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養家餬口的新路子
沈村大隊沈家，沈東升坐在紅薯窖里發獃。
腦海里都是韓詩詩那張漂亮的臉，以及令人熱血噴張的身體。
臉上一陣發燒，只能在心裏說聲對不起，我把你看光只是一個意外。
從麻袋裏拿出金某魚雞蛋挂面，箱子上寫着凈重15公斤。
打開箱子數一數，總共15把挂面，也就是兩斤一把。
沈東升拆開一把挂面，抽一根放在嘴裏嚼，味道有些咸，有些怪。
放下挂面打開人民幣收藏畫冊，查看第二版、第三版那些值錢的幣王。
綠色的車工兩元，正面是車床工人操作車床，在未來價值一千元。
沈東升活了十八歲，就沒見過兩元以上的鈔票長啥樣兒。
棗紅一角，正面是社員扛着工具去上工，因為犯了政治錯誤被國家緊急回收、銷毀。導致未來的存世量極少，價值兩千元左右。
棗紅一角作廢后，國家馬上發行棕色壹角，就是現在正常使用的一角錢。
不過剛發行的一角紙幣背面有兩塊綠色，容易和貳角紙幣混淆，國家又是緊急回收銷毀。
這就導致背綠一角的存世量極少，特別是有防偽水印的背綠一角，竟然在未來價值三萬元。
一個小時前，沈東升還給了周飼養員兩塊錢，裏面就有好幾張一角的紙幣。
想到這，他從紅薯窖里爬出來，扛着麻袋走進東屋，打開柜子把麻袋鎖進去。
兩個妹妹在床上睡覺，沈小玲被動靜驚醒，睜開眼看看大哥，翻身繼續睡覺。
沈東升去牛棚找周明建，想看看他手裏有沒有背綠一角。
剛出門就遇見了極品爹沈大裕，暗罵一句冤家路窄，一個小時之前兩人剛吵過架。
兩人擦肩而過，沈大裕盯着沈東升的背影，心情非常不爽。
“你去買牛奶是吧，老子必須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沈大裕大步流星向前走，很快超過了沈東升，先一步來到村北牛棚。
飼養員周明建正在吃米飯，看見大隊長急忙把米飯藏起來。
沈大裕背着手在牛圈外溜達，來到老母牛和小牛犢的牛圈旁邊。
“老周，小牛犢幾個月了？”
“再過六天就四個月了。”
“哦，四個月也該斷奶了，我把老牛牽走。”
這時，沈東升來到牛棚門口，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不禁皺起了眉頭。
牛犢一般六個月斷奶，就是把牛犢和母牛分圈，幾天後老母牛就會回奶。
本來這是正常流程，但是沒娘的沈小寶要吃奶，大隊特批允許沈東升購買牛棚的牛奶。
所以母牛斷奶就是斷小寶的奶，沈東升心中湧起怒火，雙眼直盯着沈大裕。
周明建一陣心寒，心說道：“小寶是你的親閨女，哪有像你這樣狠心的爹？”
“老周，咱們大隊的牛不多，提前斷奶很有必要，可以讓母牛提前進入下一個繁殖期。”
沈大裕一臉嚴肅：“老周，早生牛犢是集體利益，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
說完扭頭看向沈東升，眼神里都是不屑，彷彿在說：“你拿什麼跟老子斗？”
周明建知道他在刁難沈東升，急忙給沈東升使眼色，讓他趕緊向沈大裕求情。
沈東升卻覺得可笑，如果昨天沈大裕玩這一手釜底抽薪，他會急得手足無措。
現在卻很淡定，只要收集到車工兩元、棗紅一角等幣王，就能從未來世界買很多奶粉。
他覺得收集紙幣並不難，於是就擺出一張嘲諷臉，靜靜地欣賞沈大裕表演。
嘲諷臉刺激到沈大裕，沈大裕黑着臉盯着周明建：“咋的？我這大隊長說話不好使？”
“好使，好使。”周明建陪着笑：“不過陳支書說，等小寶八個月大能吃飯時，再讓小牛犢斷奶。”
“陳支書去鎮上養病，大隊工作暫時由我主持。”沈大裕走進牛圈解開韁繩，牽着老母牛走出牛圈。
“周明建同志，我把老牛牽到大隊部斷奶，十天後再牽回來，你有意見嗎？”
“我能有什麼意見？你是大隊長，你說的算。”
周明建受不了他的狠毒，說道：“不過小寶是你的親閨女，你不怕被鄉親們戳脊梁骨？”
“哼，人正不怕影子歪，我是為了大隊的利益，我看誰敢嚼舌根兒？”
沈大裕牽着老牛離開，昂首挺胸從沈東升身邊經過，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冷笑。
心裏打定主意：“除非你跪下來求我，否則甭想從大隊買走一滴牛奶。”
小牛犢看着媽媽被牽走，嘴裏發出哞哞的叫聲，從牛圈裏跑出來追老牛。
周明建抱住小牛的脖子：“東升，去服個軟吧，最多五天老母牛就會斷奶。”
“周叔別擔心，沈大裕拿不住我的軟肋。”沈東升有些感動。
周明建是為數不多的，真正疼愛關心他的人。
“老牛要是斷奶了，你讓小寶吃什麼？”周明建急忙把牛犢關進牛圈。
長嘆一聲說道：“我去公社醫院找陳支書告狀，說啥都不能讓老牛斷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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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小寶吃奶粉，昨天我買了四斤奶粉。”沈東升小聲說道。
輕輕撫摸小牛犢的額頭，覺得它很可愛，於是低頭親它的額頭。
哞……
小牛犢伸出舌頭舔沈東升的臉。
“真的？”周明建仔細想想，覺得沈東升沒有說謊。
今天沈東升又是還債，又是送給他大米，手裏肯定有貨。
“東升啊，聽說奶粉不好買，你怎麼突然長能耐了？”
“叔，我的本事大着呢。”
沈東升一臉嘚瑟：“讓我看看你的錢，看完就給你，保證不借錢。”
“呸，我怕你借錢？不過錢有啥好看的？”周明建有些詫異。
翻他相信沈東升的為人，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錢遞給沈東升。
然後從柜子裏拿出一碗米飯：“你給的大米真香，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大米。”
“是啊，我覺得它比現在的大米好吃。”沈東升說道。
又在心裏補充道：“就像紅薯一樣，可能2024年的大米品種比現在的品種好。”
周明建的錢都是幾分幾角的零錢，最大的面額是兩角，只有七張壹角紙幣。
沈東升查看壹角紙幣的背面，都是棕色的，沒有綠色的模塊。
心裏有些失望，這些都不是幣王，也沒有幾年前作廢的棗紅壹角。
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很正常，如果幣王能被人輕鬆找到，那就不是幣王了。
“都怪沈大裕壞我的運氣。我決定開除他的隊長，讓我大伯當大隊長。”
“哈哈，你要是咱們公社的魏書記，你說這話我就信了。”周明建哈哈笑。
沈東升把錢遞給他，決定明天去黑市賣挂面，嘗試收集畫冊上的幣王。
黃昏時分，沈東升準備做一鍋雞蛋麵條，犒勞急忙下工的大伯大娘。
這時，大嫂子邱改玲突然急匆匆來到。
“東升弟弟，小寶在哪屋，我讓她吃奶。”
“在東屋，大嫂你咋來了？”
“我看見沈隊長把母牛牽到了大隊部。”
邱改玲說完，就去東屋喂小寶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