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互相挖坑的人
在眾人圍擁中,我才放心地放下了酒瓶子。
我對虎子哥說了一下:“不好意思啊,虎哥,第一次見面就花了你。”
這句話,只差一點點,就讓戰火再燃。
我有點氣自己,媽的,憑什麼老子為了一點修車錢,惹上這麼大的一攤事呢。
紅姐你也別想跑,我也拉你墊一下背不可。
反正我現在幹什麼,最後的賬,可不也會算到她身上嘛。
年輕,不怕事兒大的人,就是這麼地剛。
所以,當虎哥陰陰的追問我名字的時候,我大方地說著:“哦,我叫劉培基,你可以叫我小雞仔。”
這個王八蛋,敢騙我來這裏,我能讓他好過?
有事一起扛啊,前兄弟!
紅姐這個時候聽得明白,轉過頭又看了我一眼:“原來你叫劉培基。”
我點頭:“是的,紅姐,你可以叫我雞仔。”
酒吧里的人都聽有得呆。
這什麼意思?
紅姐也不知道他手下叫什麼?
而這個小馬仔,在紅姐都還不知道他名字的情況下,居然敢玩命?
是這女人的魅力太多,還是我這個小馬仔太愣?
正要出酒店的時候,我突然轉過身來,對紅姐說:“紅姐,我剛剛砸了他一瓶酒......”
紅姐的大眼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了幾下,從包包里摸出厚厚一打錢遞給我:“你拿去賠給他好了。”
我的手抽了一下。
媽的,拉仇恨拉到自己手裏了。
那怎麼行?
沒辦法,只好接過錢,過去放在虎哥面前的長台上。
“虎哥,這是紅姐叫我賠你的酒錢。再見。”
然後,意味深長地瞪了一眼他,在他發飆之前,重新回到紅姐身邊了。
轉身的時候,分明看到虎哥眼裏的凶光。
我心裏想到:凶個毛,老子馬上就跑路了,有本事,你去找這個娘們算賬吧。88了您呢。
出了酒店的門口,我突然才想起來,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這特么的!
紅姐準備上車前,對我招招手。
“小夥子,你叫什麼?”
我愣了一下:“小雞仔啊。”
紅姐的臉沉了下來。
“小夥子,你這點小心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有哪個人說起自己名字的時候,這麼咬牙切齒的?還有,剛剛拉仇恨的手法,也太明顯,太懶了一些吧?”
這特么的,尷尬到家了啊。
還好我臉皮厚,居然沒有臉紅。
“嘿嘿,果然瞞不過紅姐這明察秋毫的雙眼啊。是我那前死黨的名字。”
這個時候,我仍然沒有報上自己的名字。
我感覺,她後面會有大麻煩。
那個草頭和虎子哥,都不是什麼善茬,又壞又狠的那種。
“紅姐,車子的事兒,咱們算是兩清了吧?”
一碼歸一碼,這事兒,是我答應她的。
紅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麼?你怕我反悔?放心,你替了辦完了這件事,車的事,算是兩清了。剛剛你救了我一次,本來還想給你一筆錢,送你去車站的,但你給我拉了仇恨,虎子哥有可能還會來找我麻煩的,那這筆錢,就算是你的代價了。咱們還是兩清。”
我日它娘咧。
你是現在才想到說給我一筆錢的事兒吧?
我恨得牙都癢了起來。
這娘們,見我給她挖了坑,毫不費力地進行了反擊。
而且還打在我的軟肋上。
她可是知道我一分錢都沒有在身上的。
媽的,到現在為止,我還餓着肚子呢。
“怎麼?想咬我啊?”
紅姐這是余怒未消,還想打擊我一下啊。
我臉都不帶紅的:“你這話,有點調戲我的意思啊。”
然後,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她這個老江湖,俏臉上居然突然泛起了紅雲。
我沒看錯吧?
一個開酒吧的漂亮娘們,居然會因為我的這麼一句淺淺的玩笑話紅臉?
“別不要臉了。說吧,是不是準備馬上跑路?才急着給我挖坑的?你以為,這樣你就跑得掉嗎?”
我臉色變了一下。
果然,酒店裏外,站着幾個漢子。
正盯着我們,或者說,盯着我。
今天要不是我出手,可能他們就玩好了這一齣戲了。
可想而知,只要我離開,脫了她的庇護,他們肯定會撲上來的。
我心裏格登了一下。
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的膽子和恨意啊。
我讓虎哥的面子丟了一地。
不會這麼容易給我跑掉了。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你一筆錢,你自己跑路去,我不管你的死活。二是先跟我回酒吧,我給你安排。等風頭過去,你再走。”
我有得選擇嗎?
“紅姐你果然是大老闆。夠大氣。那就這麼辦吧,我去你酒吧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紅姐輕笑了一下。
從來沒有一個年青人敢在她面前這樣說話的,這讓她有點新鮮的感覺。
明明是自己怕了,還死不低頭硬扛的我,讓她覺得好笑。
“上車啊,愣得幹什麼?”
紅姐先上了商務車,看我還愣在原地。
“哦,哦,來了來了。”
我不客氣地坐在商務車靠近車門的位置,正和她坐在隔壁。
這讓後面幾個黑衣服的傢伙眼神有些不善。
我沒怎麼留意。
有個最後上車的墨鏡漢子上車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撞了一下我的膝蓋。
他沖我擺了一下手,表示無意的。
我沒多想,點點頭表示沒事。
我有些想不明白:“咱們去哪?”
酒吧明明不是就在對面街嗎?還要坐車嗎?
“去吃飯哪。”
紅姐理了一下頭髮,瞞不在意地回答着。
這時,我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幾聲。
咕轆咕轆的那種。
這一下,我的臉皮再厚,也頂不住紅姐戲謔的眼神。
我大手在扶手上一拍:“行吧,既然你這麼熱情,我就不客氣了。”
我在她面前,沒有任何的壓力。
我只知道,她是個酒吧的小老闆。
有後台,有點實力。
但這些,和我有毛關係啊。
最多三五天,等虎子哥放鬆下來,我就跑路了。
到時候,管他們什麼酒吧,什麼大酒店的,他們就算是要火拚都不關我毛事。
後面的墨鏡漢子聽不下去了:“怎麼跟紅姐說話的呢?”
我好奇地看向了他。
我才注意到,這個傢伙,渾身肌肉,一幅特種兵的打扮,墨鏡後面的眼神,估計不怎麼友善。
我奇怪地問他:“那要怎麼和她說話?她又不是我領導。”
紅姐打了個圓場,擺了一下手:“算了,斌子,他只是路人,碰巧幫了我一把。”
叫斌子的傢伙,就不吭聲了。
我感覺他們的關係有點奇怪。
這時,紅姐才再次問我:“你叫什麼?”
“我叫於澤。於是的於,澤被天下的澤。你叫我小於,或是小澤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