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閻縣尉害我
“都出去散散步。”
吃過晚飯,項溪撂下一句話,就帶着大傻走了。
留行要留下來收拾碗筷,還要照顧他的小豬,那麼陪劉二傻散步的任務,就很自然地落在了扶風頭上。
唉,誰讓咱是書童呢?
兩人從後門出來,這附近人家少,比較清凈。
但沒想到的是,今天夫人給少爺的糖吃得不多,以至於出門后劉二傻就開始問他要糖吃:“小扶風,吃糖!”
扶風沒辦法,只能回頭去拿,結果等他再出來時,哪裏還有劉二傻的身影。
完了完了,人又丟了!
“留行兄,快幫我一起找少爺!”
留行摘下身上的圍裙,呵呵一聲冷笑。
“你是不是跟師公久了,也變傻了?”
“你瞎說什麼呢?”
“唉,”留行搖搖頭,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師父是故意的,故意的!你就安心在家歇着吧,他們不會有事。”
扶風眨了眨眼,真是這樣?
難道,我真是變傻了?
……
兩輛黑色的馬車,卡在剛要關城門時,快速地出了城。
前面一輛馬車裏坐着的,自然是劉二傻、曾紫山和昭君。後面一輛裏面,則是賭坊的東家謝從閑。
最近鬧山賊,閻縣尉夜裏要負責值守,所以不能一起來。
不過只要那瘋婆子不在,謝從閑就一點不怕,今晚他找的那個地方,是以前專門為那些外地來的有錢客商準備的。
佈置得富麗堂皇,還專門配了技藝精湛的大廚,貌美如花的侍女,以及想睡就睡的房間和想滾就滾的床單。
主打一個體貼又周到。
讓客人即便輸了錢,心裏也是美滋滋,下次還會再來。
最重要的是隱秘,依山傍水風景如畫,方圓幾里沒有人煙。
今晚謝從閑照例沒有接待別的客人,給劉二傻開了個包場。
不過為了穩妥,為了快刀斬亂麻免生後患,謝從閑讓骰官加了幾條新規矩。
“每次最少押十兩,且必須玩到天亮。”骰官道,“若是要借銀子,一千兩起步。”
劉二傻眼睛一亮,能玩到天亮啊,竟然還有這好事?
“可以!”
見劉二傻上鉤,骰官知道今晚又穩了。
最起碼得贏他個五六千兩。
他在賭場幹了十幾年,就沒見過這麼傻的傢伙!
賭錢害人啊!
“開始!”
骰官剛要準備搖骰子,一道人影突然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
“二傻子,不是說好一起的嗎?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
“嘿嘿嘿……”劉二傻嘿嘿一笑,“媳婦兒,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玩啊!”
“嘻嘻嘻……好啊好啊好啊!那你要聽我的!”
“好啊,你說押什麼,我就押什麼。”
……
骰官人都麻了。
這特么的是啥情況,怎麼桌子底下突然就鑽了個人出來?
不,不止。
還有一條狗!
隔壁屋裏的謝從閑聽到項溪的聲音,當場就坐不住了。
這不可能啊?
明明來之前,他已經讓十幾個打手,把屋裏屋外、屋前屋后都看了個遍,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啊。
這瘋婆子是怎麼進來的?
不行不行,他知道這瘋婆子邪乎得很,今晚這事必須停下。
於是他大步走了出去,道:“兩位,不好意思,今晚突然有事,不能玩了。”
“你說啥?”
劉二傻眼睛一瞪,第一個不樂意了。
明明都說好了,為什麼又不玩了?
“我說,玩不了了。”謝從閑對着身旁的打手道,“送客。”
十幾個打手以大黑痣為首,神色不善地圍了上來。
劉二傻那叫一個氣啊,鼻子裏都在噴氣了!
“你們說話不算數!你們是騙子!”
謝從閑心裏呵呵一笑,你才知道嗎?
“趕緊走!”大黑痣吆喝道,“再不走,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啊——”
劉二傻瞬間就憤怒到了極點。
說好的玩一晚上,但現在一把都沒玩,就要讓他走?
