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人渣
“這位是平樂郡主，我是陛下身邊的御前侍衛，按照制度來說，我倆等有權進入旁聽。”
是的，他們只有權利旁聽，沒有辦案之權，但旁聽就已經足夠。
“原來是郡主和虞大人，請進。”士兵認出那是宮裏的玉佩，急忙放行。
就這樣，虞忘緋和虞忘風順利的進入了大理寺內。
此時，小萍已經同大理寺卿講述了自己與裴成忠之間發生的故事。
虞忘緋看望着跪在堂前的那個女子，雖然她一身傲骨不屈，但眉眼之間皆充滿了惆悵，甚至好像還有一種輕生的念頭。
同時，虞忘緋還能從小萍的穿着打扮中看得出來，她先前是一個很愛美很活潑的女子，真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大的傷害，才會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
“你說他買官是何意？”大理寺卿抓住關鍵字眼，趁機探查。
他作為陛下的人，根本不會尋思任何一位皇子，但若是牽扯買官，那便是動搖了大楚的選官制度，作為大楚官員，他必然會竭盡全力調查。
“我知道裴成忠的實力，我在他身邊多年，他並沒有做出一個佳作，更是沒有一點才學，但是她始終想要入朝為官。”小萍說著說著，臉上露出難以掩蓋的悲傷與憤恨。
“後來裴成忠同我講，說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便是用銀子去買官，於是我便賺了許多的銀子給了他，但那遠遠不夠。”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說，他的父親母親給他找到了門路，從那之後他便入了吏部，做了一個吏部小官，所以我懷疑他的官位是買來的，因為以他的才學絕對不可能中進士！”
她的所言句句屬實，只可惜小萍並沒有裴成忠買官的證據。
“你的狀子本官收了。”大理寺揮了揮手，士兵立即上前將小萍的狀紙接過來遞上去。
站在一旁的虞忘緋聽到小萍的故事後也為之動容，又是一個為了男子失去自我的可憐之人。
“來人，去將裴大人帶來。”大理寺卿發話。
在這時，大理寺卿又見虞忘緋站在一旁，便主動讓人搬來兩張凳子，讓他們二人坐下等候。
雖然郡主和御前侍衛在此聽他審案讓他有些彆扭，但大楚律令中並沒有說不許郡主旁聽，所以他便任由虞忘緋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大理寺士兵們將裴成忠帶了進來，此時圍在大理寺外的百姓們頓時來了興趣，紛紛猜測小萍所言是否屬實。
“裴大人。”大理寺卿先是禮貌地出言問候了一下，接著說道，“此女子狀告你欺辱良家婦女，拋棄糟糠之妻，你有何話可說。”
裴成忠一邊笑着一邊搖了搖頭，接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萍，不屑地說道：“我根本就不認這個女子。”
此時小萍因為長時間地跪着的原因明顯有些體力不支，雖然楚昱珩留下來一筆錢財，讓她買些補藥補充身體，可是她的身子早已是強弩之末，藥石無醫。
虞忘緋見到小萍額頭上突然生出大片密密麻麻的汗珠，便知道她撐不住了，於是便主動起身走到了小萍身邊。
“大人，我見這女子似乎有些虛弱，不如拿張椅子過來吧。”
“好。”大理寺卿揮了揮手，讓人再搬上來一把椅子。
而虞忘緋趁機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將其放入小萍嘴中，眼神示意她咽下去。
這藥丸是能補充體力的良藥，雖然她不知道小萍是否身患疾病，但這藥丸足以支撐她坐在這大堂之上。
“我乃裴家嫡長子，出入都有家僕跟隨，身邊的好友也都是世家子弟，況且我從來不去貧民街，怎會與一貧民相識，這位姑娘，你莫不是認錯了人。”裴成忠勾了勾唇，戲謔地看着小萍。
聞言，人群中也出現了騷動。
“是啊，裴成忠可是裴家嫡長子，裴家那可是三朝元老，世家貴族，怎麼可能會與一個貧民出身的女子糾纏不清，怕不是認錯人了。”
“就是你，裴成忠，就算是你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小萍憤恨地咬着唇，死死地看着裴成忠，恨不得上前親手拔下他那張虛偽的臉皮。
“這位姑娘，可莫要胡說，我可不認識你。”裴成忠不屑地撇嘴道，“我府上最低等的洒掃侍女的出身都比你好，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你呀。”
聽到這話，小萍恍惚間想起先前自己跑到裴府前尋找裴成忠卻被人出言辱罵並趕出府的場景，難道在貧民街出身的人就能任人玩弄嗎？
“你說我欺辱良家婦女，拋棄糟糠之妻，你可有證據？”裴成忠笑道，“眾所周知，我裴成忠如今並未婚配，官服之中也並沒有我的婚配文書，你如果有證據，比如婚書什麼的，儘管拿出來。”
小萍攥緊雙手，不甘地看着他：“我沒有證據，你當初並未與我簽訂婚書，你說你要等中了進士入朝為官后才與我簽訂婚書……”
她恨，恨自己當時竟然聽信了裴成忠的話，竟然就那樣將自己交了出去。
“大家都聽到了吧。”裴成忠笑道，轉而一臉挑逗似的看向小萍，“是誰讓姑娘來冤枉在下的。”
“你無恥！”小萍怒罵。
突然小萍想起楚昱珩的叮囑，便將視線從裴成忠移開，看向大理寺卿：“大人，我舉報裴成忠買官，是他同我說他們家給他買官，若是大人去查，必然能查出來！”
但凡做過必會留下痕迹，只要大理寺卿去查，裴成忠就一定會被查出。
“荒謬！”裴成忠無語地笑了笑，“我乃裴家嫡長子，與當今皇子一個師父，怎會買官！”
“你可有證據？”大理寺卿問道。
只要小萍能拿得出來證據，他必然會徹查到底。
“有。”小萍點點頭，從懷中拿出先前裴成忠做過的文章呈了上去，“這是裴成忠之前所做的文章，與他考場上所做的文章完全不是出自同一人之筆。”
裴成忠寫的文章粗俗直白，而讓他明艷四座的文章卻婉轉含蓄，一看就不是一個人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