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追求永生

畫面再一轉，這次的畫面是小女孩長大了，和哥哥一起拉着莫塗，讓他帶着他們一塊出去玩。

這個時候的莫塗臉上笑意更甚，看起來是過了好幾年的幸福時光，兄妹間的嬉鬧讓他感受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

然而，這種幸福在他心中漸漸轉化為一種沉重的負擔。

謝葡柔和M80說小話：“他們家的每個人都挺好的，這麼幸福至少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家庭，他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莫塗的家庭條件比她每個世界的起點都要高數百倍，光是他住着的家裏就是一個莊園。住在庄園裏的人也會煩惱嗎？

M80同樣對人類不解，【人類總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

“有錢人的心思真難猜。”

四周顏色褪去，這次的畫面又變了。

莫塗好像變得很忙碌，時間和忙碌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迹，他本還年輕的臉龐正向謝葡柔現在所見的莫塗靠攏。

一雙兒女來找他，他都關在實驗室里，做着謝葡柔看不懂的實驗。

時間變換很快，謝葡柔看到莫塗為了做這項實驗，不斷把家當賣了，自費科研。

跟着莫塗的記憶就只能看到他的視角，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驗室。

枯燥範圍的東西謝葡柔不想看，直接就快進到莫塗又一次喝退了來找他玩耍的一雙兒女，妻子的眼中帶上了淚花，看向他時滿是不解。

加快倍數看完了莫塗的前半生，謝葡柔發現了。

事情轉折是在莫塗的雙親去世，他逐漸被心中愈發扭曲的慾望所侵蝕——他想要的不僅是眼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想法變成了讓這種幸福永恆。

他研究的方向是‘長生’，想通過他的一生所學令他和家人不再受時間的束縛。

實驗屢屢受挫，但是化學品排放和銷毀都需要花錢找人專門銷毀，為了節省成本，莫塗便讓人隨便把失敗品排了出去。

讓M80檢測了一下，那些被排放出去的失敗品最多只能造成污染，並不能造就喪屍病毒。

還以為喪屍病毒從何而來的問題要浮出水面了，沒想到是再次被蒙上一層面紗。

謝葡柔有些失望地退出了莫塗的記憶，她對別人的私隱沒什麼興趣，看到這兒就算了。

再睜開眼，她看向悠悠轉醒的莫塗帶上了一些憐憫。

說白了也只是個想把手裏已經握住的幸福保留下來的可憐人而已，可惜用錯了方式方法。

人生不過百年，百年說長也長，只要好好把握，怎麼會還留有遺憾呢？

莫塗睜開眼睛，被電得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他戒備地看着謝葡柔：“你想幹什麼？”

謝葡柔直言：“我看到了你前半輩子的經歷，你想長生對不對。”

莫塗瞪大了雙眼，似是在質疑她話中的真實性，聽到長生兩個字，他的眼神萎靡下去。

“不想了，以前想，現在只想我的家人能回來。”

說著，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衝著謝葡柔跪下。

“他們說你很厲害，他們說你是擁有解喪屍病毒果實的人，我求求你……”

謝葡柔搖搖頭，打斷他：“我沒有可以讓喪屍變回人的東西。”要是有，她早就完成任務美美重生了。

莫塗的額頭貼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到地上。

“我可以將功贖罪，我可以研究，你去和基地說我可以努力研究，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回到我身邊！”

看他情緒崩潰，謝葡柔忍不住嘆氣：“莫塗博士，你應該知道所有感染上喪屍病毒的人已經腦死亡了，就算你研究的東西有用，救回來的還是你的家人嗎？”

長時間腦死亡的人，還能救得回來嗎？這個問題無解。

他想永生、想研製出喪屍病毒的解藥。很巧，他想要的她都有，可他又如何得知這永生的寂寞？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永生，他們全家就要接受有朋友不斷死去，永生的人又要如何接受失去呢？

雖然他們沒有什麼交集，謝葡柔作為他最想要的東西的擁有者，她是最理解又最不理解莫塗的人。

莫塗把眼淚抹去，他就只是個科學家，什麼都不會，落到中央基地手裏，他根本沒抱着任何希望。

他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我說了我沒有做危害人類的事，我只想把我的家人救回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你用那麼多條人命做實驗，你沒危害人類？”謝葡柔問。

莫塗惱怒：“末世都死了那麼多人了，再死一些怎麼了？！要是我能研究得出來，就算他們死得其所。為了全人類做貢獻，舍小我為大家，我何錯之有？”

謝葡柔對於他不同常人的腦迴路沒什麼好說的，直到交流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一走出門口就有人迎了上來，“店主，沒事吧？”

謝葡柔搖搖頭，留下一句話：“我會和月惜文說，由她再向你們彙報吧。”

“是。”

她的身影消失得很快，回到病房內，找到月惜文的病床往上撲。

把頭埋在月惜文的被子裏，瓮聲瓮氣地說：“我查看了莫塗的記憶，他想研究出永生的東西，但是他做的那些全都是失敗品……”

月惜文剛要伸手去拉她，聽到她開始說事情便停下動作，安安靜靜地聽着。

“……”

聽完了全程，月惜文抬起手拍一下她的腦袋。

謝葡柔正沉浸在有人追求的永生是自己想擺脫的枷鎖情緒之中。

她捂着後腦勺，委屈的看着月惜文：“人家情緒剛到這麼多，本來可以到這麼多的！”

她用手比劃了一個進度條，“就被你打斷了！”

月惜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基地的。”

謝葡柔使勁點點頭。

……

一晃眼，兩人在醫院住了三四天，酸雨也過去一周了。

謝葡柔讓民宿的空氣在別的基地上方也流動，等於是讓居民們24小時地都在吸收微量的能量。

能量雖小，積少成多。

在基地不能出去的這些天，許多異能者突破了自己等級的瓶頸，就等着酸雨過後出門去獵殺喪屍，好賺積分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