“我不走!我就要玩!”
作為賭坊的打手頭子,大黑痣手底下那是有幾下子的,自然不把劉二傻放在眼裏。
既然這傻子想挨揍,那他也不用客氣了。
“老子已經半年沒動過手了!”大黑痣冷笑着道,“今天,就讓老子這拳頭開開葷!”
說著他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對着劉二傻的面門就砸了過來。
這一拳又快又狠又准,本以為能打個結實,給這傻子的臉上來一個花開富貴,沒想劉二傻只是輕輕把頭一偏就躲過了。
“你的拳頭太慢了!”二傻子一癟嘴,不屑地道,“還沒我媳婦扔的糖快。”
本來一拳沒打中也沒什麼,但這傻子竟然說,他還不如一個婦人?
大黑痣心裏那個氣啊,瞬間就上頭了。
“狗東西,老子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拳頭!”
說著他雙拳齊出,冰雹一般砸向劉二傻。
劉二傻非但沒有後退,更沒有避讓,而是也捏起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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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好久都沒動過手了!
今天也要讓拳頭,開……開那個啥!
“愛的魔力——轉圈圈!”
憋了一肚子氣的劉二傻,這一招一旦用出來,那叫一個狂風掃落葉。
大黑痣首當其衝地遭了殃,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沉悶的砰砰聲不絕於耳,臉上至少被砸了十幾下。
而且每一下的力道十足,就像鐵鎚子一樣。
不過是眨眼功夫,他就滿臉花開富貴,砰一聲倒在了地上。
其他打手見頭竟然被打了,立即一擁而上。
但沒用。
現在的劉二傻根本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一通圈圈轉過去,就只剩他一個人在轉圈圈了。
謝從閑嚇得臉都綠了。
這特么的閻縣尉,也沒告訴他這傻子這麼厲害啊!
還有曾紫山和趙君文兩人,更是嚇得腿肚子打轉,臉比死人還要慘白。
三人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要跑,沒想身後竟然是一條無比兇狠的大狗子。
“汪汪汪!”
想跑?
問過本汪了嗎?
劉二傻打倒了一幫打手,但顯然還沒玩夠,轉身就看向了謝從閑。
“你別亂來啊!我……我是閻縣尉的人!”
“不可能!”項溪道,“閻縣尉是當官的,怎麼可能跟你勾結?你肯定是誣陷他!”
“對!”劉二傻也跟着道,“你誣陷好人!”
謝從閑都想哭了。
閻縣尉是好人,那他謝從閑就是活菩薩!
“那你們也不能亂來!”謝從閑鼓起最後的勇氣,道,“我外面還有很多人,只要我叫一聲他們就會過來,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嘖嘖,”項溪道,“這個地方,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嗎?要不你叫一個我聽聽?”
劉二傻:“對!你叫啊!”
謝從閑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麼就信了那個黑臉閻王的話,把這兩人弄這兒來了呢?
閻縣尉害我啊!
“那……那你們說咋辦?”謝從閑見實在沒辦法,只能先慫了。
“當然是玩了!”劉二傻道,“玩一晚上!”
“好好好,玩一晚上。”
“每次最少押十兩!”
“可以,可以,”謝從閑道,“但我這兒銀子也不多……”
“我可以借給你啊,”項溪道,“每次最少一千兩。”
謝從閑很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他怎麼就不知死活地定了這些個規矩呢?
簡直就是自掘墳墓啊!
但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真不想被這傻子的拳頭活活打死啊!
不過,他還是留了最後一招的。
於是他叫過骰官,道:“今晚只開猜點數。”
在一旁心驚膽戰了半天的骰官,咽了一口發乾的唾沫,點頭應下。
一個骰子六個面,便有六個點數。
閑家只能押其中一個,押中了贏,沒押中輸。
所以閑家佔了一分贏面,莊家卻佔了五分。
對莊家而言,無疑是穩贏不輸。
但是,今晚會這麼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