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4章 艱難的抉擇
聽着莫凌風的話，楊九天這一刻一會如墜烈焰，一會又猶如置身於冰寒之中。
他一開始升騰起了希望，卻又那麼快地變成了絕望。
這神異無比的逆天改命果，終究是沒有出現得恰當好處，來得還是太早了一些啊！
看這這名弟子複雜的神色，峰主莫凌風感到很是不解。
他直接開口問道：“你明明如此年輕，卻早早為將來打算貪圖這要人命的果子了？此果雖說能讓人逆天地再活出一世，可哪次出世不是引來腥風血雨，使得無數強者殞命？”
楊九天聞言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心門太上長老的身影，這位老人顯然是個反例。
不過他當然會守口如瓶，壓根不會去提起這茬兒。
這倒不是楊九天不信任莫凌風，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秘密還是他自己爛在心裏比較好。
省得萬一莫凌風哪天不小心說漏了嘴，說不定就會有壽元枯竭的強者，把太上長老給抓去試圖煉取點逆天改命果的神效啥的。
不過他明擺着是沒有太上長老這樣天大的幸運。
而且不僅沒有這般走運，相反他還相當倒霉。此時此刻，從他知道消息的這個節點算起，已經是有些晚了。
狂風大陸已然暗流涌動，頂尖強者們無不知曉了這重消息，只是尋常荒人們才對此一無所知而已。
“問你話呢，你為何現在就對此果如此動心？”
見楊九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莫凌風更加好奇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楊九天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認真開口道：“家有凡妻，需此果來延年。”
實際上陳藝也不能算是凡人了，尤其是與她長居的原生世界海量凡人相比。但是考慮到她和狂風大陸中哪怕尋常荒人的天大差距，在這裏說她是凡人似乎也不為錯。
“原來如此。”
莫凌風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對此事竟然接受得很快。
不過這倒是因為他一直以為楊九天就是出身於狂風大陸的荒人，所以他是以為楊九天此時口中所說的，是一個壽元不多的尋常荒人姑娘而已。
狂風大陸的世界抑制力比血雨大陸還要恐怖三分，所以即便是這裏出生的荒人先天就更強大，壽元上來說普通荒人也不過是平均多出兩三百年的壽元而已。
所以在修行上缺乏天賦的荒人，實際上在壽元上壓力還是很大的。
考慮到這位弟子那深不見底的恐怖實力，莫凌風當即就明白了這小夫妻倆之間只怕有着巨大的壽元差。
但是他依然堅決地開口勸道：“我勸你不要去。這一次逆天改命果初次出現便是在一座中等城池的上空，儘管當時城內最強大的那名魔修，第一時間屠了滿城荒人，消息也終究是被許多荒人在死前傳了出來。”
“所有許多宗門的老輩強者都是收到了信的，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強者實在太多了。而且我告訴你，五大聖境強者動身只是傳聞，但可以明確知道動向的也足有三位了。”
“就算不考慮其他各族的強者，你拿什麼去和這三位荒人族聖境強者爭？”
莫凌風的話字字如刀，刻在了楊九天的心上。
見這名弟子沉默了，於是他便又加了一把火，“無論你有多麼重要的目標要去實現，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得先好好活着。”
“峰主，您讓我自己好好想想。”
楊九天還是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他心中正在進行着劇烈的心理鬥爭。
良久過後，莫凌風再度開口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楊九天聞言長嘆一聲道：“她還有不到萬載壽元，我怕下一次逆天改命果出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這逆天改命果有個特性，要麼不出現，要麼便會在六千六百六十六年間接連出現三顆。這才這一輪的第一顆果子而已，你完全無需擔心。”
聽見莫凌風這麼說，楊九天眼中倒是閃過了一抹精光。不過與此同時他心中也在默念，其實這是第二顆。
但他依然在內心中糾結了許久，這才終於下定決心道：“峰主放心，這次我不去了。”
楊九天將一切都壓在了下一顆果子，同時也只有他明白，這將是這一輪的最後一顆。
如果下顆逆天改命果他無法爭奪到手，那在時限內再度得到一顆逆天改名果的概率不說是零，估計也差不多了。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低聲呢喃着勸說自己，心中卻仍舊有一種巨大的遺憾，在隱隱絞痛。
但他只有一條命，必須將其堵在概率最高的那一回中。
是這回賭還是下回賭，這個抉擇其實很容易做。
畢竟他天資不俗，即便是來到山海界中也始終處于飛速上升中，他最需要的仍舊是時間。
“對了，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那狂風城的諸葛明道據說壽元就不算太多了，也早有圖謀這逆天改命果的心。可他卻在早些年間陷入了某些人說的什麼月光古殿中，現在卻是無法參合進來了。”
既然楊九天已經答應了不過早去冒險，莫凌風倒也有了閑情來講些八卦。
“若是他在的話，只怕許多聖人反而不敢動彈了吧？”
楊九天勉強笑了笑，試探着問道。
他知道聖境強者了得，也知道大聲強者更猛，只是不知道這兩者間的差距幾何。
“那是自然，凡稱大聖者皆是神通廣大之輩，只怕沒有十個聖人聯手是不可能與之匹敵的。但聖境強者也是各有各的心思，豈是如此容易就聯手的？”
“所以真要是諸葛明道還在，只怕這顆鬧得沸沸揚揚的逆天改命果，終究還是會落入到他的手中。”
“不過強者得重寶，倒也合乎天地常理。”
莫凌風侃侃而談，他雖修為與楊九天相仿，並不算多麼強大，更是龍門九大峰主中最弱的那個。
但是他勝在年輕啊，他的壽元還很充裕，自是還不受此貪心之苦。