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指尖血
其實他們倆都能猜到皇帝不懲治楚傲天的原因,畢竟現在的皇帝正值壯年,並不再着急選出太子讓他繼承皇位。
而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若是沒有處理好便會導致滿盤皆輸,甚至還會面臨外敵來犯的風險。
但是如今大皇子黨派和七皇子黨派在朝中可以相互制約相互制衡,這便又讓局勢發生了變化。
皇上不願意打破這種平衡,所以便不能對兩個皇子下手,而且皇家必須要在百姓心中有威嚴,即使皇子們做錯了,也絕對不能傳到百姓耳中。
“我過會要出府一趟。”虞忘緋說道,“小萍中了毒,我想幫她解毒。”
“好。”楚昱珩點點頭答應,“我讓暗衛跟着你。”
“不用了,雲華在外面,我讓雲華和我一起就好。”虞忘緋回應。
“好。”楚昱珩同意。
他相信雲華的身手,雲華本就是他千挑萬選出來保護虞忘緋的婢女,但沒想到她竟然嫁給了顧柏禮,如此一來便不能時刻貼身保護虞忘緋了。
看來他需要儘快再從暗衛中選出一個婢女來保護虞忘緋。
晚膳時分,虞忘緋帶着雲華來到了大理寺的牢獄之中,她打算去採集裴成忠的指尖血。
可大理寺士兵卻回稟虞忘緋,說是裴家眾人已經上路,他們根本就沒有被關押在大理寺內。
白日大理寺少卿將裴家人都抓到大理寺后便給他們定了罪,而裴家家主也很快就認罪伏法,於是上面便來人將裴府男丁連夜押送去了嶺南。
為何動作如此之快,虞忘緋感覺這其中必然另有隱情,按照律法,他們當天會被收監,次日才會被流放,為何裴府卻是個例外。
難不成是大理寺卿已經調查裴家的背後之人是楚傲天,以防事情越鬧越大,所以才會連夜將人送走。
除了這個理由,虞忘緋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
而且她現在也不能一直思考這些,若是裴成忠真的走了,那小萍便徹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於是虞忘緋和雲華立即騎馬朝着裴府被押送的路線上趕去。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虞忘緋終於看到了在遠處紮營休息的裴府男丁們。
她直接翻身下馬,走到裴成忠身前,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虞忘緋拿出自己的針灸針對着裴成忠的指尖扎去,緊接着又拿出一個小杯子將指尖血收集起來。
“你幹什麼!”裴成忠吃痛立即向後躲去。
看押裴府眾人的士兵連忙站出來責問:“郡主,他們都是朝廷要犯,這樣做不妥!”
士兵以為虞忘緋是來搶人的。
“什麼不妥,本郡主只不過是想要他點血,又不是想救他,像他這種人死了都和我沒關係。”虞忘緋冷哼一聲。
這時她才看清裴家眾人穿的衣服。
雖然說盛夏,但他們卻衣不蔽體,那衣服似乎是被很多人穿過一般,還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郡主,這……”士兵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也是第一次見有人追上他們的隊伍就是為了取一點血。
裴家家主見狀起身對着虞忘緋恭敬地行了個禮:“參見郡主,郡主前來只是為了取血嗎?”
“那自然是,你的寶貝兒子給別人下了毒,我需要他的血解毒。”虞忘緋將實情講出,“這就是你們裴府的教養,呵,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毒。”
“胡說,我從未給小萍下過毒!”裴成忠反駁。
他突然想到白日裏小萍也說自己給她下毒,並且她命不久矣,可是他確實從未下過毒啊。
“難道是母親……”裴成忠自言自語道。
此話被虞忘緋聽到,她疑惑地看向裴成忠,不解地問道:“你說什麼母親。”
“沒,沒什麼。”裴成忠立即搖頭。
反正他的人生已經被毀了,那他也不會讓小萍好好地活下去,既然小萍真的中了毒,那就讓她去死好了。
虞忘緋察覺到裴成忠的異常,又聽到方才他那一番話,便感覺這下毒之人或許是裴夫人。
但眼下已經收集到了裴成忠的指尖血,還是先做出解藥看看,若是此解藥不行,那便再去找裴夫人取血。
想到這裏,虞忘緋也懶得和他們廢話,翻身上馬返回京城。
回到京后已經是丑時了,虞忘緋急忙開始煉製解藥,小萍聽到聲響披了件大氅後來到虞忘緋房間。
“把這個喝下去。”虞忘緋剛好將解藥做出來。
小萍疑惑地將那碗葯一飲而盡,虞忘緋接着便為其診脈,但發現她的脈象卻並無變化,難道是需要時間發揮藥效嗎?那看來只有明日才能知道了嗎。
收拾完一切后,虞忘緋來到楚昱珩房間,此時的她勞累了一天,眼睛微閉着。
楚昱珩見她如此虛弱的樣子,心疼地從床上掙紮起身,接着將人攬入懷裏。
“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虞忘緋擔憂道,“快回去趴好,不能讓傷口撕裂。”
“沒事,我可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男人,怎可能會因為這點小傷不能下床。”楚昱珩笑着將人扶到床邊。
“他們今日就將裴府眾人流放了。”虞忘緋將在大理寺內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聞言楚昱珩微微蹙眉,看來這背後不僅是皇帝的手筆,他的皇兄不可能為了維護楚傲天讓裴家男丁那麼快上路。
“別想了,先休息。”楚昱珩笑着重新回到床上,接着將虞忘緋攬入懷裏,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夢。
次日虞忘緋醒來時先為楚昱珩換了葯,接着便心急如焚地喚來小萍,為其診脈。
奇怪的是,小萍的脈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的中毒之症越發厲害了。
難道真的是裴夫人下的毒?
沒有辦法了,只能找到裴夫人再說。
於是虞忘緋讓管家前去打探裴府女眷的下落,接着便帶着小萍和雲華動身前往。
讓她們三人都沒想到的是,裴府女眷被趕出府後竟然住到了貧民街上,那可是裴夫人最瞧不起的地方,如今她竟然也成了貧民街上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