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喝多了極好
楚昱恆將許安隨打橫抱起。
行至馬車前,車夫連忙敞開車門。
“護着點頭。”
楚昱恆彎腰抱着許安隨上了馬車。
剛見平穩,許安隨便開始鬧騰起來。
小綉拳一揮,正正打在了楚昱恆的鼻子上。
楚昱恆鼻子一酸,暗道,“還行,沒流血,多謝許將軍手下留情了。”
“姐姐,繼續喝,乾杯。”
許安隨躺在楚昱恆懷裏,時不時一驚一乍。
楚昱恆也不拘着她,只一臉寵溺的看着她笑,
這樣任性恣意的樣子才是他久久以來最想看到的。
這丫頭原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卻硬生生變成了沉默寡言,悲悲切切。
一想到這裏,一股子心疼在腹部某處隱隱作痛,楚昱恆竟下意識的吻了許安隨的額頭。
“我—該死!”
縱然萬般喜歡,也還是禮字當頭。
趁人之危的行徑實在齷齪,此舉輕浮,當真委屈小七了。
許安隨眼睛半明半昧,臉頰紅撲撲的,活脫一個香軟美人兒。
她抬了抬手臂,在半空比劃了半天,最終將指尖輕輕的落在了楚昱恆的鼻樑中央。
“姐姐,你好漂亮,鼻子挺挺的,嘴巴也香香的。”
楚昱恆狠狠吞咽了一口,一把抓住了許安隨不安分的手。
那指尖已經到了喉結處,在摸下去要出人命的。
“什麼姐姐,這裏只有哥哥。
下次…下次別喝這麼多了。
喝醉了這麼會撩人,不妥透頂了。”
“哥哥?”許安隨強撐着瞪大了眼睛。
眼珠子圓溜溜的,只是那瞳孔昏散得厲害。
“王爺?你是王爺。”
許安隨哈哈大笑,身子在楚昱恆懷裏一上一下,前仰後合,才不過一條街的功夫,竟折騰得楚昱恆滿頭大汗。
“王爺才不是哥哥,王爺是大叔,是值得敬重的人。
王爺說他喜歡我,要娶我,可我有點害怕。”
“害怕?為什麼?”楚昱恆唰的一下汗意全無,後背只覺得陣陣的發涼,越發向心底蔓延。
“說啊,小七,為什麼害怕?為什麼?”
明知和一個醉酒之人辯不出什麼,
楚昱恆偏較上了勁。
他雙手捧着許安隨的臉頰,快將許安隨的臉捏成個肉包子。
“王爺對你不好么?”楚昱恆問。
“好。”許安隨滿眼璀璨的星光,細細碎碎,又靜謐,又安詳。
“那你想嫁給他么?”楚昱恆又問,
心裏忐忑,生怕這丫頭說出什麼可怕的字眼,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嘴,
只要她敢說得不好,他便即刻堵住她的嘴。
“想,做夢都想。”
嗯,楚昱恆心寬了一半,
他捏了捏許安隨的下巴,
“你個小丫頭,慣會折騰人,
既然想嫁為何要害怕?
王爺會對你千好萬好的,你放心,他最喜歡你了。”
許安隨懵懵暈暈之際搖頭嘆了嘆氣,
“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才害怕。
一旦失去了,我會死的。”
已至初夏,微風習習,月上中梢,氤氳朦朧。
楚昱恆一聲長嘆,
又心疼,又憐惜。
“傻瓜,失去你,我也活不了的,
所以啊,咱們都要好好的活着,
你長命百歲,我便白壽就好。”
楚昱恆自嘲的笑了,
許安隨醉成這個樣子,此刻他就算把心掏出來,她也感受不到,
“那你說,你喜歡王爺么?”
楚昱恆只想聽個答案,哪怕是句醉話。
許安隨忽閃着如月般朦朧的眼睛,凝望了許久,
從眉間,至高聳的鼻樑骨,最終定格在了他勾起的滿是憐愛之意的薄唇。
猝不及防的,許安隨半仰起身子,一隻手臂攔住了楚昱恆的脖頸,用力的將楚昱恆的腦袋下壓。
楚昱恆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碰觸到香嫩甜膩的軟物瞬間,就這樣讓他死了,也值了。
兩人都是第一次接吻,
不捨得離開彼此,
直至憋得臉紅脖子粗,徹底喘不過氣來。
楚昱恆靠在車窗,像被打撈上岸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氣,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車夫發現異樣,停下馬車,
“王爺?怎麼了?可有不適?”
“沒沒沒…沒什麼。你你你你,你繼續。”
楚昱恆如見鬼似的惶惶恐恐的看向許安隨,
提着的一口氣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這丫頭沒心沒肺的,竟撅着嘴睡著了。
楚昱恆無奈的搖搖頭,自嘲的傻笑了半天。
這一夜他算是完了,
瞪着房頂數星星,
直至數到天明,
星漢銀河過了個遍,臉皮都笑僵了一動就疼。
溫熙太妃宮中,
春宜亦是一整晚沒有睡着。
一大早天亮剛便風風火火跑到了溫熙太妃房中。
“母妃,
我昨日都親眼瞧見了。
那許安隨和巡防營譚大統領孤男寡女的去了酒館。
我本也不想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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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么,
我派的人在門外守了一夜都未見二人出來。”
“這…這簡直太荒謬了,
世上怎會有如此不知檢點的女子。
她怎敢私會男人,竟還徹夜不歸。
兄長當真是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我要馬上去榮王府將此事告訴兄長。
這樣的女人咱們榮王府斷然要不得。
還有那個姓譚的。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敢在兄長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
這對狗男女就該被抓起來沉塘。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這就出宮去,這事也要讓阿姐知道才好。”
“你給我站住!”
溫熙太妃頭髮甚至都沒有挽好,怒聲呵斥,
“我問你,你可有親眼見到二人行為逾矩?”
春宜扭過頭去。
“我再問你,你只派人在外面守着,可否進去查看?是否有瞧見他們在裏面做什麼不妥當的事情?”
春冉有些不耐煩了。
“孤男寡女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母妃稍稍想想,也應該明白的。”
“稍稍想想?”溫熙太妃氣得直跺腳。
“宜兒,這關乎名節,是生死大事。
你只憑想想便給人定罪。
眼見尚且不一定為實,更何況你僅憑揣測。
或許那酒樓有後門呢?
又或許你派的人辦事不力沒看清楚呢?
他們若真有什麼,為什麼不避着人非要叫你瞧見。
更何況那許家姑娘是誰,
那是許振許老元帥和安將軍的女兒。
我斷然不會相信他們的女兒會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
你快快給我住嘴,
再多說一句,母妃就要罰你了。”
溫熙太妃對待子女一向溫柔。
鮮少有冷言的時候,更別說責罵了。
春宜委屈得直流淚。
馬嬤嬤連忙上前安哄,
“公主為兄長操心自是個再好不過的妹妹了。
只是榮王不是那凡夫俗子任人拿捏的人。
想必許家姑娘是什麼樣的人榮王心中在了解不過了。
公主先去用早膳吧,咱們且看,誤會終會澄清的。”
就連嬤嬤也為許安隨說話。
春宜胸口堵得難受極了,
她無法忍受她最愛的兄長被人背後戲耍。
於是趁着溫熙太妃午睡,便偷偷溜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