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刃情夫,空姐血濺富商花濺淚(1)
按照常規來說,一個案子終審判決之後就算塵埃落定,不該再去觸動那些塵封已久的歲月煙塵。***但是,5次追蹤採訪殺人空姐楊暘,卻給我留下了很多不同的印記,這些印記也記載着楊暘不同的心路歷程。是淚,是笑,都猶如一朵花的綻放與凋零。
2006年11月,我再次在電視上看到楊暘的訪談,頓有恍若隔世之感。我沒法不感慨,楊暘殺人案已經過去5年多了,還有那麼多人惦記着她。
我之所以先在這本書的開始就講述空姐楊暘的故事,原因有很多,先,她是我擔任政法記者之後採訪的第一個死刑犯,也是第一個由死刑改判死緩的女犯。其次是楊暘殺人案至今餘波未平,就在我寫這篇文章時,說不定楊暘正在黑龍江女子監獄接受媒體採訪或者在某個演出舞台上主持節目呢。
為了解楊暘的最新動向,我在網上鍵入“空姐、殺人、楊暘”這幾個關鍵詞,立即出現了上千條相關新聞。而且這些新聞的布者大多是中央電視台、北京電視台等傳播比較廣泛的主流媒體,甚至在網上還可以看到多家電視台對楊暘最新報道的幾十分鐘的電視畫面。
我是最早也是最全面報道楊暘殺人案的新聞記者,先後多次採訪過楊暘,也寫下了關於楊暘幾萬字的文章。後來楊暘被改判,是我寫作之初始料未及的,很多人把楊暘的改判歸功於我的文章,甚至有位老先生在我的一本書的序中專門提到我採訪楊暘之後引的一些事。還有一些法院的朋友開玩笑說,楊暘要是出獄,第一個就是找你謝恩。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無以對,只好笑笑說,饒了我吧!
客觀地說,很多人關注楊暘,是因為她是空姐,有一張還算漂亮的臉蛋,加上我在文章中對她的定位既是殺人犯,又是受害者,因此很多人憐香惜玉起來。我記得在第一次文章表之後,很多媒體予以轉載,當時楊暘殺人案尚在二審階段,就有一位姓宋的先生輾轉打電話給我,要通過我聯繫見楊暘一面。被我回絕後,這位宋先生非常執著,聲稱要親自到法院找院長為楊暘求,後來這位宋先生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得到了楊暘親友的聯繫方式,據宋先生說,後來他還真的跟正在服刑的楊暘開始了通信,似乎有鼓起楊暘生活風帆的意思。
如果僅僅是憐香惜玉,也就罷了,但是還有更極端的。2006年3月12日《黑龍江晨報》用一個整版的篇幅,報道了楊暘在黑龍江女子監獄服刑的一些況。這篇文章除了摘抄了部分我以往對楊暘的報道外,還找出一個很好玩的新聞由頭,說是一個內蒙古青年跑到黑龍江女子監獄門口,哭着喊着要見楊暘一面,還說正是看了楊暘殺人的報道,他才打消了殺人的念頭。在這篇名為《高牆內外的特殊對話,內蒙古痴男子要見殺人空姐》的文章中這樣寫道:
楊暘,一個柔弱而美麗的女子,在成為別人的“第三者”后不能自拔,最後親手殺害了自己所愛的人。2006年1月,楊暘的案件被央視報道后,一名叫楊軍的男子(化名)來到了黑龍江省女子監獄,要求見楊暘一面,聲稱自己與她有過相似的經歷,如果不是看到了楊暘的報道,自己早已將相愛10年的愛人殺死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楊暘與楊軍有着怎樣的相似經歷呢?帶着諸多的疑問,記者開始了一段特殊的對話。
2006年1月底,黑龍江省女子監獄文藝監區副監區長孫淑娟的平靜生活被一封來自高牆外的信打破了。內蒙古青年楊軍在信中稱自己看了楊暘的經歷感觸很深,“和我相愛10年的愛人喜歡上了別人,殘忍地把我拋棄了,我以她的名義買的房子也被霸佔了,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愛人怎麼在一夜之間變得那麼冷酷無呢?我恨她,我要殺了她和她的家人。我已經計劃好了一切,過完正月初七我就動手……”楊軍說,楊暘的經歷使他暫時將自己的“殺人計劃”擱置了,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到哈爾濱見一眼楊暘,如果能見到楊暘,他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如果見不到楊暘,他就殺了“那個狠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