家小板凳坐在衚衕巷牆角邊上。

老人們圍坐在一起，有的自由活動。他們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三三兩兩，有的孤零零地一個人在那裏曬太陽的。

這是屬於他們的專場，說過去屬於他們自己的紅色時代。

他們的聊天內容有些是這樣的。

一老人說：”這年紀大的人啊！睡不得午覺了，白日裏睡了，晚上該睡不着了。”

這是衚衕巷子裏的尋常聊天，一個衚衕巷子的人，不說認識十年八年的，少數也認識個三五載的。

多多少少的都能搭上話，時不時的插一下話。

“還有啊，晚上睡太早了也不行。睡得早了，不到凌晨四點就醒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

“肯定有啊！”

“然後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是啊，真的是老咯！覺也少了！”一老人感嘆道。

“歲月催人老，年輕那會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是到歲月了，感覺哪哪都不行了。”

“是啊，自己身體上不得勁。家裏的人也嫌棄。”

“可不是，你家兒媳婦還好吧！不像我家兒媳婦，天天說我老了，肉吃不動了。連肉末腥子都不見一個。”

“是啊，你說年紀大了。牙齒不行，喝個肉末粥什麼的也可以的。是不是這麼個事！”

“還不是嫌棄我們這人老了，什麼都干不動了唄！”

“是啊，早些年能幫忙帶孫的時候，不知道多熱乎。現在，人老了要人幫襯一下，都覺得你礙眼。”

“哎！沒法子啊！人老了，沒價值了。”一老人又是長嘆一口氣。

......

一聲嘆氣挨着一聲嘆息，彼此起伏。

陸謙和程曦就是在這一聲聲唉聲嘆氣中走近。

一路笑着點頭問好回來。直至家門口附近才停下來了聊聊天。

“喲，那不是小陸嗎？”一老人驚呼道。

陸謙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看向幾位老人，笑着打招呼：“庄爺爺，馬爺爺，康奶奶，高奶奶。你們聊着呢。”

他們分別是庄海平，馬有德，康蔓華，高慧安。都是比陸建國還年長一輩的老人家，他們所經歷的年代遠比我們所知道更不容易。

他們這是離陸謙這衚衕巷子挨着的對面，左右鄰居。相隔不遠，以前他讀書的時候經常受到他們的關愛。

程曦也停下在一旁笑着點頭示意問好。

其中一位老人慈祥的看着陸謙問道：“小陸，你啥時候回來的？”

陸謙回道：“康奶奶，昨日剛回來。”

剛剛問話的正是康蔓華。

“是啊？怎麼沒個動靜的？”馬有德又問道。

“昨日什麼時候回來的？”庄海平又問道。

陸謙笑着說：“昨日中午回來的。”

“中午回來的？那我下午三點多在這坐了一個多小時，怎麼也沒見你出門？”康蔓華詢問道。

“對啊，老陸和他媳婦也沒見人影的。他們不是休息嗎？昨天。”高慧安也附和着。

“難怪昨日早上看他們提了好些菜回來。”庄海平似想到什麼又說道。

陸謙說：“昨日下午我和我爸媽去王府井那邊逛街去了。”

“哦，難怪呢！”幾人應和着。

陸謙笑着點了點頭。

“小陸啊，你身後那小同志是你媳婦呢？還是？”有好奇地心康蔓華。她看着旁邊不說話的程曦就問道了。

“對啊，前幾年本來還想給你介紹我家孫女的，結果聽說你結婚了。”高慧安可惜的表情，這麼好的孫女婿沒咯。

都怪自己家沒福氣喲。

陸謙聞言，拉起程曦的手笑着說道：“對，康奶奶，高奶奶這是我媳婦，程曦。”

程曦有些害羞地朝幾位老人笑了笑。

“哎呀，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康奶奶誇讚道。

“謝謝康奶奶。”程曦紅着臉說道。

“小陸啊，有空多回來啊，好久都沒見過那麼俊俏的年輕人了。”馬有德笑着說道。

“對啊，自打你這入了隊啊。好幾年都不見你人回來。”康蔓華也說道。

“你爸媽年紀也不小了，有空常回家看看。”庄海平也說道。

陸謙回答道：“嗯，有時間一定的。”

“好，好，年輕人的事情自己看着來。”庄海平說道。

“對了，小陸，你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啊？”高慧安問道。

陸謙說道：“幾天吧，隊裏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好，有空多陪陪你父母。”幾位老人紛紛說道。

“一定的，各位爺爺奶奶再見。”陸謙和程曦跟幾位老人道別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