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幾十年前的老紅薯
沈梅開門請沈東升進屋，看着沈東升手裏的麻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東升哥，袋子裏是紅薯吧？”
“是的，我想請你幫忙尋找賣烤紅薯的人。”
“我已經找了，你先等我一下。”
李梅打開冰箱，拿一瓶礦泉水給沈東升，轉身去廚房端一個盤子出來。
盤子裏放着兩個紅薯，她拿起一個遞給沈東升：“剛煮好的紅薯，你嘗嘗。”
紅薯上還有餘溫，沈東升剝開紅薯，發現紅薯肉竟然是紅色的。
大隊裏種的紅薯都是白瓤，他也從沒見過紅瓤的紅薯。
咬一口嘗嘗，忍不住稱讚：“好甜，我從沒吃過這麼甜的紅薯。”
沈梅微微一笑，看着他把紅薯吃完，再把第二個紅薯遞給他。
沈東升剝開第二個紅薯，發現是白瓤紅薯，跟家裏的紅薯一樣。
咬一口覺得很難吃，就像嚼蠟一樣沒有甜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東升哥，我已經聯繫了賣烤紅薯的老於。紅心紅薯是他給我的，白心紅薯是你給我的。”
沈梅坐在沈東升對面，臉上露出歉意：“老於說，你的紅薯是五六十年前的老品種，不甜也不好吃，他不要。”
“五六十年前的老品種？”沈東升盯着手裏的紅薯：“他不要？貴賤都不要？”
沈梅點點頭，她不喜歡吃紅薯，就想辦法聯繫了賣烤紅薯的老於，打算把幾十斤紅薯白送給老於。
之前他們是對門鄰居，老於總是把沒有及時賣出去的烤紅薯，免費送給沈梅。
萬萬沒想到，她把沈東升的紅薯白送給老於，老於都不要。
老於說：“這是老品種，不甜也不香，口感十分差，根本就賣不出去。”
沈梅不信邪，又拿着沈東升的紅薯去找閨蜜沈詩詩。
韓詩詩是農業大學的研究生，她也說這是五六十年前的老品種。優點是產量大，缺點是難吃。
沈東升心裏一陣失望，本來還想倒賣紅薯養家餬口，美好的願望破滅了。
苦笑一聲問沈梅：“同樣都是紅薯，為什麼還分品種？”
“東升哥，詩詩說現在的糧食作物，都是用科學技術培育的新品種。
你知道袁爺爺吧，他培育的雜交水稻可以讓稻田增產好幾倍。”
“啥玩意兒？雜交水稻可以讓稻田增產幾倍？”
沈東升驚得站起來，身為十八歲的老農民，知道稻田增產幾倍是多麼恐怖。
下一秒他又坐了下來，就算沈村稻田的產量翻三倍，也不影響老沈家吃紅薯。
“梅子，一九六幾年的啥東西值錢？我的意思是，什麼東西能在這裏賣錢？”
“那就很多嘍，你等我一下。”
沈梅去卧室拿出一本集郵冊，坐在沈東升身邊打開集郵冊。
“你看，這是六十年代發行的全國山河一票紅，現在可以賣一百萬元。”
“這是藍軍郵票，是當時國家補貼給士兵的，現在可以賣一百五萬元左右。”
“……”
一百萬元，一百五十萬元，沈東升腦瓜子嗡嗡的。
片刻后又搖搖頭：“梅子，上次你給我的大米賣多少錢一斤？”
“五塊錢一斤，怎麼了？”沈梅跟不上聊天節奏。明明在聊收藏，怎麼突然就開始聊大米了？
沈東升有些懵，一百萬能買多少斤大米？一百五十萬能買多少斤大米？
片刻后又搖搖頭：“梅子，老百姓很難接觸郵票。有沒有老百姓能接觸到的，又在這邊很值錢的東西？”
“有的。”沈梅又去卧室拿出一本畫冊，說道：“東升哥，畫冊里的東西誰都能接觸到。”
說著她打開了畫冊，裏面都是人民幣的圖片。
“東升哥你看，這是大黑十，第二套人民幣的幣王，價值15萬元左右。”
“這是背綠水印一角，第三套人民幣的幣王，價值5萬元左右。”
“這是……”
沈梅滔滔不絕介紹各種人民幣的收藏價值。
沈東升一臉平靜，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用的就是第二版和第三版人民幣，畫冊上的這些錢，絕大部分他都見過。
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
比如那張綠色的車工兩元，竟然可以在這邊賣兩千元，可以買四百斤大米。
“梅子，如果找到了這上面的錢，去哪裏賣？”
“賣給古玩店，我可以幫你聯繫買家。”
“那，這本畫冊能不能借給我用幾天？”
“東升哥說什麼借啊，送給你了。”沈梅把錢幣畫冊遞給沈東升。
沈東升有些感動：“梅子，雖然我救過你，但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沈梅擺擺手，笑着說道：“我舅舅經常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
救命之恩只是表面原因，真實原因是沈東升跟她的舅舅很像。
簡直是年輕版的舅舅，如果舅舅在世，她肯定介紹他們認識。
沈梅家裝着監控，昨天她把沈東升的監控照片，以及舅舅的照片，一起發給好閨蜜韓詩詩。
韓詩詩竟然開玩笑：“小梅，你舅舅知道你想他，就從60年代穿越到咱們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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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沈東升打開麻袋：“這些紅薯送給你，雖然不好吃，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等沈梅說話，他就扛着麻袋去廚房，拿出紅薯放在角落裏。
回到客廳又打開帆布袋，拿出那隻被捆着四條腿的小靈貓。
“你喜歡養貓，這隻靈貓送給你，它拉的屎不臭，甚至還有點香呢。”
“啊？哈哈……”
沈梅本來感動得想哭，聽到這話就笑了。急忙掏出手機給靈貓拍一張照片，打開微信發給閨蜜韓詩詩。
她不認識靈貓，不知道靈貓能不能養，就是覺得這件事還?挺好玩的。
沈東升紅着臉說道：“可以賒給我兩袋大米嗎，等我找到畫冊上錢就還賬。”
要想收集畫冊上的幣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黑市賣大米。
“東升哥，我家沒有大米了，你要挂面嗎？”
“也行，只要是細糧都行。”
沈東升知道挂面，公社的黑市裡就有賣挂面的人。
沈梅去廚房抱着一箱金某魚雞蛋挂面出來。
“這箱挂面多少錢？”沈東升問道。
“不要錢，你給我紅薯和貓咪，我要回禮。”
“梅子，這箱挂面到底多少錢？”沈東升臉色嚴肅，不想占沈梅便宜。
沈梅查找手機查訂單，說道：“正好一百塊錢，金某魚的挂面挺好吃的。”
這時，韓詩詩發來語音信息。
“沈小梅你要瘋啊，這肯定是靈貓。”
“靈貓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跟大熊貓一個等級。”
“你腦殘啊，這是牢底坐穿獸。你知道貓屎咖啡嗎，說的就是靈貓。”
“沈小梅，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這隻靈貓在你家，否則你就等着坐牢吧。”
一條條語音轟炸過來，沈梅直接懵逼。
沈東升皺起眉頭，這個沒禮貌的女人是誰？她憑什麼罵沈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