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漏網之魚
合同簽完，林莫雪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簽下林以祥，她彷彿有了主心骨，整個人都看起來明朗許多。
近段時間，她看起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有空就是和楊悅刷劇聊八卦。
其實那都是表面的偽裝。
楊悅私下裏偷偷告訴過喬生，林莫雪經常上一秒還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對着屏幕發獃。
可見，父親去世，公司變故，兩件事情接踵而來，對她的打擊還是蠻大的。
即便她有好幾層樓。
林以祥選擇簽約雪球娛樂，重出江湖，也是抱着幫幫林莫雪的想法。
雪球娛樂可以說是他和林莫雪的老爸一起發展起來的，林莫雪更是他看着長大得，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林莫雪提出要去好好搓一頓，當給林以祥接風洗塵。
林以祥則是擺手拒絕，說要趁熱打鐵，先要把歌錄出來。
他對這首歌，可是越看越喜歡，拿在手上愛不釋手，時不時還會哼上兩句。
在他看來，有這首歌做主題曲，董翔賺大發了。
電影可能在幾年後被人忘記，可歌曲不會。
現在是看到電影想起歌。
以後是聽到歌想起電影。
兩者緊密相連，互相成就。
就像一首詩所說，電燈是日出日落的開關，日出日落是電燈的開關。
雪球娛樂在8層，公司的錄音棚，就在樓下。
喬生跟在林以祥和林莫雪身後，第一次看到經常掛在林莫雪嘴邊，嚷嚷着要賣掉的其他樓層。
整層樓，包含了錄音室、剪輯室、舞蹈室，健身房等等，一路走進去，喬生還看到一間擺滿樂器的房間。
推開錄音室大門，喬生就聽見裏面傳來砰砰砰的射擊聲，還有男人的叫喊。
“閃身，噴。我閃身，噴！嗚呼，吃雞！”
錄音室內，一個扎着馬尾辮的清秀男人，正看着屏幕上勝利的提示歡呼。
察覺到屏幕上的反光，他才驀然轉身，摘下耳機。
“卧槽！老闆你怎麼來了！”
“怎麼，黃建國你眼裏就只有老闆，沒有我嗎？”林以祥從後面走出，一巴掌拍在男人後腦勺。
原來小辮子叫黃建國，很愛國的名字。
“出息了啊，上班時間打遊戲！”
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林以祥又是一巴掌拍過去。
看到林以祥嘎嘎有勁的巴掌，喬生禁不住摸了摸後腦勺。
看來以後摸魚要加倍小心才行。
“不是，林叔，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來了，公司不是要倒了嗎？”
“小黃，你怎麼還在這裏？你沒有跟着戴佳彬走嗎？”
林莫雪和黃建國同時開口。
“老闆，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上班時間，我不在這裏在哪裏？”小黃一臉疑惑。
林莫雪則是有些感動：“想不到你也沒走，是我的錯，以前對你的關注太少了。”
“別別別，老闆，你以後還是對我關注少一些，不然我……”
話說一半，被林莫雪打斷：“不行，公司遭遇這麼大的變故你都沒走，別的不說，你和小悅還有喬生一樣，工資翻倍。”
看小黃一臉苦大仇深地樣子，喬生完全能get到他的點。
一個優秀的摸魚員工，怎麼會讓老闆關注自己，恨不能老闆完全忘記自己。
不過林莫雪也是個人才，居然完全忘記樓下還有個人。
這半個多月他是怎麼過來的？
喬生四下張望，房間裏乾乾淨淨，別說泡麵桶飲料瓶，就連一個煙頭都沒有。
倒是個只愛打遊戲的好青年。
而且遊戲水平好像不錯，可以結交一下。
黃建國年紀看起來不大，看樣子是因為業務不精才被戴家彬拋下。
自以為明白事情始末的喬生，偷偷湊到小黃旁邊：“兄弟，這遊戲我也玩，有空上樓交流交流！”
小黃眼睛一亮，連聲答應，每天上班摸魚是爽，如果有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摸魚，會更爽。
喬生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沒一會兒，喬生就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當小黃雙手如幻影般開始操作機器和電腦，喬生人就麻了。
毀滅吧。
人家摸魚是有底氣，我摸魚，就只是想摸魚。
幸好喬生完美繼承了原主的能力，最近也在惡補有關的知識。
否則小黃和林以祥問他編曲的思路，他就只能在那裏阿巴阿巴。
編曲和作曲不一樣，簡單點說，作曲是定下歌曲的旋律。
這時候去唱一首歌，就類似於沒有伴奏的清唱。
編曲則是在旋律的基礎之上，加入類似於樂器演奏等各種因素。
這樣才能算一首完整的歌曲。
千萬不要小瞧了編曲，有時候，好的編曲師能讓整首歌直接升華。
就拿棒子國的歌曲來說，很多熱門歌曲能夠讓人記住，主要就是編曲厲害。
你要是去看歌詞，能把你眼睛辣瞎。
小黃在聽到喬生說，這首歌要用到很多中國古典樂器的時候，眼睛頓時就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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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話不說就跑出門去，嘩啦啦推了一堆樂器進來。
喬生這才知道黃建國有多厲害，那麼多種傳統樂器，黃建國居然都能上手！
他也不愧是大佬級別的人物，只要喬生說出個大概，小黃立馬就能領悟並且演奏出來。
喬生的稱讚就猶如自來水一般不要錢得往外灑。
黃建國笑的嘴都合不攏。
三人合力，加上喬生這個開掛一般的存在，曲子很快就做好。
沒辦法，他腦子裏有完整的編曲，所有東西都不過是複製粘貼那般簡單。
在喬生看來簡單無比的編曲，落在小黃和林以祥眼裏，那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詞曲都是喬生創作的，現在編曲也幾乎等於被他一個人包攬，這樣的人才，居然是剛剛畢業的？
喬生流暢無比的思路，讓他的創作過程看起來就像如魚得水，輕鬆無比。
林以祥打量喬生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就喬生這樣的水平，去到別的公司里，不說當成寶，起碼也是重點培養。
結果卻來了雪球娛樂這麼一個日落西山的公司，莫非是抱有別的目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看着正在前台吃飯的幾人，心中就在暗自忖度這件事。
當他看到林莫雪趁喬生不注意，把一塊肥肉夾到他碗裏，頓時眼睛一亮，心中明白了一切。
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這邊喬生還在和黃建國竊竊私語。
他熱切同黃建國交流摸魚技巧和遊戲經驗，更是達成了初步組隊意向。
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飯菜里怎麼多了很多肥肉。
吃飽飯休息夠，三人下樓繼續錄製歌曲。
所有準備工作完成，輪到林以祥開嗓錄音。
林以祥也不愧是老牌歌星。
除去一開始因為許久沒唱歌，先練了幾遍找狀態之外，真正的錄製幾乎就是一次過。
喬生本來還想提醒他，在某個地方要高音頂上去。
結果林以祥已經徹底沉浸在歌曲的演繹中，唱到喬生擔心的地方，直接就來了個高八度。
遇上專業的歌手，調音師就會顯得無用武之地。
林以祥出色的嗓音和聲情並茂的演繹，搞得小黃這個百萬級別的調音師毫無用武之地。
歌曲錄製完畢，林以祥又仔細聽過幾遍，覺得沒有問題之後，直接就把歌發到了董翔導演的工作室郵箱。
一切搞定。
林莫雪小手一揮，全員出動，直奔火鍋店。
名義上是給林以祥接風洗塵，不過喬生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分明是她自己饞蟲上頭，想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